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棺材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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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空師傅又是嘆氣,最后才說。
我父親轉業回到這個城市,我當時是七歲,上小學一年級的時候,我父親和他結識了。
七歲那年,父親帶我去過寺里,不空師傅當時就對我父親說,這孩子以后要注意了。
但是,父親并沒有太上心,因為我很活潑,家里三個孩子,父親最喜歡我,他當兵出身的,對這事根本就不相信。
我讓不空師傅看那塊板子。
不空師傅告訴我,那就是棺材板子。
我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我竟然睡著棺材板子二十多年,老天。
我直冒冷汗,這怎么可能呢?
我問不空師傅怎么辦,他告訴我,接著睡唄。
“不空師傅,我可是尊重您的,您這樣,我……”
不空師傅擺了一下手,讓我進了一個房間,他把門關上。
“孩子,這件事我現在就得跟你說了,先說這塊板子,如同血一樣,那是養出來的,這是長白山上一種樹的板子,千年不成材,能出這么一塊板子也是真的不容易了,能做這樣的材子做棺材,更是不易了,就現這一塊板子就值得上萬塊錢。”
我現在對這個沒有興趣,命都要沒了, 還想著錢?我怎么那么愛錢呢?
不空師傅說,我八歲的時候,出過幾次事情,就是睡到半夜起來,說看到了床下有一個老太太,這是第一次,第二次,你又爬上窗戶,叫你父親抓那個老太太,第三次,你夜里跑出去了,回來渾身是傷,但是這些你全然不知道。
“那是夜游,我的一個同學就是這樣,跑出去背了一袋子的煤回來,他全然不知道,現在我不是好了嗎?”
“你父親也說是夜游,看過醫生,說隨著年齡的增加,就會好的,可是你并不是,你是鬼游,你的眼睛太干凈了,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東西。”
“不空師傅,別開這個玩笑,我就是一個普通的人,我和其它的人沒有什么區別,上學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從小到大也是這樣的,現在也是?!?/b>
不空師傅所說的,我并不認為是這樣,我看到的,別人也能看到,從來沒有看到過,別人沒有看到過的東西。
就小時候發生的事情,我根本就不記得,什么床下有一個老太太,從來不記得。
“這塊板子你依然放到床下,知道嗎?如果沒有這塊棺材板子,你早就出事了,這是你父親來找我的時候,我給出的主意?!?/b>
我鎖著眉頭。
“不空師傅,你應該正經的修佛,而不是玩這種歪門邪道的,這和跳大神沒有什么區別,你只是不要錢罷了?!?/b>
我起身走了,出了寺院,我就把那塊板子扔到了山溝里了,它值錢,我也不要,那是棺材板子,真特么的惡心。
我回家就和父親吵了起來。
“我當了二十五年的兵,你也是團長轉業回來的,你怎么能相信這個呢?讓我睡棺材板子,你可真的想得出來。”
“我也是沒辦法,你說你多嚇人,整天的抓什么老太太,什么床下有老太太,我有什么辦法?看醫生也看不好,我只能這樣了,睡棺材板了,你就好了,沒有再出現過什么事情,這有什么不對?”
父親的脾氣我知道,再說下去,就是大嘴巴子上來了,我轉身走了。
小時候,沒少挨揍,我上班后,就不怎么收拾我了。
中午了,我不能喝酒,晚上六點接班。
我找周小宜。
周小宜長得漂亮,但是有點缺心眼。
她在上班,聊了幾句,我回家睡覺。
晚上,母親叫我起來吃飯,我和父親沒說話。
吃過飯,我去車場,進辦公室,車隊隊長在。
他對我十分的熱情,我知道為什么,因為那個女孩子,他此刻也許心里恨著我。
我坐了一會兒,上車。
車離開車站,我一站一站的開著,速度不快。
車窗開著,太陽落下去,慢慢的涼爽下來,也舒服多了。
周小宜上車,坐在一邊。
“我陪你?!?/b>
“下圈你下車回家。”
我的話周小宜從來都不敢不聽,一圈后她下車了。
我擔心會出事。
那血色的棺材板子我睡了二十多年,讓扔掉了,雖然我不相信,但是我還是心有顧忌,父親都相信了,我有點不安。
半夜12點了,因為是夏天的原因,車上基本保持著十幾個人的樣子,上來下去的。
這種大鏈車在這個城市,只有2路車了,其它的都換掉了。
看來今天是應該是不會發生什么事情。
我的手機是在一點零五分響起來的,我看是陌生的號,沒有接,我很少接陌生的號碼的。
手機不停的在響著,十幾遍了,坐在側面的一位乘客提醒我。
我拿起手機來,竟然是鬼哭狼嚎的聲音,我一下把手機扔出去,一腳剎車停來了。
我整個人冒冷汗,我鎮定下來,有可能是誰跟我開玩笑,大半夜的真是無聊透頂。
我撿起手機,看了一眼來電,確實是生號,這讓我犯疑。
我接著開車,沒有進車場,直接上線,再有三圈,今天就下班。
雖然我是這樣分析的,但是還是有點發毛。
終于是熬到了下班了,回車場,調度只是看了一眼,我簽字,就下班了。
下班我沒有回家,去外面的夜店喝喝酒,我似乎喜歡上了這種夜生活,白天睡,晚上出動。
我喝了兩瓶啤酒后,我給那個號碼打電話,竟然是空號,他大爺的,這個號碼恐怕是從網上轉過來的那種號,真特么的無聊。
快天亮了,我回家睡覺。
中午,周小宜來了。
周小宜臉色不太好,她拿出手機讓我看,竟然又是那個號,這真就奇怪了。
她竟然接到的電話,和我是一樣的,而且聲音也是一樣的,打還是空號。
我給我的同學打電話,他在聯通工作。
我讓他給我查一下這個號碼。
我的同學說,這個號碼已經是注銷了,而且并沒有新的用戶在使用。
“不可能吧,注銷了還能打?”
