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川醬
1.
李經理打開這扇陷在墻中的黑樟木門，一股窒息感和寒潮向辛格葉子王通二人侵蝕而來，不禁嗆得三人咳嗽連連！
辛格一步一步地走下臺階，腦子里回憶著接到的報案內容，在這個機車廠的小車間里竟然發現了一個不知死活的被冰凍的女人，她被塞在一個冷凍機器里面。
這毫無疑問那就是人體冷凍技術。早早在二十一世紀的美國就有人發明了這項技術，而剛剛那款黑樟木門，也正好是葉子小時候在外婆家見到的。
“哥，你看這門上有一些奇怪的涂料痕跡呢?！鄙砗蟮娜~子說。
“立刻通知鑒定科的人過來?！?/p>
“你覺得這算犯罪嗎?”王通在一旁問道
“當然，一個人被毫無自由地剝奪生存的權利，無疑是毀滅了他，如果有人把我冰凍在這三十年，那我以后見到你的時候你豈不已經……如果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發生這種事，這會對這位女士的心理造成嚴重創傷?！?/p>
“而且，”辛格繼續說道，“聽說我國至今也沒有哪個組織發起過這個項目，政府也沒有相關的法律出來，倒不是因為咱們國家沒錢沒人才，而是現在社會主流思想就是活在當下努力賺錢，就算那些患有絕癥的人也希望自己能活在當下，陪家人度過余生。所以前幾年有些人提議了這項政策，最后大會表決的時候也是不了了之了。葉子，為了咱們國家法律的空白，不管這是不是一起犯罪，我們都應該去把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
“辛格先生，就是這個箱子，還請您……”一旁廠子的李經理說到。
這個由低溫鋼打造而成的裝置，在小密室里發出吱吱的電流聲響。
“難道這么久市電廠里的人就沒有發現過這個密室嗎？”
“哥，這個廠子的年用電量有幾十萬千瓦，考慮到工廠用電裕度問題，和這個低溫裝置所耗電量相比完全是九牛一毛，而且它的線路接在一個很大的變壓器的副電路上，二次設備根本沒有辦法監控到它。”
“葉子，那么這個地方他們怎么發現的，之前為什么又不知道?”
“哥，這個地方原先是擋在一個很大的展示柜臺后面，最近機房整改才將那個展示柜移開，結果就發現了這扇門。”
辛格思忖片刻便打開了低溫箱的蓋子，映入眾人眼簾的是一個穿著明國時期服飾的女子。
“旗袍唉，我在我們姥姥家見過?！比~子興奮地叫到，“難道這個女子是來自兩百年前的世界！?”
“胡說，兩百年前還沒這項技術呢。是有人故意把她打扮成這樣的，而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兇手’，對她的衣服進行檢查，葉子。這事情還是你方便?！?br>
“遵命~”
辛格踱著腳步在房間里徘徊。他又想起了一些不該回想起的往事。不免有些頭暈目眩，一旁的經理端來茶水，被辛格客氣地擺手拒絕了。
“我們廠還真是沒出現過這種事情，當初我們廠規劃的圖紙我也看了，這里明明是承重墻啊，怎么會多出這么一間密室?！?br>
辛格抬頭看了看滿臉焦躁的經理問道，
“你有沒有聽說過這個廠子里失蹤過人”
“這……要問一下人事部的，我這個管后勤的這幾年來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的。”
“人給我找過來吧?！毙粮裾f道。
“好的，今天上午我都按您的指示把我們廠子今天上班的人全部留下來了。我這就去找王主任。”
2
“哥，檢查結果是這件衣服上除了關鍵部位有被害人自己的指紋以外并沒有發現其他人的。另外被害人已經轉移到d大去接受復蘇治療了，相信不久就可以讓她復活了?！比~子在電話那頭興奮地說道，“她穿旗袍真好看啊?！?br>
辛格聽著葉子在電話那頭笑嘻嘻地說話，他此刻正坐在王通的車上趕去周主任的家里。從王主任口中得知近三十年廠里并未發生過失蹤人口事件，以及這個周主任是當初設計廠子的主要責任人。有關廠子的布局，每一個細節周主任都應該過目的，至于存在這種事情，會不會是周主任刻意隱瞞。辛格想到這不禁讓王通加快了車速！
晴天之下，一棟兩層高藍色別墅外屹立在山坡上，突然一個風姿卓越高挑女子徑直走出了電子大門。等那位女子開車消失不見之后，辛格這才出車走上門前，按了一下門鈴。
“誰啊?”一個有回聲的聲音傳出播放器。
“你好我是市警局的辛格，有些私人原因想和你聊聊……”
“呀，我這就來……”
辛格開始探出手表計時，從周主任反應到開門整整兩分鐘時間過去了。
“你好你好久仰大名辛格探長。不知道有何貴干呢。”笑起來就堆積著滿臉皺紋的周主任弓著腰為辛格找拖鞋。
“我就不進去了，其實我來是因為王通也是我上警校的同期，王通，就是你高中同學，我想替他來拜訪你一下。”
“啊呀他啊，那家伙現在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對，他現在在監獄里，三年前因為一件強奸案，我就是那個案件的負責人，不過在監獄里面表現良好，這次他指名道姓要探望你，算我給他的一個獎勵。”
“探長，有什么事情還請您直說……”周主任的臉上開始擠出來焦躁的褶皺。
“周主任，你們工廠的布局你是全部記得的?”
