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重聲明:文章系原創(chuàng)首發(fā),文責(zé)自負。
人間輪回數(shù)世,終化今生寂寥,唯求不再繁華,伴君共舞天涯。
(一)立雪劍緣
斷崖峰頂,長劍立雪,蝶舞天涯,舍身無悔。
江湖上曾流傳一段關(guān)于‘立雪’劍的一個傳說,這柄劍的鑄劍師是一位癡情人,名叫歐曲之,一生癡迷于鑄劍之道。他一生都在鑄劍,從師父歐闕那里學(xué)成之后,就隱居山林,不問世事。他常年以劍為伴,醉心于劍,他這一輩子共鑄造了多少把劍人們并不知曉,只知道其中最出名的,是那柄名為‘立雪’的長劍。
相傳歐曲之在雪原得到這柄劍的劍胚之后,就開始孕育劍胚中的靈性,他認為每一柄劍都是有靈性的,只是那種靈性非人可覺,非人可知。他為了讓劍胚的靈性達到巔峰,竟走出久居的住所,來到雪原之巔,斷崖峰蓋起意間茅草屋。并將劍胚立于雪中,吸收雪氣精華,讓劍感應(yīng)風(fēng)雪之情。
年復(fù)一年,日復(fù)一日,歐曲之始終沒有拔出立雪劍胚,他也因常年處在風(fēng)雪中,日久成疾,身體每況愈下。最終,在他自感大限已至的前半年,才拔出劍胚,開始鑄造劍身。
半年中,歐曲之用生命中最后的氣力,一下一下,擊打著劍胚。他仿佛出現(xiàn)了幻覺,更是看見‘立雪’劍胚中走出一位白衣女子,她的美勝過天下人,如天山雪蓮般圣潔。歐曲之雖一生癡迷于鑄劍之道,未曾嘗試過魚水之歡,可此刻眼前的‘立雪’劍,卻讓他如墜入愛河,不能自拔。
又過半年之后,有位劍客聽聞歐曲之在雪原斷崖峰鑄劍,而他尋遍江湖都未能找到屬于自己的那柄劍。故而,長途跋涉來到斷崖峰上,希望能讓歐曲之為他鑄造一柄劍。他推開破舊的屋門時,發(fā)現(xiàn)里面坐著的歐曲之早已無了生氣,只有一柄長劍立在歐曲之的面前丈許處。他將歐曲之安葬好之后,用了各種辦法試圖拔出‘立雪’劍,可都沒能成功。最后只好就地立了塊碑好讓后人知道,上面寫著:
‘長劍立雪,留戀主人,不舍離去,有緣人取’
此后數(shù)年,時有好劍俠客,來此處欲取得‘立雪’劍都未能得手。故而,江湖上傳言,‘立雪’劍由于鑄劍時未能及時出劍,已經(jīng)凍固在雪峰之上,沒有人能拔得出。
(二)青竹劍俠
奚云一身白衫,腰間配有一柄劍,是他從小隨師父練劍的一柄竹劍,師父曾有意將自己的佩劍送給他,他沒有收下,說師父的劍已經(jīng)和師父有了情,他需要找一柄自己的劍。第二年年初,便暫別師父,出去行走江湖,希望能找到屬于自己的劍。
三年之后,奚云仍沒能尋得劍緣,一路西行,路過一家酒館,便上去點了幾個小菜,還有一壺酒,自飲自酌起來。這時,門外走進來幾個漢子,其中一個漢子說道:
“小二,給大爺們,上最好的菜和酒來,快點兒。”
店主見狀忙地跑來招呼并催促店小二趕緊上酒上菜,幾人找了大桌,坐下便開始喝酒吃肉。
“哎,聽說沒有,最近江湖上出了件了不得的大事。”
酒桌上一個黝黑的大漢說道,其他幾人的目光都聚集到黝黑大漢處,他接著說道:
“我聽道上的朋友說,前幾日,江湖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人物,出了一個殺人魔頭,此人一身劍法無敵,突然不知怎的,見人就殺,基本上是入了魔道了。”
一個精壯的漢子說道:
“啊,那可如何是好,咱們這種武功低微之輩,遇見此人,豈不是只有死路一條了?”
