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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詠花》詩:“花開滿樹紅(美),花落萬枝空(難)。唯余一朵在
(殘),明日定隨風(悲)。”有人把末尾一句改成“依舊笑春風(樂、隨遇而安)",有人看到了枯萎凋零(困難、苦難),因而更(比較類)懂得珍惜,因而更懂得進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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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選準角度,確定立意,明確文體;不要套作,不要抄襲:不少于800字。
例文1
且看殘枝立斜陽
閑夢遠
詩人筆下的花朵,初綻時是"滿樹紅",凋零時是"萬枝空",這本是自然輪回的常態(tài)。但當最后那朵殘花倔強地立在枝頭時,有人看見"明日定隨風"的悲愴,有人卻看到"依舊笑春風"的豁達。這朵殘花,恰似一面明鏡,照見了生命的兩種智慧:一種在殘缺中看見永恒,一種在凋零中尋找新生。
敦煌藏經洞的壁畫歷經千年風霜,佛陀的衣袂斑駁了,飛天的飄帶褪色了,可正是這些斑駁的痕跡,讓敦煌美學有了震撼人心的力量。張大千當年臨摹壁畫時,特意保留了墻皮剝落的痕跡。他說:"殘缺處藏著時間的密碼。"就像蘇東坡在赤鼻磯前,面對殘缺的江月寫下"大江東去"的永恒;張岱在湖心亭看雪,于破碎山河間尋得"天與云與山與水,上下一白"的澄明。真正的生命之美,往往綻放在不完美的留白處。
但生命的智慧不止于靜觀殘缺。南宋畫家馬遠在《寒江獨釣圖》中,以一支孤舟、半抹山影寫盡寒江之寂,卻在釣竿微垂處暗藏生機。這讓人想起柳宗元"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的孤絕,更讓人看見鄭板橋"千磨萬擊還堅勁"的韌性。敦煌壁畫中的飛天,手中破損的蓮花依然保持著綻放的姿態(tài);良渚玉琮上的神徽,歷經五千年的風化仍不改莊嚴。這種在殘缺中保持完整的姿態(tài),恰似《周易》所言:"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
敦煌藏經洞的守護者常書鴻,在洞窟坍塌時不是對著殘垣哭泣,而是將散落的壁畫殘片視若珍寶。他帶領工匠們用泥漿修補裂縫,讓斑駁的壁畫重獲新生。這讓人想起紫禁城里的"碎瓷官",他們將破碎的官窯瓷器用金漆修補,造就了獨一無二的金繕藝術。生命的至境,或許正在于這種將殘缺化為永恒的智慧:既要有靜觀花落的從容,也要有重塑新生的勇氣,就像《莊子》中那棵"無用之大樹",在匠石眼中是散木,在天地之間卻是自在的生機。
斜陽西沉時,敦煌莫高窟的九層樓在戈壁上投下長長的影子。那些殘缺的壁畫在暮色中愈發(fā)清晰,斑駁處仿佛躍動著千年前的朱砂與石綠。此刻我們終于懂得:真正的永恒不在永遠盛放的花朵里,而在那朵敢以殘破之軀笑對春風的勇氣中,在無數(shù)破碎的文明碎片重新拼湊出的星空里。這是中華文明傳承五千年的密碼,也是每個生命應當追尋的至境。
例文2
? 在無常中鑄就永恒?
《詠花》詩中“明日定隨風”的悲戚與改句“依舊笑春風”的豁達,恰如生命長河中兩種截然不同的精神圖景。前者以花落殘紅的意象,叩問生命無常的宿命;后者則以春風化雨的姿態(tài),詮釋隨遇而安的智慧。二者看似矛盾,實則共同指向人類對生命本質的深層探索——在枯榮更迭中,既需以珍惜之心擁抱當下,更需以進取之志超越困境,方能于無常中鑄就永恒。?
凋零之痛,是生命無常的鏡鑒? 。
原詩“花落萬枝空”的蒼涼,暗含對生命脆弱性的深刻認知。如同蘇軾筆下“寄蜉蝣于天地,渺滄海之一粟”,個體的生命在浩瀚時空中不過是轉瞬即逝的浪花。敦煌莫高窟的壁畫歷經千年風沙,至今仍以斑駁色彩訴說著文明的堅韌,恰似詩中“唯余一朵在”的倔強——即便軀體消逝,精神卻能化作春泥更護花。這種對生命短暫的清醒認知,正是珍惜當下的起點。正如白居易詠花詩所云:“花開花謝花無言,人賞人擷人有意”,唯有直面無常,方能懂得“花開堪折直須折”的深意。?