周主任凝固了笑容，但馬上又轉為不屑一顧的表情。
“是的是的，有什么問題嗎?”
“今天在工廠的b號車間的一間密室里發現了一個冷凍箱，里面裝著個女人，這事你可知道?”
辛格的話語散發著怖人寒氣。
“沒……有聽過這回事啊?！?br>
“你剛剛人在哪里?”
“我在……客廳里啊?！?br>
“從客廳里面出來需要兩分鐘嗎?還有，我剛剛環顧了一下你的別墅，全部開窗，你剛才對講機里的聲音有明顯的回聲，無疑是在一間密室里面，也許是地下室，但也用不著騙我，你的請你務必讓我檢查一下?！?/p>
辛格說著就直接進來了，從剛才的腳步聲他也大概推測出地下室的位子了。他幾步上前，而身材渺小的周主任被撞在一邊。
“你聽我解釋辛格探長，那個工廠的小密室我是知道的，當初設計的時候是為了儲存一些……雜物什么的，至于后來怎么樣啦我就不知道啦……”
辛格掏出口袋里的鋼珠放在地上，鋼珠規則地滾動很快找到了那個地下室凹陷的入口，入口處的縫隙也沒有偽裝，但還是平常走路還是難以發現的。
“呀，辛格探長，這真沒什么的?！?br>
隨著辛格打開了門，一股酒香撲面而來，映入眼簾的是滿地的葡萄酒，難道這家伙僅僅是藏個酒嗎。
“不好意思啊探長，這里是我平日在世界各地搜集的好酒，算是我的私房錢了，也千萬替我保守這個秘密啊，不然的話我看我家就要遭殃了……”
3
“哥，那女的蘇醒過來啦，她竟然說自己來自2017年的，太不可思議啦~”
“就是說她是一百年前的人咯?”辛格不屑的看了看葉子，“精神沒問題嗎?”
