程芳最近心情極好，終于遇到一個時時牽掛自己、噓寒問暖的人了，而這個人還是個熟人，她的大學英語老師蔡老師，而話說回來接觸到蔡老師還得益于同學群。

自己班級這個同學群，一直以來都是靜悄悄的，一日，蔡老師在群里發了求助的信息，看誰能夠幫他搞個英語演講比賽的策劃活動，程芳畢業后多年一直搞策劃的工作，對這類工作輕車熟路。于是，她鼓起勇氣，給蔡老師發了信息過去。

后面，他們倆就開始私聊，她需要蔡老師提供此次活動的一些細節，多大規模，多少人參加、活動主題等信息，有的蔡老師知道，有的不知道，只能給出模糊的答案，于是，憑著抓主輔次的工作習慣，程芳終于在熬了幾個晚上的努力下，成功將方案做出來。

當她把方案交給蔡老師時，猶如當年交給蔡老師一份作業時的心情，綽綽不安了好幾天，終于，蔡老師給了她答復，方案不錯，受到學校領導的好評，讓即可按這個方案去準備。

于是，蔡老師說想邀請程芳吃個飯，感謝她的幫助。程芳本來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但想想蔡老師也就比她大10歲，就像個大哥哥，也還是有共同話題的。再說，好久沒有接觸校園生活了，了解一下學校里的事，也難得可以放松放松。同時，方案是有了，執行方案過程中的部分細節點，還需要跟蔡老師當面再溝通一下比較好。

于是，兩個人邀約周六在了離學校不遠的炒菜館吃飯，本來程芳忙的險些都忘記這個事情了，這不，周五下午的時候，蔡老師再次發來信息，讓她別忘了明天的吃飯，她才猛地記起來周二和蔡老師的約定，連連感嘆自己的腦子真是不夠用了，忙給蔡老師回復了信息，記得呢。然而，這種在別人看來信手拈來撒謊的行為，在程芳這里用起來卻特別的別扭，她不擅長去撒謊，但是，此刻，她不得不撒謊，撒完謊后她的臉首先有點發熱的感覺。

回復完信息，程芳才感覺自己回復去吃飯有點太倉促，都沒有想想明天穿什么衣服，化不化妝等，她的頭發也是好久沒有打理了，跟隨著她的移動更加會肆無忌憚地飛舞起來，讓她煩悶的要死，她也一直想著感覺去理發店做頭發，但是，做頭發幾個小時的時間是她耗不起的，所以就一再二、再而三地拖著沒有去做。唉，沒想到吃個飯這么的麻煩。

算了，早點下班去做頭發，這次，程芳下定了決心。離下班還有兩個小時她就開溜了，她要趁早去到自己熟悉的理發店去打理頭發。而每次，去打理頭發的時候，則是她最放松的時候，洗頭的過程中，溫柔的水穿透她的頭皮，理發師手指靈活地按摩著頭上的穴位，讓她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有種好似突然升空的感覺，真是太舒服了，程芳邊走邊還回味在之前理發的舒適享受當中。

推開理發店的門，熟悉的理發師小帥哥依然在，看見她來了，忙過來招呼起來。“姐，你來了，這邊坐，你都好久沒有來了，看你這次想怎么樣收拾頭發呢？”

“忙啊，”程芳一臉悠悠地說道。

“忙也要美啊，美和忙是并存的關系，美了，忙起來才更加有干勁。”

“呵呵，你說的對，這不，我就來了。”

“要不，這次給你焗點黃色，也和你的氣質比較陪襯。”

“可以，我相信你的眼光。”

兩個人一個靜靜地閉上眼睛坐著想事情，一個認真地梳理頭發，碎發落地地一瞬，程芳感覺頭一下子輕松了好多。人常說剪發可以剪去煩惱，看來是真的，隨著剪刀咔嚓卡擦地在頭上飛舞，程芳的頭前所未有地輕松。

明天就要去見英語蔡老師了，不知道他還是不是之前的樣子，一身清爽加帥氣，加之迷人的雙眼。十年一晃就過去了，他該不會都成大肚腩了吧，自己辦公室里那些比自己大幾歲的男的不都是大肚子么，那成大肚腩的蔡老師會是什么樣子呢，程芳想著想著，就想到了豬八戒，險些忍不住笑出來，也很奇怪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