黝黑漢子接著說道:
“那倒不必,據(jù)說幾大門派要聯(lián)手對付這個魔頭,說是為江湖除害,正在計劃圍殺此魔頭。”
然后幾個漢子有一句沒一句地繼續(xù)聊著江湖上最近發(fā)生的事。奚云喝了幾杯酒,抬投望向窗外,天邊夕陽如火,霞云繚繞,一只飛鳥正從遠處飛過。
“不知阿飛的劍,在這段時日又快了幾分?不覺離開師父他們也已快三年了,如今還是未能尋到心儀之劍,看來還是緣分未到。此番事了,若還不成,我便回去了。”
奚云正思量間,忽聽得酒館一陣嘈雜,他眉頭微皺,將最后一絲帶著苦味的酒咽下去。
“姑娘幾個長得如此美好,不如過來賠幾位大爺喝幾杯如何呀?哈哈哈。”
黝黑大漢喝酒正酣,見得旁邊一桌幾位姑娘貌美如花,便起了色心,拎著酒壺過去對一位說道。
“沒空,本姑娘沒心情搭理你。”
不料這位姑娘也是脾氣火爆之人,沒好氣地回道。
“呦!夠膽量,敢這么和我說話的,你還是第一個。”
黝黑漢子說著,隨即就伸手上去撕扯,姑娘反身給了黝黑漢子一個巴掌。可這黝黑漢子雖微醉,反應(yīng)卻也快,微一側(cè)身,揮起大手,直接打倒了這位姑娘。這姑娘那能挨得住,直接就被打倒在地,動彈不得了。其他幾位姑娘的同伴見狀,有的過去攙扶,有的上前攔阻。
黝黑漢子的一伙本想坐著看好戲,其中精瘦漢子說了一句也擁上去打開來,霎時間場面混亂,酒店管事之人一邊勸阻也無濟于事。
“臭婆娘,仗著有幾分姿色就敢這么和大爺說話?”
黝黑大漢一巴掌擊倒女子,并未力氣,上前一步,推開阻攔的女子,抬腳踹向倒地的女子。
倏地一陣微風(fēng)從旁掠過,他覺得自己的腳沒踢到女子,像是踢到了竹竿子一樣的東西。
他本不愛插手市井閑事,可這次不知怎的,心里一股沖動直涌,他出手了,且是毫不猶豫。
“奚某平生最見不得,就是男人打女人,更何況你一個習(xí)武之人。”
黝黑漢子定睛一看,原來是一位翩翩公子手握竹劍,抵在他腳上。他觀此人面如白玉,身形瘦高,想來是哪家公子想英雄救美。威脅道:
“小白書生,我勸你英雄救美也挑挑對象,別救美不成丟了小命。”
說著欲拔出腰間短劍,奚云搶身上前手貼著壯漢的拔劍之手,力量卻與之相反,黝黑漢子剛拔出三分之一的劍,又被順勢送了回去。
“你還不配在我面前使劍。”奚云輕蔑地說道。
緊接著一陣身影晃動,場中黝黑漢子的一伙人便個個倒地慟哭哀嚎起來。
奚云丟給掌柜一些銀兩并未多說,就閃身出了酒店,只留下一眾看客面面相覷。
(三)雪原圍殺
約莫一日以后,奚云終于來到雪原,遠處盡是皚皚白雪之地,他身穿白衫,立于雪原之后,有種似曾來過之感。
陡然從雪原的低洼處沖出來兩隊人,一對是黑色斗篷,上面寫有太鄔二字,一對是青色服飾,各隊為首是一女一男,女的約莫四十,是太鄔門門主叫柳萱,男的約莫三十,是毒龍幫幫主,叫魏天涯。
“奚云,你終于來了,再不來還以為你得到消息跑了呢,哈哈哈。”
魏天涯笑道。
“不知魏幫主特意于此等奚某,所為何事?”
魏天涯嘿嘿兩聲冷笑,說道:
“所謂何事?呵呵,想必你在外游歷還不知道吧,那我就大發(fā)慈悲先告訴你一聲,免得你說自己冤枉。”
魏天涯看了一眼柳萱,接著說道:
“你師父,李軒皇,癡迷劍道,最終迷失心智,墜入魔道,見人就殺,逢人就打。短短數(shù)日,死在你師父劍下的亡魂不計其數(shù)。故而,江湖幾大門派集合高手,要將你們軒皇一脈的謀道孽徒都鏟除干凈。這下……你知道為何了吧!”
