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我們又不熟
“大家好，我叫余妙蕓，相信大家都認識我吧，我就是A市市長的女兒。在我轉來這里之前，我是希杰爾的學生，大家不要誤會，希杰爾不全是差生，好學生也多，比如我！我今后會成為你們爭第一的強大對手，蘇可可是我的競爭對手，也將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和蕭圣是好朋友，相信同學們都知道，唯一能接近蕭圣的女生就只有我，除了我，還有一個人，就是蘇可可。希望和大家相處愉快，謝謝！”她轉身對班主任說：“老師，我想和蘇可可坐，可以嗎？”
同學們紛紛議論，教室里炸開了鍋。
坐在楊紫鈴前面的那個同學轉過身來說：“一來就示威，還說相處愉快，虛偽，神氣什么呀？”
楊紫鈴說：“我們不要理她就可以了。”
我有點受寵若驚，內心抑制不住的砰砰砰。
妙蕓不是一般的人物，可是為什么一來就和我交好呢？直覺告訴我，這一定和蕭圣有關，女人的第六感告訴我，蕭圣一定又是喜歡我的人。
我內心突然有點小得意，突然小揚眉吐氣了一把。
“安靜，那楊紫鈴和余妙蕓換一下座位，楊紫鈴調去窗邊最后一排和高秀同學坐。”
楊紫鈴慢條斯理地收拾東西，極不情愿的調去了最后一排。
妙蕓走到我旁邊坐下，對我說：“嗨，寶貝，第一節什么課？”
“班主任的語文課。”
“好的。語文課沒必要聽講，我們來聊天吧！”
“語文課是有點啰嗦，可是我們班主任很兇的，我們可以傳紙條，就不聊天了。”
“好的，就傳紙條吧。”
她寫：蕭圣和你關系很好吧？
我寫：不好，一面之緣。
她畫了個驚訝的表情：不會吧，他很愛你的。
我畫了個驚訝的表情：他一定是認錯人了。喜歡我的人挺多的，我不敢再拒絕了，可是又必須拒絕。你知道嗎？這讓我很痛苦。
她寫：為什么不敢拒絕呢？
我寫：怕別人覺得我不通人情，不知好歹，欲擒故縱……
她寫：不必去管別人的想法，以后有我陪在你身邊，你不再一個人。
我寫：謝謝你愿意和我做朋友，其實我人很好的。
她寫：我知道你好。你那么漂亮，你媽媽應該也很美吧，知道嗎，你長得就像外國洋娃娃。
我寫了好多：我的媽媽是白天鵝我是丑小鴨，因為她很白而我經常曬太陽變得很黑；她很高而我不愛吃飯變得瘦小；她從來不幫我編頭發可她卻整天整天變換發型；她從來不幫我買衣服和玩具，可她卻整天整天換時髦衣服……她對我說可可呀，你會變成白天鵝的，你遺傳了媽媽的好基因，這話我一直深深相信著。
她寫：那你爸爸呢？
我寫：我的爸爸很愛我，我知道爸爸比媽媽愛我，我的白色公主裙，我最喜歡那條，是爸爸買給我的。我發現媽媽很不愛說話，陪我說話的都是爸爸。爸爸說可可呀，媽媽有心事，不能陪你玩，你要體諒她。你只有一個媽媽，也只有一個爸爸，她不陪你沒關系，你還有爸爸。再后來，爸爸不知道去了哪里，就在我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情況下，人間蒸發了，我沒日沒夜地哭，哭著找爸爸。媽媽說爸爸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帶我去找他……
她寫：然后呢？
我寫：然后……找到了，我們開心的在一起過嶄新的生活。
她寫：那可真好。你要相信，沒有不愛子女的父母，你一定要相信。
我們聊了整整一節課，我很開心。我的新朋友人真好。
蘇皓康離開生活了二十年的A市，來到雜亂無序的B市，不文明不衛生的B市。蘇皓康覺得，亂地方和丑的人都可以類聚，所以他來到這里。
他走進一家酒吧應聘。
B市，某地下車庫，虎穴老大和一群烏合之眾在閑聊。
“老大，聽說你重出江湖以前金盆洗手過，那段時間你在A市都忙什么呢？”
“忙著談戀愛。”
“真的假的？”
“真的啊，想聽我的故事嗎？”
“想！”所有人異口同聲。
“我在酒吧遇到一個十分漂亮的女人——林莉。我被她深深吸引，對她一見鐘情。后來，我們有了孩子……”
“我操，過度那么快，你是不是省略了什么精彩環節。”
“對呀，那才是我們想聽的正事兒。”
“到底聽不聽呀你們？”
“OK，繼續。”
“我們同居了很久，一直相敬如賓，直到我發現了她的過去，才知道她根本不愛我。她和少校蕭家宣一直相愛，但蕭家宣被家人逼婚娶了別的女人。她夜夜去酒吧買醉這才遇到我，為了報復蕭家宣她和我有了孩子并生了下來。知道了她的過去我本該翻臉的，你們知道我是什么人的！可是我沒有，因為我比想象中還愛我的寶貝女兒。我和我的寶貝女兒過著窮并快樂的日子。我們在一起五年了，可是，林莉那個賤人最終還是投向了蕭家宣的懷抱。這徹底惹怒了我，我一氣之下拋下女兒離家出走來到了我老窩B市。后來我想女兒了，我后悔了，我給林莉打電話，她說，她愛蕭家宣，請我原諒她。她說，對不起，我們的女兒病死了。我的女兒，竟然沒了。
