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個月前,阿森出發去西安了,他要從西安出發徒步去西藏。
出發前,他給我發信息,問我和他一起去嗎?我一直沒有回復他,過了很久,他又發來了一條消息說:“算了,你比較嬌氣,我也舍不得你吃苦,我一個人去了。”
我能夠想象的出阿森臉上的表情,無奈的,有點生氣的。
那個時候,我已經有一個月沒有理阿森了。
陶陶說:“你就作吧,到時候他離開你了,你就會后悔了。”
沒有人問我為什么不理阿森,她們覺得可能是沒由來的情緒作祟。
只有我自己清楚的知道原因。
2.
我的異性緣一直不太好,開不起玩笑,喜歡時時刻刻端著,曾有男生對我說:“曾茵,你真把自己當女神啊。”
當時聽到這句話,瞬間紅了眼眶,眼淚止不住的往外冒,對了,我還有一顆玻璃心。
那個說我的男生也慌了,立馬向我道歉,后來,沒有男生敢對我說重話,當然,也沒有男生喜歡和我打交道了。
很長一段時間,班級聚會,都會有男生說不要叫上那個有公主病的曾茵。阿森是唯一會說:“我覺得曾茵挺可愛的呀。”聽到那句話后,我對阿森的關注更多了。在大學,大家都不喜歡坐第一排,而阿森大多時間都坐在第一排,我坐在他后一排的位置,喜歡看著他的后腦勺發呆。
第一次見到阿森是大一新生報名那天,俗氣一點講,我對他一見鐘情了。無論是長相還是身高亦或者是穿衣風格都是我喜歡的類型。
此后,阿森吸引了我所有的注意力,不管是他競選班長時自信的模樣,還是在院比賽一展風采獲得一等獎時謙虛的模樣,我都很喜歡。
這種放在心里的喜歡一直到平安夜那天,班級舉行了聚會,大家吃的正暢快,一群男生說要喝酒。剛好那天來了大姨媽,我推辭說不喝,一個女生說:“曾茵,你這是不給面子呀。”
一群男生起哄說:“你不喝就是沒有集體榮譽感。”
阿森就在這時說:“我替她喝吧。”
阿森是班長,人緣不錯,大家也沒有再說什么。
對于阿森來說,這或許是他作為班長應該做的事,對于我來說,他的舉動無疑讓我更加欣賞他。
阿森是我第一個喜歡的男生。
我的小心思讓我睡不著,我給阿森發信息,我問他:“睡了嗎?”
他說:“在準備班會材料。”
我說:“那打擾你了。”
他說:“沒有,要不聊聊吧。”
聊了很多,從彼此的家鄉聊到漠河的白夜黑晝,漠河是我們聊旅游這個話題聊到的,原來我們都有一個想法,就是一定要去一趟漠河,因為它在中國的最北端,我們都這么固執的愛著北方。
他很幽默,和他說話很輕松。最后,他和我說我們以后一起去漠河吧。
聽到那句話,少女心在那一刻蠢蠢欲動,有種溫暖的感覺。
勇氣也隨之而來,我發了三個字“熱帶貓。”
我心想他聽不懂就算了,懂得了被拒絕也不怪他。
一分鐘后他回了信息,他說:“我也是。”
我們就這樣在一起了,以前看青春偶像劇男生浪漫的表白時,我都會幻想有一天,我也會遇見一個喜歡的人,他說他也喜歡我。如今,我也遇見了他,我們彼此喜歡。
3.
我能想象的到阿森向同學們公布戀情時,同學們驚訝的臉,畢竟我的性格不太招人喜歡,我有點敏感有點自戀甚至有點小自私。
可是阿森不在乎呀,他的朋友圈動態有我,他把我介紹給他的朋友認識,他說他第一次見到我就喜歡我了。原來我喜歡他的時候,他也一直喜歡著我。
因為阿森,班上的同學似乎不怎么討厭我了,所謂和怎樣的人在一起,也會改變別人對你的看法。
阿森的出現,讓我本來無趣的生活增添了一點有趣,他會給我突如其來的驚喜,也陪伴著我,帶我一起參加學校的活動,讓內向的我性格越來越開朗。
世界這么大,總會有一個人出現,你們相互吸引,他帶領你越變越好。不管你們的喜好還是價值觀有多不同,相處起來還是很融洽。
我們一起過了兩個生日,兩個情人節,便升入了大三。感情依舊很好,還多了點情侶之間才有的默契。我們在一起的這兩年時間,去過彼此家,見過彼此的父母。我們約定好大四畢業旅行一定要去漠河。
一切按著我們美好的想象進行著,大三的寒假我回家,爸爸告訴我,他破產了。
是不是很可笑,我的爸爸的房地產公司倒閉了。
爸爸是農村出身的,我很小的時候,家里很窮,我穿的衣服是舅媽家姐姐不要的。我讀小學的時候,爸爸下海經商,賺了很多錢回來。
爸爸接我去城里上學,我有個外號叫暴發戶的女兒。
后來呀,我能穿很漂亮的衣服,買想買的東西,卻始終不快樂。
我曾看到過一句話,一個人如果從小就自卑,那種自卑是會滲透在骨子里的,不管怎么改變都變不了。當時看到這句話時,我哭了,那句話就像一根箭完完全全的擊中了我的內心。
我的玻璃心,我的敏感自私還有裝出來的驕傲,其實都不堪一擊。
我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疏遠阿森的,因為我骨子里的自卑和虛榮心作祟。
我沒有告訴阿森家里的事,我害怕他的同情和照顧。
我拒絕阿森對我的好,班上的同學開始添油加醋的說:“阿森,你看吧,你想對她好,可她根本不領情。”久而久之,阿森也累了,我們開始冷戰。
兩個倔強的人冷戰起來,誰也不先低頭。
閨蜜陶陶罵我作,罵我不懂珍惜。
那時我也準備考研,無心想其他的,其實大多數戀人誤會錯過分開,就是一個不問,一個不說。
4.
大四,我考上了北京一所大學的研究生,阿森在學校表現突出,收到了一所大公司的offer。
他問我,說好的畢業旅行還算數嗎?我說暫時不想去了。
他說那我等你,他先去西安。
我曾和他說過我們要一起去漠河,在中國的最北端,如果幸運的話,我們可以看到白夜黑晝。
我說這句話時,他笑著說那我要做好旅游攻略,我們還得分兩次去。
現在想來,因為年輕,所以什么都不怕,所有的約定說來就來。
故事講到這里了,很多人問我,那阿森回來后,你們和好了嗎?
我的回答是沒有。
事實上,我也沒有去讀研究生。
我要回家幫爸爸,也要掙錢。
我也改掉了一些小脾氣,除了阿森,大概沒有人能忍受。
我們都知道愛情里一旦有自卑這個因子的存在,就不會長久。
大四的那年暑假,我花一個月的時間,發傳單,做服務員,當家教存夠了去漠河的錢。
我一心想去漠河,最后到了哈爾濱我就回來了。
我心心念念的北方,其實也沒有想象中的好。
再后來,我找到了一份穩定的工作,阿森身上有種敢闖的精神,他去了北京,自主創業。
我們的生活就像兩條平行線,再也沒有交集。
只是偶爾聽一首歌看一場電影時,我會想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