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微風從耳邊吹過,也許會有沙子迷住眼眸。當細雨插肩而過,可能內衣也濕了個透底。
(一)
苗子是個豪爽北方的姑娘,古靈精怪。給我的印象太深,總覺得瓊瑤的小燕子是比不上她的。
我們高二的時候才相識,總覺得相見恨晚。她為我解答了為什么女生每個月都會流血的難題,我也幫他弄清楚了為什么男生才換的內褲,第二天一大早就要脫下重換。
苗子以前一直都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不在乎什么也不怕什么。
大清早上,哥們兒給了我一個大紅蘋果。路經苗子身旁,被她喊住:“你手里拿的什么,給我看看唄!”
我將被后的手拿出放到前面。
“呸!呸!……”苗子迅速往蘋果上吐了兩口唾沫。
我把蘋果甩給她,在她滿臉喪盡天良的笑容下哭著離開現場。
回到班里聽到大個說稀毛兒猥瑣,對喜歡的姑娘磨磨唧唧的。稀毛兒高聲唱到:“法海你不懂愛,雷峰塔要倒下來……”
拿著半個蘋果剛進門的苗子立刻接了一句:“你是人長的太丑,怕影響下一代吧!”
“……”
(二)
苗子喜歡上了大個,全班人都看出來了。但大個好像永遠都不知道一樣。但是我知道,他應該知道。
從苗子喜歡上大個以后,他們開始走的很近,出入學校每個地方,或許怕尷尬,基本上每次都會把我捎帶上。
依然是黃昏的景,我和大個從球場上出來。接過一直觀戰的苗子遞過的水,在操場上慢慢的走著。
“為什么我的是礦泉水,大個的是脈動!”
“有錢你自己買啊!”
“我……”
“你想說什么?”
“礦泉水真好喝!”咬著牙,感慨著命運的不公。
走了兩圈,回到班里,稀毛開始開他倆兒的玩笑,從男女朋友開到以后孩子的男女朋友,從苗子臉上的笑容越來越上揚開到大個的臉越來越陰沉。
“砰!”
“夠了,有意思嗎?操!”大個掀翻稀毛的課桌,摔門而出。苗子也收起了上揚的嘴角,跟著出去了。留下的人,死一般沉寂。
(三)
苗子生日,人不多,正好四個。逃課去吃飯,唱K。整晚下來,我就摸了一次話筒,另一個姑娘早以困倒在沙發上。我被苗子摁到點歌機上一整晚。聽她與大個合唱了一首又一首的情歌。
大個終于受不了了。發啞的嗓子喝下一大口啤酒就倒頭大睡了。
我點著一支煙,望著紅綠交替下的苗子問:“為什么不去告白,平時的膽兒呢?”
苗子喝下最后的半杯酒說:“我一直都知道他不會喜歡我,我喜歡他就夠了,不說以后,就現在。”
“就這樣了么?”
“就這樣了,再幫我點首歌!”
“名字。”
“穩穩的幸福。”
第二天凌晨五點,趕去學校上早自習。路上,我偷偷問大個:“如果苗子喜歡你怎么辦?”
“滾犢子!”
“假如!我說假如!你該怎么辦?”
“假如?我不知道!可能會有隔閡吧!”
“因為忘不掉她嗎?”
“可能是的!”大個的臉色明顯黯淡了許多。
大個之前有個女朋友,姑娘很漂亮。但是因為一些原因,大個主動離開姑娘了。從此天南海北,能聯系的,也只剩那個許久未閃爍的企鵝圖像。
(四)
大個的脾氣非常耿直,能跟他處下朋友的,都是最真的人。但也因為他的脾氣,得罪了不少人。
那天,學校在開運動會,班里屈指可數的男生都在班內忙著搬桌子到運動場。還有一個漢子也在,苗子。
“何文健,你他媽的給我出來!”暴戾的聲音響徹整層樓。
眾人驚愕間,門口就已經堆積了一群學校的混子。目的鮮明可見。
“你今天要不道歉,他媽的別想出這個門!”為首的夾克男說。
“那就不出了,不過,先讓她出去!”大個指著苗子說。
苗子立刻罵到:“操,老娘不出去,老娘要留在你身邊一塊抗。”
夾克男望著苗子,吼道:“出去!”
苗子抄起不知誰的保溫杯,猛的砸了過去。大戰就這樣開始,不知打了多久,只記得越來越多的人參戰,記得無數次被踹倒;記得鼻子老是流鼻涕,總擦不干凈;記得手上流的血,不光是自己的。
后來,一起被學校記了大過;買了很多瓶云南白藥;稀毛的頭發也少了許多。后來,總有一個大個牽著一個活蹦亂跳的姑娘走在操場上的余暉中。
讓我留在你身邊,不止現在,讓我未來的電影中,哪一部你都是主角。從擁擠的出租房到晾滿陽臺的衣服,被套;從舞象到期頤,留在我身邊的,只要是你,無論怎樣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