“她把你女兒弄死了，你不報復她嗎？”
“我是很生氣，也想過報復她，可是我就是下不了手。是我的離開害死了我寶貝女兒，我才該死！”
“我們老大真夠爺們，恨女人做啥子，要恨那姓蕭的。”
“我聽說蕭家宣正在查剿我們虎穴的恐怖分子，大家要小心哪！”
虎穴老大說：“他來得正好，我要他陪葬。”
“對了，老大，你女兒叫什么名字？”
“鄭可可。”
空蕩的車庫里傳出這些人的歡聲笑語。
下午，蕭圣還是按耐不住給妙蕓發微信了：為什么坐在她旁邊的是你不是我？
妙蕓回：那你倒是來呀！想她就飛過來呀！
蕭圣回：坐在她旁邊有何用？我要睡在她旁邊。
妙蕓強忍住笑，手肘拐拐我說：“你看看，蕭圣說想和你睡一起。”
我一看，差點沒跳起來，一個陌生男人用輕浮的語氣調戲我！我生氣地別過頭去看著黑板，倔強地抬起下巴，紅了臉。
蕭圣發：蘇可可知不知道我喜歡她？
妙蕓回：你不說她怎么知道呢？你要讓她知道，首先得讓全校人知道啊。
蕭圣回：有道理，你耍我。
妙蕓回：我沒有，你的勇氣呢？人蘇可可對你的印象一點也不深刻哦。你不該依賴我來替你傳達情意，我可以帶給她驕傲，可是我總不能帶給她愛情吧？
蕭圣回：我不知道怎么吸引她的注意力，這小妞好像對帥氣的男人免疫了。我不知道怎么跟她說第一句話。
妙蕓回：你不是不知道，你就是不敢！你個大男生，一點不主動，難道還想讓女生主動不成？蘇可可好像是裝置了自動屏蔽功能，連藍翎都看不太上，不不不，你也帥，帥帥噠。
蕭圣回：少來。我不知道怎么開口。
妙蕓回：那你好好醞釀感情吧，我可要收書回家睡大覺咯。
不一會兒，放學鈴聲就響了，數學老師拖堂講最后一道題。
“哇。”許多女生在走廊上尖叫。
“這不是蕭圣嗎？為什么站在一班門口？”
“你不知道嗎？市長的女兒今天轉來一班了！”
“可是，蘇可可也是一班的學生呀？”
“對呀！他來找誰呢？”
“天哪，他還是傳說中冷酷無情的校草嗎？”
“他爸爸允許他談戀愛嗎？”
“他不聽話嗎？”
……
教室外面越來越嘈雜，教室里的同學交頭接耳。老師自顧自的講題，對周遭的喧嘩聲渾然不覺。
他慢慢轉過頭來：“好，這道題就是這么玩的，下課。”
妙蕓說：“可可，看來是蕭圣來找你了。”
我慢慢收書，表情波瀾不驚：“他找我干嘛，我們又不熟。”
“別這樣說話，很傷人心的。走，先別收了，我們去見他。”說完就拉著我的手臂往外拖。
教室外圍著許許多多的女生，都在他三米遠的位置欣賞著他，小聲地議論、談笑。
妙蕓說：“嗨，你來找誰？”
蕭圣低頭陰著臉說：“你說呢？”
妙蕓噗嗤一笑，笑得前仰后合：“你來這里打算說什么？做些什么？都醞釀好了是吧？”
蕭圣的臉更陰了：“你耍我？”
“蕭圣童鞋，對待女同胞要溫柔哦！”
“你過來，我保證不打你。”
“我可不敢。”說完就躲在我身后擋槍。
蕭圣看著我，透心涼的深邃眼睛看著我。?
我著急地揮著手臂，表情尷尬，聲音顫抖地說：“嗯，其實吧，我有喜歡的人了，嗯。”我不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為什么就是想狠狠的拒絕別人，不想和任何人談戀愛。哪怕這樣做自己會萬劫不復，哪怕以后想起來會很后悔，我現在，也不會后悔！也許，我就是這么任性又倔強的人吧！
妙蕓說：“看什么？吻她呀！”
我一聽，差點背過氣去。激動得我甩著手臂飛快跑開了。跑開沒多遠，又揮著手臂跑回教室拿書包。同學們聚精會神地討論著，看著我像看一個看不懂的外星生物，他們腳訂在地上，驚奇地看著外星生物跑來跑去，不知道我怎么想的？
我低著頭走出教室，蕭圣睫毛一閃一閃的，輕啟薄唇說：“我愛你……”
陽光照耀得他閃亮如鉆石。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美得不可方物，我聽到了尖叫聲，看到了一張張紅撲撲的臉，難道？她們都和蕭圣戀愛了嗎？
他很小聲，可話就是傳到了我耳邊，我有點慌張。風兒夾帶著甜甜的清香拂動我心，癢癢的，也暖暖的。云飄浮在藍藍的天，慢悠悠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又澄凈。我的靈魂也被這句話感動，一時喘氣都慌亂了。
可是……他又不了解我，可能又是一見鐘情吧，看來我回家要好好照照鏡子了……
于是我說：“我不接受任何求愛，謝謝。”
“求愛？”他忍不住笑了一下，“我們同站坐公交車，一起走吧。”
“不用了，我要自己回家，我不是隨便和陌生男人回家的那種人。”
藍翎在走廊上抽煙，仿佛不覺發生了什么。他美得像一個精靈，眼神憂郁，倒與他靈動的氣質不太相配了。
我經過他身邊，他沒看我，我也裝作沒看到他。
他對著對面的操場輕聲說：“蘇可可，你他媽魅力還真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