柳萱門主見奚云聽此噩耗,竟然面不改色,厲聲說道:
“你們軒皇一脈,果然都是冷血之類,聽得你師父如此噩耗,居然面色不改。”
奚云心雖有所動,卻正定說道:
“我?guī)煾杆貋硇撵o如水,雖癡迷劍道,卻不至于妄入魔道。”
“萱師妹,還跟他啰嗦什么,咱們一起上,殺了這小子,為妄死在那個魔頭劍下的人報仇雪恨。”
說完沒等柳萱應(yīng)聲,魏天涯就挺槍直刺,上來就是成名絕技:槍出如龍。
奚云見魏天涯上來就是殺招,心中思量,師父雖不至于變成殺人魔頭,可也一定出了大事。他強自壓下心中憂慮,青竹劍隨心出手,自下而上,順著魏天涯的槍勢迎了過去。
柳萱顧及自己和魏天涯是江湖長輩,且覺魏天涯一人制服奚云足矣,便沒跟上出手。她見得奚云這起手招,心下也不禁暗嘆:
這李軒皇教出的弟子果真不一般,是想哪個年輕后輩,敢在魏天涯使出‘槍出毒龍’之后,不閃不避,迎招而上的。
就在柳萱暗嘆之際,奚云和魏天涯已過了數(shù)招。魏天涯的槍剛勁威猛,大有猛虎出山之勢。而奚云的劍招柔中帶剛,絲毫不遜色于魏天涯。
魏天涯陡然變招,轉(zhuǎn)刺為劈,接著先手攻擊的優(yōu)勢,沒給奚云一絲反擊的機會。奚云化挑為撥,一招行云流水,把魏天涯的攻勢巧妙化解。
二人又斗十幾招奚云仍未落下風(fēng),且越來越有反攻的架勢。
“萱師妹,快來一起拿下這賊子呀,完后咱們還得去抓其他孽徒吶。”
柳萱見魏天涯有些急了,也不好看袖手旁觀,起手從背后將太鄔刀拔出,一刀斬向奚云身側(cè)。
奚云被兩位江湖高手夾擊,立馬落了下風(fēng),且戰(zhàn)且退,青竹劍此時已有損傷,畢竟不是堅鐵的兵器。只好運用招式的奇異變化,和二人周旋。
打著打著,忽見魏天涯陡然后撤,左手抖動,一記暗器飛鏢沖出,直刺奚云小腿。奚云雖注意到飛鏢來襲,反應(yīng)卻還是慢了些許,腿上被飛鏢刺破,飛鏢最終刺去雪里,沒了蹤跡。
此時,魏天涯咧嘴一笑,說道:
“小子,你雖天資過人,劍法高妙,卻也萬萬不是我和師妹的對手,倘若就此束手就擒,我可以饒你不死。”
柳萱也停下來,眉頭一皺,說道:
“魏師兄何必動用暗器,到時候傳到江湖上,不免說你我二人,對付小輩,還使用暗器,被江湖人說不磊落。”
魏天涯則滿不在乎的道:
“嗨,萱師妹不愛在意,對付這等魔道之徒,還談什么磊落不磊落,況且此地只有你我兩派之人,也傳不到江湖上去的。”
奚云也站住身,雖覺小腿刺痛,也沒在意,這點小傷還不礙事。他對著魏天涯二人輕蔑一笑,說道:
“沒想到昔日江湖赫赫有名的魏毒龍,魏幫主,原來是個暗器傷人的小人,還口口聲聲說我?guī)煾甘悄ь^,真是可笑至極,可笑至極啊,哈哈哈!”
魏天涯被奚云說的惱羞成怒,提槍又攻向前來,招式更猛烈?guī)追郑嬉矝]在留手。二人兇猛攻勢之下,奚云頓感壓力倍增,節(jié)節(jié)敗退。
“咔嚓”一聲響,他的青竹劍終還是沒支撐住,碎裂開來,翠綠的竹屑,飄落空中,在雪原的映照下更顯凄涼。奚云雖早有預(yù)料也有些措手不及,背后吃了魏天涯狠狠一槍,肩頭也被太鄔刀割破。頓時,他渾身是血,單膝跪地失去了戰(zhàn)力。肩頭和背后的血,鮮艷如玫瑰花一般,在他身上一朵朵綻放下去。
魏天涯見奚云如此般慘狀,也松了口氣,心想:此人也真不愧是號稱:江湖后起之秀劍法第一人,當(dāng)真難纏之際。幸虧我用暗器先將其擊上,要不然還要打斗許久,難免徒生變化。
(四)舍命相救
正當(dāng)魏天涯和柳萱二人想上前擒住奚云時,嗖嗖嗖,幾枚暗器驀地破空而來,二人忙地抬起各自兵器擋下暗器,魏天涯更是后退幾步,生怕暗器后還有襲擊。就在二人應(yīng)對之際,飛入一黑衣人救走了奚云,黑色身影在雪原上顯得很突兀,幾下起落就消失不見了。
“還愣著干嘛!趕緊追呀,別人他跑了。”
柳萱急忙呵斥手下門人道。魏天涯卻有些不緊不慢地說道:
“萱師妹莫急,上面就是雪原斷崖峰,他們還逃不掉的,只能讓那小子晚死一會兒罷了。”
柳萱搖頭回道:
“那可說不定,沒準李軒皇教給他什么保命手段呢,還是趕緊追上去吧。”
魏天涯覺得也是,那李軒皇的天下第一名號不是白給的,看他徒弟就知道,若是有什么保命逃走的手段也說不定。說完,二人率一眾手下奔向斷崖峰。
模模糊糊中,奚云身處一片滴雨的世界,霧靄蒙蒙看不清四周,忽聽他喊道:
“娘親,娘親……”
隱約中,他好似回到了小時候,那個他永遠也忘不掉的畫面,雖然他辨不清那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那畫面一直都在他腦海里,從未消失。
“爹爹,娘親為什么拋下我們,為什么?”