破局之志,是困境中的精神突圍? 。
面對“明日定隨風”的宿命,人類并未沉溺于悲戚,而是以“更懂得進取”的姿態(tài)實現(xiàn)突圍。黃巢筆下“滿城盡帶黃金甲”的菊花,將寒霜化作綻放的勇氣;鄭思肖“寧可枝頭抱香死”的詠梅詩,以傲骨對抗世俗的摧折。這些意象共同勾勒出生命的抗爭哲學:困境不是終點,而是磨礪精神的砥石。正如科研工作者南仁東在困境中堅持建造“中國天眼”,將個人生命融入人類文明的星河,正是“進取”精神的當代寫照。?
超然之境,是向死而生的生命智慧? 。
改句“依舊笑春風”的樂觀,則展現(xiàn)了另一種生命境界。赫里克詩中“一點鐘或半點鐘享樂”的宣言,道出對生命瞬間的珍視;而卡爾赫林筆下“花落香消魂猶在”的詠嘆,更將凋零升華為精神的重生。這種智慧在陶淵明“采菊東籬下”的閑適與杜甫“會當凌絕頂”的豪情中達成統(tǒng)一:人生既需“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的悠然,亦需“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執(zhí)著。正如敦煌壁畫修復師以匠心延續(xù)藝術生命,真正的豁達,是于枯榮之間洞見永恒。?
所以,在辯證中書寫生命華章? 。
從“明日定隨風”的悲憫到“依舊笑春風”的灑脫,人類在詠花詩的意象變遷中,完成了對生命本質的完整詮釋。珍惜當下,故能以敬畏之心擁抱每一寸光陰;進取不息,故能以凌云之志突破重重藩籬;而超然物外,方能在無常中觸摸永恒的脈動。這或許正是生命最美的姿態(tài)——既有“我輩豈是蓬蒿人”的銳氣,亦有“靜看云卷云舒”的從容,在矛盾與統(tǒng)一中,書寫屬于自己的華章。
例文3
在困境中堅守樂觀與希望
“花開滿樹紅,花落萬枝空。唯余一朵在,依舊笑春風。”這首詩以花喻人生,展現(xiàn)了從絢爛到凋零,再到孤獨堅守的生命歷程。有人看到花落的悲涼,有人看到殘花的樂觀。這種對花開花落的不同解讀,恰似我們面對人生起伏時的多元態(tài)度。人生如四季,有春的生機、夏的熱烈,也有秋的蕭瑟、冬的冷寂。在困境中,我們應如那“依舊笑春風”的殘花,堅守樂觀與希望,珍惜當下,努力進取。
在困境中堅守樂觀與希望,是一種超然豁達的人生態(tài)度。蘇軾一生坎坷,屢遭貶謫,但他始終保持著樂觀豁達的心態(tài)。“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在風雨中,他竹杖芒鞋,吟嘯徐行;“九死南荒吾不恨,茲游奇絕冠平生”,在嶺南的蠻荒之地,他依然能發(fā)現(xiàn)生活的美好。這種樂觀,不是對現(xiàn)實的逃避,而是一種對生命的深刻理解和對困境的坦然接受。它讓我們在困境中看到希望的曙光,讓我們在挫折中保持前行的力量。
在困境中堅守樂觀與希望,需要我們珍惜當下,感恩擁有。海倫·凱勒在《假如給我三天光明》中寫道:“我有過這樣的想法,如果讓每一個人在他成年后的某一階段瞎上幾天、聾上幾天,那將是一種有益的經歷。黑暗將使他們更加珍惜視覺;寂靜將教會他們真正領略喧嘩的歡樂。”她自己在黑暗與寂靜中,依然感恩生命中的點滴美好,努力學習,為社會做出貢獻。我們雖未經歷如海倫·凱勒般的巨大苦難,卻常常對生活中的不幸耿耿于懷,忘記了感恩與珍惜。其實,困境只是生活的一部分,我們應學會在困境中發(fā)現(xiàn)美好,珍惜那些依然屬于我們的幸福。
在困境中堅守樂觀與希望,更是一種積極進取的力量源泉。貝多芬雙耳失聰,卻在困境中創(chuàng)作出不朽的音樂篇章。“我要扼住命運的咽喉,它決不能使我完全屈服。”他用音樂表達了對命運的抗爭與對生活的熱愛。司馬遷遭受宮刑,卻在困境中發(fā)憤著書,完成了被譽為“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的《史記》。他們沒有被困境擊倒,而是將困境轉化為前進的動力,在困境中堅守樂觀與希望,創(chuàng)造出了輝煌的成就。
困境是人生的一部分,我們無法避免。但我們可以選擇面對困境的態(tài)度。讓我們如那“依舊笑春風”的殘花,在困境中堅守樂觀與希望,珍惜當下,努力進取,讓生命在困境中綻放出別樣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