我的同學說,我閑得沒事干了吧?
他竟然生氣了,掛了電話。
我和周小宜去聯通公司找他。
我說想知道這個人是誰。
他告訴我,不可能,這是客戶的秘密。
說什么也沒有用。
我和周小宜出來沒多一會兒,一個地址就發到了我的手機上,還有名字。
我讓周小宜回家了,她瞪了我一眼,轉身走了,這個時候了,我特么的沒心情你和纏綿。
我找到了那個地址上的地方,這是戈布街的平房。
14號,我站在門前,那木門都破爛的不行了,估計馬上就要掉下來了。
我敲門,沒人,我推門進去,一個老頭子在院子里坐著,嚇得我叫了一聲。
這老頭子披頭散發的,留著長頭發,胡子,干瘦,目光有點惡毒。
“大爺……”
“你大爺?!?/b>
這不是有病嗎?
“你在和誰說話?”
一個老太太從房間里出來,看到我愣了一下。
“大娘,我想找……”
我說出來那個名字,老太太一愣,老頭子竟然一下跳起來,拿起板凳上來就給了我一下,打得我嚎叫了一聲。
老太太一把拉住了,告訴我,到外面等她。
我出去了,太特么的嚇人了,我確定,這老頭子精神不好。
我等了一會兒,老太太出來了。
“你沒事吧?”
我搖頭,這一板凳子一下就干我的腦袋上了,起了一個大包。
“老頭從兒子死后,就這樣了,唉?!?/b>
我愣了一下,她問我是誰,我說是那個人的朋友。
“你不知道?三個月前死了。”
“死了。”
我冷汗直冒,老太太告訴我,是淹死的,掉河里去了。
其它的,我沒有再聽,怎么上的車,怎么回的家,我都不知道。
躺在床上,瞪著天棚,死人是不會打電話的,這點我是肯定的,那注銷的號,也無法打電話的,可是都發生了,這里面有什么蹊蹺的事情嗎?
這恐怕是有人在耍我,我也沒有得罪過什么人。
這件事讓我想不明白,這個人我確實是不認識,就有事有,也不應該給我打電話,還給周小宜打,真是奇怪了。
晚上,上班,開著車,我心里就發毛,從風水死掉,奇怪的事情就不斷的發生,真是太奇怪了。
我沒有再看到劉師傅,也沒有再看到風水,本想這事就過去了,可是偏偏又出了這事,我問周小宜了,認識那個男人不?她說,根本就不認識,連名字都沒有聽說過。
下半夜剩下最后一圈的時候,我進了車場,下車打了一杯水,點上煙,坐下休息,只有調度在,調度從出了風水的事情后,不和我說一句話,把我當成了特么的鬼了。
我抽完煙,突然大叫一聲,這一嗓子,把自己都嚇了一跳,我竟然會有這么大的嗓門兒。
我喊上車,看到調度一只腳光著往外干,那速度,如果去奧運跑百米,不敢說拿第一,也得拿個第二。
調度消失了,我開車上線。
剛開兩站,隊長給我打電話,問我發生了什么事情?
“沒事呀?怎么了?”
“調度說,你出事了?!?/b>
“他才特么的出事了,有病吧?”
我掛了電話,這一嗓子真是爽,調度估計得嚇個半死,我開心笑起來。
剛笑完,手機又響了,我以為是隊長,我看了一眼號碼,不是,不是隊長的,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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