“這是數據報告，我們的心理師也沒有檢查出什么問題來。”葉子說著為辛格推開大門。
那個少女呆若木雞地坐在白色床沿，眼睛看著進來的辛格。
“小姑娘，你還記得你腦海最近發生過的一個場景嗎?”辛格問道。
少女抬頭看著辛格愣了好久。
“那天我和同學一起去做畢業設計答辯，然后進了一個房間，然后……就記不清了?！?br>
“房間里有人嗎？”
“坐著幾個老師。”
“樣子還記得嗎？”
“不記得了。但都是老頭。有一個跟你還挺像的。”
“額，你還記得當時穿什么衣服嗎？，是這件旗袍嗎？”
“不是……我家里沒有這種復古類型的衣服。說到我家人的話，現在他們也都應該去世了吧……為什么我還要活過來，嗚嗚嗚嗚…”
“那你是獨生子女嗎？”
“是的，當時國家有規定……”
辛格思忖片刻，便起身走出治療室，葉子緊隨其后，
“哥，這次的案件完全沒有頭緒啊，報告科說房間里面沒有腳印，女孩衣服上也沒有指紋，而且這間密室，按照這個廠建成至今也有三十個年頭了?！?/p>
“唯一的線索就是三十年前這里曾是一所以醫科為強項的綜合性大學。但是因為教育改革所以搬遷了。但那個學校的老師還有她的家人如果真的按照她這么說也全都過世了，這一百多年應該是把所有痕跡都給清除了?！?br>
“問題是有，我之前在去周主任家的時候在車上順便查了一下有關的信息，現在我倒是有一個方向，不過還缺一些信息。”
“這和周主任有關系嗎？”
“周主任雖然參與了這次行動，但是并沒有綁架被害者的動機，這家伙貌似只喜歡酒和錢?！?br>
“那會是誰呢，哥，我看你臉色不大好啊?要不要休息一下?！?br>
辛格手叉著腰手，扶著自己冒汗的額頭，
“不好意思，這個案件好像讓我想起了曾經的一些事情了，所以最近兩天一直頭暈目眩的……但是請放心，我一定在明天破曉前將兇手抓到……也真是讓那些留在廠子里的人受苦了……”
4
在名單錄上面赫然寫著張曉兩個字，這令王通為之震顫。
張曉，畢業于2017年，生物專業，畢業以后的就業方向也簡簡單單填著出國二字。其父親曾經竟然是這個院系的院長。
一百年前的事情了，所有當事者都化為骨灰了，從她以前的資料推不出什么結果來。這是王通最終得出的結論。王通走在a大的月色中，隨即王通又撥通了辛格的電話。
“辛格，把周主任問清楚了?沒用什么損招吧?”
“沒有沒有，你這個得力助手我怎么會損你，不過還真沒想到你是他的同學。”
“案件發生一開始我就和你說過了，你可以去問這個人的，怎么樣有線索沒?”可憐的網通根本沒想到他被辛格損成了一個色鬼，竟然還邊走邊笑著點了根煙遞給辛格。
“有一點，你那邊怎么樣?”
“哦哦，那個女人是嗎，好像是一家房地產公司的。那個房地產公司現在……”
“我不需要你說現在的情況，我只想聽這家公司的歷史，幾十年前的歷史…”
“哦哦，那我長話短說吧，那家房地產公司最早的創始人和我們的被害人一個姓，都姓張，不過不是張曉的父親的名字，但我仍然懷疑這家公司和這個案件有關聯?！?br>
“這家公司現在的老總叫什么?”
“叫，等一下我有和他們的通話記錄，我查一下奧……叫什么李偉杰。”
“嗯。馬上把咱們幾個刑偵科的同事叫上，這場跨越百年的案子我覺得今晚就可能解決了…”
王通嚇的煙掉了，“這么快就結束了?我還以為要把方向轉換到現在的線索。這……”
“少廢話，趕緊做吧，趁現在天還沒亮。”
5
昏暗的工作室里，坐著辛格，葉子，王通三人。
王通首先發話了
“隊長，為什么要放走那些員工啊，兇手肯定就在那堆人里頭啊?！?br>
辛格凝重地搖了搖頭，
“不可能。事實上整個案子的脈絡我已經分析的差不多了，怎么說才好，我感覺這不是一場犯罪。但我在確認兇手的時候，我還是想先請你們鑒定一下這是不是犯罪?！?/p>
“哥，白天還說過的，把一個人用這項技術冷凍就等于毀了一個人。那這，就應該是一場犯罪啊?！?br>
“我是說過，但這個情況是在給周圍的人帶來傷害的情況下?！?br>
