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和初戀再見,你會說什么?是說,"好久不見”,或者說"你個混蛋。”也或者是相對無言,給對方一個大大的擁抱。一切盡在不言中。
阿誠和曉蓮是中學時代的同桌,還是鄰居,經常一起上下學,妥妥的青梅竹馬的好朋友,在學習上,互幫互助,你追我趕,都是學霸級別的人物。甚至還約定將來考同一所好大學。一起編織著瑰麗的大學夢。
也許是天意弄人,高二下學期的一天,兩個人正在上課時。阿誠的家人來學校找他,說家里有事就匆匆忙忙把他接走了。阿誠走的時候,曉蓮剛好下課沒在教室。也不知道阿誠家里出什么事了。但她預感到,阿誠家里一定出了什么不好的大事情了。曉蓮回到教室,有同學告訴她說,來接阿誠的那個人一臉焦慮的神情。別人沒聽見那個來接阿誠的人說什么,就是只見他和阿誠說一句話,收拾一下東西,先跟他回家,回去的時候再和他說具體原因。現在時間緊急,來不及細說。
阿誠收拾好東西就跟他家人走了。他家人說已給他班主任打了招呼了。他們就沒有一刻停留就離開了教室。下午他班主任來上課,說阿誠的爸爸出了意外,刨樹的時候,不小心出了意外,被砸住了,很嚴重已送去醫院,傷勢不知道怎么樣。接下來幾天阿誠都沒有來學校上課,老師帶頭,發動全班同學給他捐錢,捐了一千多塊錢,雖然說不多,也是班主任老師和同學們的一點心意。又過了幾天,是大星期天,曉蓮星期五放學回家,才聽家人說的阿誠的爸爸已經去世了,當時傷勢太嚴重,在醫院搶救了幾天也無濟于事,最后還是去了。本就不太富裕的家更是雪上加霜。
后來,阿誠決定放棄學業,出外打工,減輕媽媽負擔。一起扛起這個風雨飄搖的家。因為他是老大,下面還有一個弟弟,妹妹。沒有父親,他是長子,有義務照顧好家人,而且也已經長大了,剛開始,他母親還不同意大兒子放棄他的學業,他學習那么好,太可惜了。后來經過大兒子苦苦勸說,說自己也可以在打工過程中自學考試,拿個大學文憑。他弟弟妹妹還小,需要照顧,他媽媽也不可能長時間在外打工,家里沒有大人打理也不行,家里還有幾畝地,爺爺,奶奶年紀也大了。他家里還欠了十多萬錢的外債,對別人家也許不是事,但對于他們家來說,沒有掙錢的來源,靠她媽媽一個人,還要照顧一家老小,,還有那么多人花錢,就是一個難題。在阿誠的勸說下,他媽媽覺得兒子一下子長大了,知道心疼自己,有責任擔當,也是即欣慰,又心疼孩子。最后忍痛割愛還是答應了兒子的請求,也只能委曲兒子,犧牲兒子的大好前程。
阿誠想好了,去找阿蓮,說,"這兩天就去學校退學,把他的東西帶回來,有什么用著的就留給她。”他還說,我不能陪你考大學,我也不會放棄我自己,我在工作之余,有機會也考個大學文憑。”
曉蓮同情阿誠,但也幫不了什么忙,很替阿誠惋惜,但也無能為力。曉蓮深情地看著這個從小到大的朋友,心里有說不出來的滋味。她多想陪著他,安慰他。但她也知道,現在給阿誠說什么都顯得蒼白無力,自己還沒有能力幫助他。也只能希望阿誠以后外出打工多保重自己,有時間要多和自己聯系。她們一直會是最好的朋友。
阿蓮說,"明天一起回學吧,再最后一起去學校一次,也許是這輩子最難忘的事情了。她多想阿誠一直陪著她,就這樣歲歲年年。”但她不能說,她也知道,這也許是不可能的了。人生有太多的變數。誰也不能保證陪誰多久,是天意,是人為,誰也說不清。惟有珍惜當下吧。
阿誠何曾不想陪著她一起上大學,可老天爺卻是這樣捉弄人,人算不如天算,。人有時間就是這樣,人世間不如意事常八九。怨天尤人也沒有用,我們無能為力的事情,除了接受,又能怎樣,對抗是也沒有用的,除了給自己增加不必要的煩惱。順應天意吧。世間的事情是好事或者壞事都不是絕對的。不是有句話說的好,福禍相依。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有時間覺得這也許就是一個人的命吧!