一顆晶瑩的淚滴,落在了奚云的額頭,那滴淚水似清泉一般,溫柔澄澈。
“他們怎么能把你傷成這樣,嗚嗚”奚云被一位女子的哭聲喚醒,緩緩睜開眼,看見的是一位貌若天仙的女子的臉,雙眼像一汪黑泉濕潤。
“南宮姑娘,你怎么在這里?”
奚云說完又覺這話問的可笑,隨即補充道:
“是南宮姑娘救了在下吧,真是感激不盡。”
說著奚云欲起身拜謝,卻發(fā)現(xiàn)渾身無力。南宮蝶忙扶住奚云,抽泣道:
“奚公子,我給你傷口止了血,抹了我們南宮加獨門的金創(chuàng)藥,短時間應(yīng)該無大礙。我們正躲避在當(dāng)年歐曲之前輩的鑄劍之所暫避,他們遲早會追上來的。”
此時奚云才抬眼看了四周,他們正在一所破舊的茅屋里,這茅屋已經(jīng)不成樣子,四處漏風(fēng),屋子也滿是積雪。奚云說道:
“敢問南宮姑娘也是來取‘立雪’劍的吧,那姑娘試試能否取得,若能成功,姑娘你且拿劍快走吧,他們要殺的人是我,若連累南宮姑娘受害,就是我莫大的罪過了。”
南宮蝶聽見奚云一番話,急忙說道:
“我是來取‘立雪’劍的,可我更是,……,更是……”
說著話斷了聲,南宮蝶剛干淚了的臉上微現(xiàn)一抹紅暈,楚楚動人的樣子照映得周遭的雪也羞了。
“反正你走不了,我也不走,我得陪著你,要不然你肯定會死在他們手里的。”
“奚云你這個魔頭逆徒,趕緊出來束手就擒吧,你是逃不掉的。”
其時外面?zhèn)鱽砦禾煅膼汉莺莸慕泻奥暋^稍埔娔蠈m蝶執(zhí)意要留下,也沒再阻攔,他讓南宮蝶扶他出了破屋,走到了外面。
“南宮蝶,怎么會是你?怎么和奚云混到一塊兒去了?”
柳萱此時開口說道。
“兩位前輩,可否看在南宮世家的面子上,放過奚公子,他又沒有什么錯,你們何必趕盡殺絕呢?”
南宮蝶苦苦哀求道。
“南宮蝶,若是你爹站在這和我們說,倒也能給你們南宮家?guī)追置孀印D銌幔€不夠資格,況且鏟除魔頭余孽,這是我們幾大門派早就商定好的,你管不了,也阻止不了。”
魏天涯說道。南宮蝶見事態(tài)無法改變,絕然道:
“那好,你們要殺的話,連我南宮蝶一起吧。我只要還有一口氣,是絕不會讓你們殺害奚云公子的。”
奚云聽得南宮蝶此話,心頭不禁一震,他與南宮蝶只見過了了數(shù)面而已,話都沒說幾句,她為何要舍身也要保護自己。
錚的一聲,南宮蝶見魏天涯步步緊逼,已無路再退,隨即拔出佩劍攻了上去,她的佩劍是一柄蝴蝶短劍,劍身秀美。可南宮蝶畢竟武功和魏天涯相差甚遠,沒幾招就落了下風(fēng)。南宮蝶心下想既然抵不過魏天涯,只有以命相搏,開始只攻不守。
“嘭”的一下,南宮蝶被魏天涯橫掃一槍,擊得踉蹌幾步,南宮蝶沒做停留,腳步一頓又攻了上去。
“嘭嘭嘭”,南宮蝶幾次被擊退,幾次又攻了上來。此時的南宮蝶已然處處是傷,血痕在衣衫上畫出朵朵血花,更顯得凄美蒼涼。魏天涯沒想到此女竟真要舍命保護奚云,狠狠道:
“南宮蝶,你是不是瘋了!別以為魏某不敢殺你,要是再不躲開,別怪魏某槍出無情!”
