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樂瘋了——跟孫子聊天(1)

親愛的孫子:

今天是你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二天,爺爺就迫不及待地給你寫這封信。請理解你的爺爺,他有點樂瘋了!

爺爺知道,這封信再等十年寫也不遲,因為這里面的一些字,你也許要在那個那個時候才能認識;而這里面的有些話,你至少要在二十年以后才能理解的。然而,遠在千里之外的你爺爺不能像你奶奶那樣,此時正為你做一些實實在在的事情,只能用這種方式跟你聊聊天了。

首先,爺爺要謝謝你:隨著你來到人間的第一聲啼哭,爺爺就由準爺爺升級為名正言順的爺爺了。

你是爺爺的第一個孫子,也許就是爺爺的唯一。也許是巧合,也許冥冥之中真的有什么暗示,你讓爺爺相信這個世界是有奇跡的。

那是去年的暑假,我跟你奶奶乘長途汽車去省城,在我們的前后座分別有兩個小男孩。前座的看上去幾個月的樣子,長得白白胖胖的,看起來小男孩是在爺爺奶奶這里出生的,他爸爸是來接他和他的媽媽一起回省城的家了,因為許多嬰兒用品被送行的人裝在汽車的貨倉里。來送行的人有一個加強班,小孩的爺爺都老掉牙了,一邊叫孫子,一邊親小孩的臉蛋。汽車開動了,那個爺爺還尾隨汽車跑著。我當時悄悄問你奶奶:“羨慕不?”,你奶奶沒有直接回答我,說了一句,“這孩子太可愛了!”

汽車開動以后,我才注意到我們的后邊還坐著一個小男孩。這個小男孩比前邊的大,會說話了。他是由爺爺奶奶帶著,看起來是要把孩子送到爸爸媽媽身邊的,因為孩子過一會兒就要下車——這是孩子的天性,汽車里面畢竟太局促了——每當孩子哭鬧的時候,他的爺爺奶奶就對他說,下車就見不到你的媽媽爸爸了,于是小男孩就安靜下來。我回頭看見了小男孩的臉,五官端正,很可愛的樣子。不知為什么,我對他的哭鬧,一點都不覺得厭煩。

我說這些是想告訴你,爺爺相信奇跡是從那一天開始的。

我和你奶奶下了汽車到你家的時候,你爸爸不在,你媽媽說他出差去了,馬上就回來。果然,話音剛落,就聽到了門鈴響。你爸爸回來,跟你媽媽說了幾分鐘的悄悄話之后,就告訴我們說:“文文(你媽媽)懷孕了!”

你說巧不巧?一路上我看見別人的孫子,怎能不想到自己也有一個孫子,而到了兒子家,就聽到了這樣的喜訊,這不就是所謂的心想事成嗎!那時候,我就有一個預感,這是一個男孩!因為這一路上我們的前后都有一個小男孩。

后來你奶奶打電話跟我說,可能是個女孩。根據就是第一次做B超的時候,有人給出主意,說塞給醫生點錢,能提前知道胎兒的性別。而那次做完B超后,人家說什么也不收錢。人家說不能透露胎兒的性別,男孩女孩都一樣。她分析說,要是男孩的話,人家肯定會收下的。說實在的,你爺爺并不是重男輕女,不怕你不高興,因為咱家男丁興旺,你的上一輩,你爸爸只有4個堂兄弟而沒有堂姐妹,所以,你爺爺會像接受一個孫子一樣,高興地接受一個孫女的。但是,我心里依然覺得應該是一個男孩。

我的猜測在第二次做B超的時候得到了證明。這次你奶奶并沒有給醫生錢,醫生說得很委婉:“是建設銀行。”當然,憑你媽媽你奶奶的智力,破解這個秘密并不困難,要是女孩那就該叫“招商銀行”了。說實在的,我很敬佩這家醫院的醫生,他們該堅持原則的時候,一點都不含糊。但是到了胎兒已經7個月大的時候,這個時候已經不存在要不要的問題了。把孩子性別信息告訴給關心著的親人,就顯得人性化了。

孫子:你來到這個世界上,首先應該感恩的是你的媽媽。她很了不起!不說她這幾個月來她帶著你艱難上下班,特別是在寒冷的冬天,頂著凜冽的寒風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她不敢快步行走,生怕你有一點點閃失;不說她為了你的健康,拒絕一切藥物和那些可能對你有不利影響的順口的食物;單說你出生前的這一段時間,她的表現,你這一輩子都不應忘記。

為了你的健康,她讀了大量的有關書籍。當預產期臨近的時候,有許多人,包括你爺爺都建議選擇剖腹產,因為我聽說那樣是最安全的。然而,你媽媽顯得很執拗,堅持要自然生。她相信自然生的孩子身體和智力會更好的說法。可是,你知道她的堅持讓她付出了多么大的代價嗎?她從14號早晨去住院,到了15號上午,你才出生。整整折騰了一晝夜!這個時間是你爸爸出生時的四倍啊!記得你爸爸出生的時候,我聽著你奶奶那撕心裂肺的哭叫聲,手心里都是汗。而你的媽媽忍受這一晝夜的痛苦,只是為了你的更聰明更健康!當你爸爸打電話說你的體重的8斤3兩的時候,我喜悅的同時,的確有些后怕:這么一個超大的孩子的自然降生,伴隨著多么大的風險啊!這也可以算是一個奇跡吧,愛往往能創造奇跡。這就是母愛,這就是偉大的母愛啊!孩子,你要永遠銘記你的母親為你做出的犧牲!

孫子:你的生日如果看陰歷的話,比你爸爸早10天;如果看陽歷的話,比你爸爸早一天。這很好,你們爺倆的生日放到一起,好記!

說到你出生的日子,我告訴你,這一天我們國家有兩件大事:1、政府有了新的當家人,2、消費者權益日。希望在你10周歲的時候,中國的父母都可以放心地給自己的孩子喝中國自己產的奶粉,雖然那個時候你已經長大,不用喝這東西了。

盼著見到你!

爺爺

2013年3月16日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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