阿誠第二天早早吃過早飯,就去找曉蓮,問"我們什么時候去學校,他準備好了”。"她也這就好了,稍等一會就好。讓阿誠在她家等幾分鐘。”曉蓮把她的東西匆匆收拾一下,看看沒有拉下什么東西來著。就和她媽媽打個招呼出去了。曉蓮媽媽出來還安慰阿誠說,"孩子別太難過,男子漢出去闖一闖,也說不了也會有好機會的。天下也不是就這上學這一條路才走得通。”阿誠理解伯母的好意。也虔誠地說,我記得了,謝謝伯母,他也一定會努力工作在外面,好好做人的。
阿誠在曉蓮家和曉蓮爸爸聊天呢,曉蓮爸也是很看好阿誠的。知道他是一個好孩子,家里攤上這事兒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他很同情他,也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然而自己家里條件也不是太好,也是無能為力的事情。說是阿誠家有什么事,他會盡力去幫一把的。阿誠的爸爸也是他的好哥們。阿誠的爸爸的不幸,他也是很痛心的事情。阿誠看曉蓮收拾好出來了,就站起來和曉蓮的父母說,大伯大媽,"我們走了,我今天把學校的事情弄好了,就回來了。”曉蓮也說"爸媽,我走了。"他爸媽還戀戀不舍把她們送到家門口。看到他們騎上自行車走遠了,才回了家。
曉蓮和阿誠一路上也都沒有說什么話,心情都很沉重。他們快到學校的時候,曉蓮還是先打破了沉默,說"阿誠,你走了會不會想我。”阿誠回過頭來,定定地看著曉蓮,深情地說,"你說呢,"就和你會不會想我一樣,還用得著問嗎?我們永遠是最好的朋友。阿誠穆然地說。”阿蓮說,"現在是這樣說,以后誰知道呢?”阿誠說,"只要我們都好好的,也許吧。”曉蓮聽了阿誠的話,又沉默一會了。曉蓮又囑咐阿誠說,"有時間多給我寫信,鼓勵我,我會更努力學習的,為了我們曾經的夢想,圓我們的夢。”阿誠說"會的,我的好妹妹。”曉蓮說,你去教室等我,我把東西送宿舍就去。”阿誠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他是多么不舍得離開教室,陪著她一起考大學,他不能說,這是他的不得以的選擇。也是和大學無緣了。那種心痛。只有他自己能懂。
人最怕的是離別,不忍別離,也不得已而為之。尤其是自己最親的人。
曉蓮來到教室看到坐在座位上默默收拾東西的阿誠,她的眼睛濕潤了,她仰了仰頭,悄然來到座位上。阿誠胡做戲諾的說,阿蓮,我不再和你搶地方了,答應我一定好好學習,有時間我會回來來看你的。”曉蓮說"一言為定,兩只手緊緊握在一起。”教室里沒有其他人,她們來得早,還沒有別的同學來到教室。她們說著離別的話,兩個人不由得都紅了眼睛。阿誠拍了拍曉蓮的肩膀說,我們還是可以經常見面的,我會每年都會回家來。我們各自努力,彼此珍重,再見了阿蓮。我給咱班主任寫了一封信。你幫我交給他,我不想當面和他告別了,我怕自己崩潰,也不打算和同學們告別了,我希望大家都能好好的,明年考上個好學校。我是個逃兵,別了!阿誠說著走到教室門口,回過頭來向教室深深鞠了一躬。看了曉蓮一眼,什么也沒有說,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也許阿誠也早已淚眼朦朧,不忍回顧。
曉蓮也沒有走出去送阿誠,她也不知道說什么了。看阿誠轉身離去的那一霎那,她趴在桌子上再也忍不住讓眼淚肆意流淌。也不知過了多久,曉蓮停止了哭啼,站起來,到洗手間洗了把臉,穩定一下情緒。才回到教室,寫了會作業,一切還要繼續下去,不是嗎?曉蓮自問自答一樣。過了不久,有同學們陸陸續續的來到了教室里。
也許初戀都是懵懵懂懂的,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的,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結束的。也許根本不懂什么是愛情。也許它是那么純。那樣真,才更可貴吧,沒有什么功利。也沒有什么附加條件。所以年輕時候的愛情,初戀才更叫人懷念!
我想她們的愛情還會繼續下去,但我們也不確定會走多久……我們期待他們的愛能永遠繼續下去,有一個美好的未來,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