隨著頭發變少，隨著頭發的造型出來，則到了焗油環節，焗完后就是“開蒸”，她輕輕地閉上眼睛，開始享受起這美好的時刻。

校園里的生活依然歷歷在目，圖書館，教室，教室里的英語蔡老師正認真地給大家上課，一口純正、流利地英語是他們這些學生永遠望塵莫及的，教室里回蕩著蔡老師具有磁性地男中音，熟悉與陌生的詞句聽的同學們一會點頭稱道，一會眉頭擰成一塊去深思,程芳更加聽得入迷。

突然，到了領讀環節，蔡老師點名了，“chengfang,Please read the third paragraph”。

程芳還沉浸在蔡老師的講解中，老師一下子點自己的名字讓她著實有點措手不及，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還依然愣愣地傻坐著。蔡老師直直地看著她，同學們也看向她，同桌戳了她一下后她才回過神來，猛地站了起來后，對著第三段往下讀。然而，熟悉的段落此刻由于自己的慌張，讀的結結巴巴，有好幾個地方該停頓沒有停頓，而不該停頓的地方她卻停頓了，她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脖跟，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讀完及坐下的，更加不敢看蔡老師的眼睛。

“姐，姐。”理發師輕輕地叫她，她嚇了一跳，原來自己居然睡著了，還做了個夢。

她猛地回過神來，睜開了眼。

“姐，頭發已經好了，你睜開眼睛看看。”

程芳睜眼看看鏡中的自己，與來前判若兩人，果然精神了不少，看來還是要經常好好打扮自己，看著程芳臉上的喜悅表情，理發師也心里樂呵起來。

“姐，怎么樣？”

“挺好的，太好了，謝謝你。”

“姐你這就客氣，都是熟人了。”

總算頭發做好了，程芳付過錢好，喜滋滋地回家吃飯。陸梅見到程芳，愣了一下，“呦，今天改新造型了，不錯，看著青春靚麗。”

“那你的意思之前的我不漂亮了。”

“漂亮，我閨女啥時候都是漂亮的。”

“呵呵，在你的眼里，唯有你的女兒最漂亮，是不是？”

“那當然。”

一家人嬉嬉笑笑聲中開始了一天的最后一頓晚餐。

“哦，媽，我明天中午出去一趟，就不在家吃飯了。”

“那幾點回來呢？”

“幾點回來…到時再說吧，我也不知道。”

“媽看你一臉高興的樣子，是不是出去約會啊。”

“媽，我這一出去你就想著約會，約啥會，沒有約會。”

“沒啥約會?看你今天這頭發打理的精神氣爽的，肯定是要去見貴重的人。”

“沒啥，就是去見見之前的英語老師蔡老師，談點事情。”

“哦。”

“那你明天早去早回。”

“知道了。”

程芳吃完飯后，和東東玩了一會，又開始忙碌自己沒有干完的工作。看著今天不一樣的程芳，陸梅心里不禁感嘆萬千，要是程芳一直是這個樣子多好。

臨睡覺前，程芳還在操心明天穿什么衣服呢，選什么顏色的呢，想著想著迷迷糊糊睡著了。

第二天起來后，已經是上午10點多了，這一覺睡得可真舒服啊，好久沒有這么美美地睡過了，晚上沒有抽煙也沒有喝酒，居然就不知不覺地睡著了，看來放松心情還是很有必要的。

起來后，程芳就開始打扮，換了幾件衣服在鏡子前照來照去，最后還是覺得經常穿的那身比較好看，人么，可不都是這樣，唯有覺得熟悉的東西用著習慣，看著順眼。于是，就是這身打扮了，素雅如自己的性格。

到了吃飯的地方，一看，還是熟悉的地方，只是店的門牌有裝修過的痕跡，里面的桌椅也是換過的，人也換了，一晃十年，肯定還是有變化的，進出店里吃飯的學生居多，大多數都是情侶或閨蜜的，看著一張張稚嫩的面孔，程芳不禁想到了上大學時的自己，曾經，她和李偉也來這家點吃過飯，不過，他們也就是點兩個菜，吃個米飯，這家店以經濟加實惠出名，因此很受同學們的歡迎。

