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粽,不只是一碗童年的味道

剛上大學(xué)的那一年的初夏,東北還是可以穿的住一兩件單一的天氣,正是假期,可以閑閑地走到餐廳覓食。誰知道賣粽子攤子不多,好容易找到一家蛋黃餡和肉餡的竟然都沒有了,只剩甜味的,想當(dāng)即就作罷了,還是點了一只,一面吃一面憋著漲到眼后的淚水,人在外,咸粽子也吃不上一個。后來大概饞的不行,夜里到小商店買到了緊俏的小肉粽,一只僅有幾條肉絲在里頭,也是解了心頭恨一般得意。

當(dāng)年盛夏去廈門游玩一周,一個人汗淋淋地瞎逛到晚上八點鐘,猛然發(fā)現(xiàn)沒吃飯,街邊有家開空調(diào)挺大的粽子店,就進(jìn)去點了一個奢侈的玩意,不記得是十元、十五元還是二十元,只記得牡蠣干貝蛋黃五花肉數(shù)不清多少香噴噴的食材,一個吃到撐,算是補償了這一個夏天的遺憾,那個滋味讓我想到了今天。

參加工作的時候來到了廈門附近的泉州,仿佛街邊大部分的小館子都賣粽子,默認(rèn)撒上一勺紅色的咸味醬一勺芝麻/花生醬,還未戳到肥肉的時候就看上去油光發(fā)亮,吃起來也是潤滑油膩,小小一個就能飽,成了一段時間填飽肚子的東西。這種粽子我倒是吃不出太大的差別,有品牌的大店和路口的小鋪子,似乎都是一個香氣蒸出來的,每次配一碗加了姜絲的肉羹湯,大概只有肉羹會有些許口感的差別吧。

我毋庸置疑是傳說中的“咸黨”,只要能選擇,就一定不會選擇吃甜粽。想想離開家鄉(xiāng)這些年,中途不記得受誰的照顧,還是吃了一兩回的甜粽子,要評論那個味道,我只能想到一個特別貼切的詞——“矯情”,我不說難吃,因為我從小就是吃甜粽子的人,它真的能帶我回到故鄉(xiāng)的童年。

我外婆是會包好吃的粽子的,料多,自家的東西是必然的,蝦仁蝦米蛋黃各種豆,當(dāng)年的家里有什么干貨,都能砸里頭。外婆家對面的伯母也是包粽子的一把好手,還拿出去賣過,也是好吃,只是料不如外婆家的足。好吃,是有秘訣的,肥肉要夠肥,蒸好了你可能都看不到肥肉,化在糯米里連腥味都找不到,只有油亮亮的米粒裹著好料,口口驚喜,口口香。

家里有這般珍饈美味,有幾個女人還不滿意,偏是找了外頭的豆沙粽,給小孩子和自己嘗鮮。“你嘗嘗,特別好吃,真的!”有人這樣勸我,我是向來不排斥新東西的,咬了幾口,沒肉還甜,說不上來好吃,味道也并不丑陋。再吃到豆沙,本身是好吃的,可糯米不似饅頭皮(豆沙包我也是吃過的),那種帶著箬葉氣味的一種淡淡的咸香不知道怎么和香軟細(xì)甜甜甜的豆沙調(diào)和。“再吃一個吧。”我婉拒了。

但是第二年,她們肯定又來了。

竟然還能搜羅到?jīng)]有餡料的白米粽,蘸著白糖吃也好,蘸著醬油吃也罷,偶爾嘗一口,竟然加了糖,那股淡淡的咸香還在嘴里,糖水味道卻流到了喉嚨,我只能愣在桌前,聽那些女人們稱贊好吃,真好吃,你要不要再吃一口?再吃一口嘛!哇,真的挺好吃的,你真的不懂吃。

甜咸黨還沒有打嘴炮的時候,我已經(jīng)被奚落過不懂欣賞,帶著這樣的“惡意”加之本來就不合口味,如果讓我選擇,我一定不會吃甜粽子,甚至是白米粽,甚至是不加糖的白米粽。若沒有這段記憶,頂多是“不合口”“湊合”的甜粽子,就總有一種莫名的矯情。有香噴噴的咸肉八寶粽,你要我吃咸甜調(diào)不和的甜粽,矯情;吃不到蛋黃、肉粽,點了甜粽子心里不痛快,也矯情。

真的懂了自己之后,就是不要矯情給自己看了,想吃肥肉滋滋料又多的八寶肉粽,就去買;至于偶爾還是會吃到的甜粽子,它可以矯情但是我不矯情,況且有時候,也不是那么難吃。也許會有一天,我會不僅理解著兒時的自己,也會懂愛甜粽的人是什么感受。

后記:

(可能可以打的廣告:這個端午,提前網(wǎng)購了某某肉粽,比較符合我對廈門肉粽的印象,就是沒有那么大個,不過價格上還是比較靚麗的。買了一大包還送了一小包小個的甜粽子,算是小顛覆了一下我對甜粽子的感覺,不是特別膩,調(diào)味還能接受,關(guān)鍵是里面放的豆沙真的挺好吃的。)《=純屬杜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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