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劃過窗上的霧氣,透過朦朦的玻璃,看見窗外飄灑的雨絲。清晨,我坐在窗前,用手指繪畫,隨著手指滑動,窗戶上出現了山坡、房子、草地和鮮花,它們帶著露珠兒從霧氣中蘇醒,清新的展現在眼前。
多年前的清晨,我奔跑在田野間,身后跟著棕色長毛的大黃。鄉間無人的小路,在濛濛的細雨中滋長出大朵大朵的地衣,褐色的、深棕色的,總是很快裝滿我的小竹籃;又或是在無雨的清晨采摘嫩嫩的未開放的黃花菜;或是摘一個蘆葦頭,抽去嫩芯,讓哨聲喚醒樹梢的鳥兒.....一回頭,便看見了霧氣中的房子、草地和山坡。
慢慢的,有水珠流下,在我劃畫過的地方處都有水滴在匯集、流淌,漸漸的模糊了圖案,最終,毫無痕跡,只剩下分外透明的玻璃和窗外飄灑的雨絲。
記憶中那豐滿的畫面,也在隱隱的、軟軟的酸痛。有多久,到底有多久未曾再看見這幅畫面,時光遠走,日子盤根錯節的生長,有些人、有些事在忙碌的生活中,我們久未想起。在遠走他鄉多年以后,血汗已融入鋼筋混凝土的城市,兒時的鄉村、現在的家園,我們夢想回歸遠方但無法舍棄現實生活。它只能一直深植在心田,在心的裂縫中伸枝展葉,只等我們回頭張望。回不去的遠方是故鄉,斷不了的思念是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