接著，辛格從背后的桌上遞出一份檢查報告單。
“這是剛剛從醫生手里拿到的，其實跟我一開始的一個猜想一樣吧。她患有胰臟癌，而且還是晚期，這在當時應該是不治之癥。如果她接受治療，也大概就十來年的壽命吧，等到她死的時候，正好是一般人的一生中如日中天的時候…”
“那現在可以治療這個病了嘛，聽起來好可怕啊。”葉子在一旁焦慮地說道。
“所以這才有人將她用這項技術給封存起來等待以后的技術將她治療回來?！?/p>
“那為什么沒有人將她接出來，她之前就像個物品一樣存放在那間小密室里面?！蓖跬ú唤?。
“的確，這是問題所在了。不過還請你們先回憶一下，我們剛進小密室的感覺。
“感覺，喘不過氣來嗷。”兩人異口同聲地答道。
“沒錯，這是因為整個空間是完全密閉的，而其中的微生物進行呼吸作用耗光了氧氣，所以那扇門，是陷在墻里的。根據陷進的程度，我們還發現在門的外面涂有一層非常厚的油漆材料，而且這種材料會隨著時間而揮發。剛剛鑒定科從門上提取了這個材料。根據模型計算，揮發完全的時間大概是三十年左右?！?br>
“也就是說，它們剛剛揮發完。”葉子瞪大了她的眼珠子。
“這應該就是當事人想的辦法吧，我估計那個時候那家房地產公司出現了問題?！?br>
“這和那家房地產公司有什么關系啊，他們只負責周主任的房子啊?！蓖跬痹甑赝粮?。
“所以我才說，要看歷史。我的推測是這樣的，三十年前的那家房地產公司，經營范圍應該包括了這個工廠，或者說是這個工廠之前的學校，a大，和那家房地產公司有這密不可分的聯系。而a大，作為一所綜合性的大學，其醫學是排在全國領先的位置。作為一個院系的院長，很容易就在一次簡簡單單的體檢中獲取女兒生病的消息，況且還是胰臟癌晚期，作為父親的院長再三考慮，決定使用當時國外的冷凍技術將自己的女兒冷藏起來，但是當時我國，當然直到現在也都沒有相關的法律法規出來。所以他們就打算隱蔽的進行這次實驗。那幾個畢業時答辯的老頭，估計也是張曉父親的朋友。在張曉弄暈過去以后，將她冰凍起來?！?br>
“停一下！這里的時候張曉知道自己得病了嗎?”葉子舉手問道
“沒有！剛剛跟她對話的時候就問過了。她是被迫的！但是父母確是為她著想，所以我分不清出這在人道主義上算是好的還是壞的！”
“那我的問題還沒有解決啊！為什么沒早點讓她出來呢，我還記得五年前報紙上就公布了‘胰臟癌已攻克’的消息了啊?！蓖跬ò崔嗖蛔∽约杭拥男那殚_始抖起了腿。
“你別急啊，在近30年，那家房地產公司發生了變化，原先應該事子承父業，這種繼承式的發展模式，但是現在的老總他不信張。是叫李偉杰對吧，那他老婆叫什么?！?br>
“這我怎么知道，你也沒叫我查這種八卦吧？”王通攤手
“叫張琳！剛剛我人肉了一下。三十年的如今，沒有像一代代傳承者那樣，在這一代出現了只有女孩的問題。早在三十年前，當事者張某就發現了這個問題。于是用了這個瞞天過海的辦法?！?br>
“我的天哪，那我那天追蹤的那個風姿卓越的老女人，她不是周主任老婆?”
“是李偉杰老婆張琳，算是周主任的房東吧，至于房子賣給周主任房子的時候，當事者張某應該給過周主任什么好處，我猜是給他買了些酒吧。看他地下室那些酒完全就不符合他自己的工資水準啊，還有他也住不起別墅啊。但是周主任好像也是不知情的。因為這家伙好像只對酒感興趣?！?br>
“我有點暈了，那張琳知道嗎?”葉子問道
“我猜測也不知道，而且我猜測現在的張某已經喪失了這個記憶，可能死了可能傻了，但是他這種做事縝密的人一定會留下后話的?！?br>
辛格說著打開了手機，“我們在進入那個房間的時候，感受到了窒息感對嗎，也就是說，這個密室已經好久好久沒有人進來過了。我估計就是建廠后的三十年張曉一直都停留在那里。所以很大的可能是，張曉已經在五年前醫學界攻克胰臟癌的時候就被遺忘了?！?br>
“那我還有一個問題，為什么張曉穿旗袍呢?”