此時,奚云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休息也有了氣力,在魏天涯給南宮蝶最后一擊時,閃身上去,攬住南宮蝶的腰救走了她。
“南宮姑娘,您沒事吧,南宮姑娘?”
此時南宮蝶已經(jīng)耗盡氣力昏了過去,奚云放好南宮蝶,拿起她的蝴蝶劍,說道:
“我奚云行事,一向坦坦蕩蕩,今日承蒙南宮姑娘錯愛,甘愿為我舍命,奚某今生無以為報,當(dāng)來世為姑娘牽馬,穿衣,伴陪左右。”
殘破的茅草屋內(nèi),立雪劍依舊靜靜地佇立著,恍惚間,劍身似乎微有震顫。
奚云拿著蝴蝶劍與魏天涯廝殺開來,他也只攻不守,打得魏天涯接連后撤,并且還刺中幾劍,只是都不是刺在要害處。柳萱見奚云招招搏命,怕魏天涯有所閃失也加入了戰(zhàn)團。
(五)蝶舞天涯
一時間,三人身影在斷崖峰上輾轉(zhuǎn)騰挪,飄忽不定,打得難解難分。但奚云終究還是一個人,在柳萱一招太鄔斬下落敗了。他用手堵住傷口,嘴角溢出鮮血,慘笑著,蔑視著。
此時,茅草屋內(nèi),立雪劍越發(fā)震顫得厲害了,好似要從雪中掙脫一般,并且發(fā)出了低低的哀鳴。
柳萱突然停下攻勢,驚奇地問道:
“魏師兄,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好像是從茅草屋內(nèi)傳出來的?”
魏天涯殺意正盛,沒料道柳萱突然停手,催促道:
“萱師妹怎么突然收手了,剛才那小子馬上就不行了,茅草屋里那會出聲呀,那立雪劍又不會發(fā)聲。”
但是此時,魏天涯也愣住了,因為他確實也聽到聲音了,而且這聲音愈來愈響,愈來愈響,最后只聽見‘嘭’——的一聲。立雪劍終于破雪而出,劃出一條雪痕,直直地落在奚云面前。
奚云開始也有些怔住了,隨后哈哈哈大笑起來。
“沒想到,奚某尋遍江湖,未能得劍,臨死時,卻得立雪劍相助,可謂死而無憾。”
說完,奚云將蝴蝶劍送回南宮蝶手里,自己手執(zhí)立雪劍,沖向魏天涯二人。這次他再無留手,也再無顧慮,真正的人劍合一了。立雪劍不愧是一柄罕見的好劍,奚云的每一式都透出刺骨寒意。
一時間,三人又斗的不可開交,三人也都開始受傷了,而且柳萱和魏天涯接連被立雪劍刺傷,傷口處瞬間結(jié)冰,讓二人苦不堪言。
風(fēng)雪漫漫無期,天涯凄凄無情。
奚云正要給魏天涯致命一擊時,忽地口噴黑血,無力再戰(zhàn)。血染黑了立雪劍,順著劍身緩緩流淌。
“哈哈哈,奚云,沒想到吧?”魏天涯狂笑不止,諷刺道:
“剛才,你是不是覺得自己贏了,能殺了魏某,你中了魏某得獨門暗器,又如此搏命廝殺,現(xiàn)在就算我不殺你,也沒人救得了你,哈哈哈”
魏天涯繼續(xù)狂笑著。
茫茫雪原上奚云手拄著立雪劍,單膝跪地,他沒在言語,只剩下一絲氣息,恍惚間,他想起師父曾說過,軒皇派祖師創(chuàng)立劍法的最后一招:亡命天涯。據(jù)說可以身祭劍,化劍成身。但創(chuàng)派以來,從未聽說誰練成過。
他感受到了立雪劍對其主人深深眷戀之情,那是超越了親情、愛情的永恒的不舍。他也不舍,不舍母親的離去,不舍師父的離去,不舍南宮姑娘。
這種種不舍與立雪劍的不舍匯在一起,奚云死了,立雪劍動了,它劃破長空,劃破魏天涯,劃破柳萱,最后長劍立雪,世間再無人能拔出。
奚云殉劍不久,有人說曾遠遠看見斷崖峰有女子起舞,舞姿翩翩,又化為蝴蝶,落于劍上久久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