同時，這家店有她愛吃的粉絲炒肉沫，吃著過癮不說，還下飯，因此，每次她和李偉來，都點這個菜，兩個人吃的津津有味，再加上尖椒的配合，吃完后，辣的滿頭大汗，但就是吃了一次讓人還想吃再吃第二次，永遠吃不厭。

怎么又想起了李偉，真是的，程芳理了理自己的思緒，朝菜館里面走去，為數不多的包間，她熟悉地推開1號包間的門，蔡老師早已到了。然而，出乎自己的意料，十年后的蔡老師幾乎沒有啥變化，還是一如既往的英俊瀟灑，只不過兩鬢也有稀稀拉拉的白發，這是程芳坐近后發現的。

“蔡老師，你這么早就到了。”程芳見蔡老師等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趕緊給蔡老師打招呼。

“我也剛到一會，來來來，坐這里吧。”

“真是很高興還能有機會見到你們這些學生。”

“是啊，畢業后大家都各奔東西，同學之間也都是很難見到的，大家都各自為生活奔波嘛。”

“蔡老師，你現在在學校怎么樣呢？”

“我還不是老樣子，教書唄，現在是英語教研組主任，也不用代課了，就搞一些提升英語教學方面的工作。”

“哦，那不錯啊。”

“也就那樣吧，我們的職業也就決定了只能緊緊地圍繞三尺講臺去轉。”

“你呢？”

終于到程芳介紹自己了，但她不知道該怎么說，“我，工作不好也不差，做項目管理，壓力大，但都已經習慣了。”

“來，蔡老師，咱們點菜吧。”

“好好好，還是你點吧，女士優先。”蔡老師風趣地說道。

“好久沒有回學校這邊了，看你有啥想吃的菜你點，我這邊都可以，不挑食。”

“還是你點吧，蔡老師。”

兩個人互相推讓著，程芳終究還是沒有低過蔡老師的熱情，只能自己點了。

對著菜單一路地對下去，看到粉絲炒肉沫的一瞬，她還是習慣性地在這個菜后面畫上了夠，再點了個魚，點了個青菜、湯等。

“看你點菜的樣子，好似在對題的答案呢，邊對邊念。”程芳一聽蔡老師這么說，也跟著笑了。

“蔡老師你這是職業習慣啊，看啥都能夠聯想到學校的生活。”

“沒辦法，在學校呆習慣了嘛。”

趁上菜的功夫，兩人又聊起了之前學校里的同學、老師。程芳好似又回到了過去的學校，那熟悉的同學、老師歷歷在目，平常看似都已經從自己的腦海里消失了，而當一瞬間提起時，竟還恍如在昨天。當然，也有好多已經忘記了的東西，

兩個人聊得津津有味。

后面，菜上上來了，邊吃邊聊，聊著各自的工作、生活等，感覺還沒有怎么聊，兩個小時就過去，趕緊再談了談英語演講方案的事，兩人就此告別，因為蔡老師下午還要開個會。好久沒有這么愉快地聊天了，程芳回家的路上不禁哼起了熟悉的歌。

而后的一段時間里，蔡老師會時不時發信息過來，有時是關于演講活動的事，有時是她自己有些翻譯的資料搞不懂時，就會請教蔡老師，蔡老師都是認真地給她解答。老師還是一如既然地耐心又細心，讓她心里滿滿地感動。

過了幾天，忙碌的工作之余，同學群里有人發信息，光棍節快樂，單身萬歲。很快，其它幾個男生也跟著發了祝福語，看來都是一群一個人吃飽了全家不餓的主。而結過婚自然不會發了，過上了奶爸奶媽的生活，生活自然是一地雞毛，那里還能興奮起來，看著單身男生高興的樣子，程芳不禁苦笑，不知道自己是屬于那個行列。

而在自己苦笑的時候，群里英語蔡老師發信息了，“me too。”

這時，有人起哄了，“蔡老師，我給你快遞棒棒糖，慶祝我們的節日。”

蔡老師發了個笑臉出來。

蔡老師居然還是單身，程芳不敢相信，上次兩個人聊天，都沒有問各自的私人生活，因此，她也不知道蔡老師還是單身，不禁心動了一下。晚上，躺在床上的程芳，終于有時間聽聽自己喜歡的音樂。這時候，有信息過來了，“光棍節快樂。”