“這就不清楚了，我的這層推理里面和旗袍沒有關系……我現在就視頻連線給張琳父親，看看能不能問出一點什么……嘟嘟。”
“您好我找張某。不好意思這么晚了還打擾您”
“沒事沒事，我們老年人晚上都睡不著，嗯嗯我是他的夫人?！币曨l中一個穿旗袍的女人，身后有一個大柜子，上面都是酒瓶子，“您是警局的人嘛?！?br>
“是的，有一個密室里……”
“嗯嗯，我記起來了，幾年前我丈夫就對我說過，會有警局的人打過來電話詢問什么密室到時候就打開他死前留下的一個小箱子，里面有些信息可能會幫到你們，我當時還想，不會是，我丈夫犯了什么事吧，后來一想他也不是那樣的人，就向他承諾了。你們等一下奧，我找找，人老了腰不大好啊哈哈哈?！?br>
“您老慢慢來……”這老太太腦子也忒靈光了吧，辛格邊說邊想。
“是一則消息，我直接用網絡發你吧警察同志?！?br>
“好嘞……”
不一會辛格的手機亮了亮，大家一股腦地圍到了手機屏幕的跟前。
“你好，警察同志，或者別的什么偵探之類的?？吹竭@則消息的你會是幾年后的你呢。但是不管怎樣，請你救救我的姨祖母。我這輩子可能是撐不到醫學界攻克胰臟癌的日子了，但是我的女兒，我不是太信任她可以承諾這個傳承了兩代的偉大舉措！我沒有教育好她，所以我拖我夫人來幫助我繼續傳承下去（但其實我覺得這個事情除了我們張家，其他人都不能信任，他們應該不會懂我的）。這一百年，我們為了姨祖母做了很多事情，包括買斷機車廠的房產權就耗了我爸半輩子的積蓄。為的就是把姨祖母留在這個還沒有頒布這項法律的z國，當然如果你看到這則消息的時候，醫學界還沒有攻克這項難題的時候。請你在將我姨祖母再放回去。我們與機車廠目前是簽了二十年的合同的。所以在用電方面，是合法的。當然我起初是以藏酒為理由而建的冷凍酒窖。如果你可以答應我，那我家里所有的藏酒就全歸你所有了，我在這里保證?！獜埬场?br>
……
三人看罷沉默良久，首先還是辛格開口說到:“這算犯罪嗎？”
“首先要看一個人對犯罪的定義是什么，對他人造成傷害但對自己有利無疑是犯罪，但他們是對自己造成傷害卻拯救了他人……”王通說道
“你覺得這算拯救嗎，這都沒有經過張曉本人的同意！我是不是應該叫張曉奶奶了。”葉子說道。
辛格看著兩人的對談突然感到一陣頭暈。
那兩個聲音越來越在這密室的空氣中解離開來，逐漸變化做了自己的聲音。
6
“呀，謝謝你辛格探長，謝謝你幫助我們完成了這次時間箱的測試。”
辛格苦笑了一下說道:“祝你們這個項目成功！我的體驗非常不錯?！?br>
辛格領了一筆測試鼓勵基金后就破門而出了，在走出這個公司大門之前他刪除了這家公司發來的一條短信，短信的內容是這樣的:
“辛格探長，您是我們市最為聰明的存在，現在我們這里有一個叫作“時間箱”測試項目，我們保證在最為安全的情況下測試，普通的人體冷凍項目都是將人的細胞活性降低到最小，但是我們單位項目保留了一部分腦神經元的活性，從而讓你在冰凍的過程中也不至于感受到死亡般的寒冷，它會根據你的神經波動反饋展開一些具有邏輯性的智能聯想，而我們再測試其能到達的閾值。所以請您務必……我們將會……”
辛格將車停到了一個種滿了果樹的山上的公園大門口。在離大門不遠的地方有一座墓碑，兩座墓碑。斑駁的石壁上面分別寫著是葉子和王通。
一個是曾經朝夕相處的妹妹，
一個是往日并肩作戰的戰友。
他們兩個死于一場綁架案，兩個人同時中槍，明明再過兩星期兩人就結婚了……而這里，就曾經是他們二人約定的婚禮的地方。
在兩人死的那天，辛格一度想要將還有一線生存希望的葉子進行人體冷凍，并且還聯系了剛剛那家公司?？墒侨~子在自己奄奄一息的時候果斷地拒絕了辛格的請求。
那和毀滅我有什么區別。
幾百年后，在一個沒有王通和哥哥辛格你的世界里，我為什么還要在那個世界里復活呢。
辛格當時就落下了他從警二十多年第一顆濃重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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