再一看發信人，居然是英語蔡老師。

看到信息，她不知道該如何回復。“我從別的同學那里打聽到了你的信息。”

“知道你還單身，看我們能不能處處。”

英語蔡老師直截了當，讓她有點羞澀，不知道該怎么回復。不過，當蔡老師浮現在自己的腦海中時，她還是突然有一絲心動，腦子突然短路的感覺。蔡老師是單身，自己也是單身，但是，自己有個孩子，自己是生過孩子的，她會不會嫌棄，再想想，蔡老師比自己大10歲，似乎能夠扯平一下下了。

然而，她還是沒有勇氣去回復那個信息，她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只是感覺腦子里亂的煩人。

她摸索著拿出了煙盒，抽出一根煙兩手夾著后點著。就她自己現在這樣子，可以嗎，現在的程芳再也不是當年的程芳，也許留在蔡老師印象里更多還是那個活潑可愛的程芳，而只有她自己知道這十年來自己的變化，人一下子蒼老了許多，許多事情都愿意一個人承擔，不愿意與他人打開心扉，再就是有了抽煙、喝酒的習慣，而這些，都是蔡老師能夠接受的嗎？

她不知道，她真的好亂好煩。

這么多年過去了，雖然陸梅逼著她相過幾回親，但她都是逢場作戲，她沒有辦法，好似沒有一個人能夠走進自己的內心深處，她把自己的心深深地埋藏、封閉了起來，她不想任何人看出她的痛楚，她就想一個人默默地過著，孩子慢慢長大，自己孝順父母就行。

一連抽了三根煙，程芳還是沒有理清思路，干脆不想這事了，然而，整整一夜，程芳都是在矛盾中睜開眼、閉上眼的時光中度過，待到天亮的時候瞌睡又一下子全部襲來，一直都睡到了9點多才醒來，還好他們公司是彈性打卡，因此，上班晚點去并不會影響啥。

而趁洗臉照鏡子的一刻，程芳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除過眼睛有點腫脹，臉色白里透紅，皮膚細膩，好似還真是老媽說的青春靚麗的樣子，自己好久都沒有這么在鏡子前細細看自己了。我為什么不可以戀愛呢？這個想法一出，她便想到了蔡老師。但是，她還是沒有想好，不知道如何回復蔡老師。

第二天晚上，她快要睡覺的時候，蔡老師的電話打過來了，程芳只能硬著頭皮接了電話。

“還沒有睡吧。”

“嗯，沒有。”

“我發的信息沒有嚇著你吧。”

程芳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干脆不說話了。

“上次咱們聊不錯，我也不知道我這樣的年紀，咱們倆能不能試著處處，反正由你決定，我尊重你的選擇。”

此時的程芳內心沒有一點掙扎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我的情況你了解嗎？”

“了解，我問過熟悉你的人。反正咱們倆都差不多，我愿意試試。”

“可以，蔡老師…”

“別可是了，你喊我老蔡就行，就這么說定了。”

一向干脆利落的程芳真被蔡老師給攪得不知所措了，后面幾天，老蔡的信息狂轟亂炸式地飛過來，有時天冷了，是多穿幾件衣服的祝福，有時是少吃點辣椒關心的語句，再到周六的時候，他約程芳去看電影。

看電影，程芳好似好久沒有進過電影院了，因為，你不可能一個人去看電影吧。她不知道該去不該去，心里一直還是處于忐忑不安地狀態。而自己再想想這個家，畢竟往長遠的考慮，她也必須給東東一個完整的家，女人再怎么著也終究是個女人，必須家里有個男人頂著，尤其爸媽年齡也越來越大，小痛小病不斷襲來，家里面沒有個男人，連個搭把手的人都沒有，這樣的日子怎能是一個難字了得。

既然蔡老師不嫌棄自己，想跟自己處，那就處唄，于是，她答應了蔡老師的請求。周六晚上七點，程芳收拾了一下便匆匆出門，到電影院門口的時候，蔡老師已經到了。

“你來了，”蔡老師見她到了，走過來遞給她一杯奶茶。

“嗯，”程芳低下頭接過了奶茶。

這次兩人再見面，反倒沒有了第一次的那么自然，有點尷尬。還是蔡老師先說話了，“走了，咱們進去吧，電影馬上開始。”

程芳感覺臉有點發燒，緊緊地跟在蔡老師后面。

坐在位置上后，蔡老師拿出爆米花拆開給程芳吃，程芳驚恐地捏了兩個，忙說“謝謝蔡老師。”

“怎么還叫蔡老師啊。”

“謝謝蔡蔡老師，哦，不對，謝謝老蔡蔡老師，”程芳感覺自己的舌頭被拌住了，有種語無倫次的感覺。

“叫老蔡”蔡老師邊笑邊溫柔地說道。

“老蔡，”終于，老蔡這個稱呼從程芳嘴里喊了出來，老蔡高興極了。

“來，邊吃爆米花，邊喝奶茶。”

“你也吃吧。”

“來，咱們一起吃。”

還好，電影開播的聲音擋住了暫時的尷尬，兩人都無聲地看起了電影。而當電影的鏡頭里出現了情侶接吻的鏡頭時，她的眼睛不自主地低了下來，然而，她的余光感應到了老蔡的眼神，老蔡在偷偷地看自己。同時，老蔡的手不知道啥時候伸了過來，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

程芳的小手被老蔡的大手抓住，程芳一下子有種觸電的感覺，她不知道該抽出來還是該一直放著，她感覺自己的身子都有點僵硬，她假裝看著電影，而她的內心明顯有鼓聲回蕩，同時，發覺老蔡的眼睛沒有看自己時，她偷偷地瞄向了老蔡，老蔡的臉則顯得極為平靜。

然而，老蔡卻趁程芳猝不及防的一刻，偷偷地回過了頭，程芳的目光想要逃離顯然已經來不及了。兩雙眼睛對目的那一刻，程芳感受到了老蔡眼里的溫情，而老蔡也讀懂了程芳眼里的柔情。

“你真的不嫌棄我的過去，我的孩子？”程芳還是輕聲地問道。

老蔡沒有急切地回答，但是，老蔡的手卻再次緊抓程芳的手。

隨后，嘴巴湊到程芳耳邊“自從我知道你還單身的那一刻，我的腦海里每時每刻都是你的影子，芳芳，你的過去早已過去，讓我們一起開始新的未來，好嗎？”

程芳眼里的淚不知何時偷偷地流了出來，老蔡把程芳摟到自己的肩膀上，拿出紙巾給程芳擦眼淚。從知道程芳經歷的那一刻起，他的內心受到了極大的震顫，多么好的女孩，卻要獨自忍受這么大的苦楚。于是，他鼓起勇氣要追到程芳，要保護程芳。

后半場電影，程芳幾乎是哭著看完了，老蔡也明白，程芳心里有太多太多的苦，就讓她一次性哭個夠。

電影看完的時候，程芳終于也哭夠了，發現自己把老蔡的半個肩頭都哭濕了的時候，程芳尷尬的看向老蔡，老蔡一把把程芳摟進懷里，兩人緊緊相擁，等他們倆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電影院的人都走光了。

老蔡拉起程芳的手，向電影院外面走去。夜空的繁星不停地眨眼睛，好似在祝福這一對戀人似的，多么美好的夜晚，兩個有緣人走到了一起，邊走邊聊，好似有說不完的話題，到了快要分離的一刻，老蔡拉著程芳的手不松開，程芳撓了一下老蔡的癢癢，才得以掙脫出小手，“我回去了，拜拜。”程芳看著老蔡，老蔡看著程芳。“你也趕緊回去吧。我數一二三，咱們一起向后轉，各自往回家走。”

程芳數到三的時刻，轉過了身，老蔡轉過身后有偷著轉了過來，“老蔡，你耍賴。”

“我就耍賴了。”

程芳扭頭跑回了家，跑出一小段，轉過身去，老蔡還是直直地看著她，“快回去吧。”程芳一扭頭跑回家了。

躺在床上的程芳，想起今天和老蔡約會的場面，臉還不住地發燙，自己是真的戀愛了嗎？自己是真的愛上老蔡了嗎？程芳的腦海中是滿滿地興奮，以至于睡著了嘴角還掛著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