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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它會回頭,但它只是朝著森林深處望去,然后永遠消失了。也許父親說得對,它根本沒有把我當成朋友,但我非常確定,我在它眼中看到的,絕對不只是我自己目光投射的倒影。他就那么頭也不回的走了,但在我內心深處,它永遠與我同在”。
這句話是出自電影《少年派的奇幻漂流》,是根據揚.馬特爾于2001年發表的同名小說而改編,于2012年由李安執導的一部3D冒險劇情片電影。
該電影獲得了2013年第85屆奧斯卡金像獎和第70屆金球獎等一系列獎,之后,又被《帝國》(英國電影雜志)評選為“年度最佳影片”之一,被《時代周刊》評選為“年度十佳電影”之一,目前參與評分人數高達79萬人,豆瓣評分為9.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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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片故事主要運用倒敘的手法進行講述,故事開始于蒙特婁,也結束于蒙特婁。
電影講的是一個多重信教的少年在茫茫大海上突遇狂風暴雨卻與一群動物在同一條游艇上漂流著,而少年派在這樣一個奇妙,弱肉強食的動物鏈中又是如何伴隨著這樣一只猛虎一起存活下來的傳奇故事。
這樣一群動物在我們現實生活卻又是指的什么?讓我們通過這部電影一起走進人性本身,了解在面對絕望無助恐懼的現實面前我們又該作何選擇?是作為野獸一般的活著還是作為人這樣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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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的父親(阿迪爾.胡山飾)開了一家動物園,在這樣特殊的生活環境,少年派(蘇拉.沙瑪飾)對信仰與人的本性有了他的一套看法,他是信徒,卻也不是信徒,或許可以說他是失去了信仰。
他的父親曾對他說“同時什么都信,就等于什么都不信”,他不置可否。
為影片所爭論的信仰的“靈性”與信仰相悖的“獸性”埋下伏筆,故事的起源便是始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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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派17歲那一年,他的父母決定帶著整個動物園舉家移民加拿大以追求更好的生活,而他也必須離開他的初戀情人,在向初戀情人告別的那天,他卻說“說也奇怪,最后一天的事我全都記得,就是不記得道別的部分”,或許在那一刻,他便丟失了心中尚且殘留的信仰。
當藍天落下帷幕,前往加拿大的船只依然在茫茫無際的大海上緩緩行駛,原本令派感到激動興奮的暴風雨一瞬間卻成了吞噬貨船的大災難,混亂之中,僅派和一群動物跳上了游艇開始了這場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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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救生艇的客人有無助的派,坐著香蕉飄來的猩猩,腿受傷斑馬,兇狠的鬣狗,以及出其不意的猛虎理查德.帕克,在沒有任何食物以及飲用水的條件下,在這無盡的海洋上漂游,不知海上的危險何時到來,不知多久能到達彼岸,不知身邊老虎何時的攻擊,不知什么會在何時停止,一切的未知,讓派感到絕望。
在看見動物們食物鏈的本性,受傷的斑馬,無望的猩猩均被殘忍的鬣狗活生生咬死,再被一點點吃掉,派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力與恐懼,游艇中突然沖出來的猛虎理查德.帕克一口便將鬣狗咬死,最后便僅剩一人一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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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面對船上猛虎和食物匱乏的絕境中,幾乎失去求生意識,然而派并沒有放棄求生的欲望,他憑著《海上求生手冊》學會收集淡水,撲魚,馴服猛虎,在絕望中戰勝海上風暴,登上神奇的食人島獲得補給,最終達到墨西哥海岸獲救,這是一個充滿精彩和童話色彩的故事。
有人說猩猩是派的母親,斑馬是水手,鬣狗是廚師,而猛虎卻是派在絕望之中生出來的獸性。
也有人說,猩猩是派的母親,斑馬是派的父親,鬣狗是派的哥哥,猛虎是失去信仰的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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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出故事便是少年派心中的“靈性”與“獸性”相對抗,最終“獸性”的派壓制了“靈性”在救生艇上活了下來,每一個觀影者心中自有自己的選擇與看法,就如成年派與作家的對話:
“你更喜歡哪一個故事?”“我更喜歡老虎的那個”,“所以你追隨上帝。”
動物界的弱肉強食不會讓人覺得難以接受;人性的世界卻盡顯殘酷,令人難以想象。
其實人在絕境中的思想和動物并沒有太大的差別,人的本性中就是存在著這種獸性,只是因為所處的環境,抑制了內心的惡,沒有使得心中的猛虎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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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少年派獲救的那一刻,理查德.帕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他,一去不返。
回憶中的派卻說“我哭的像個孩子,不是因為高興獲救,雖然我很高興。我哭是因為理查德帕克那么輕易地離開了我,我的心都碎了”。
或許就如派所說“沒有理查德帕克我早就死了,對它的恐懼令我保持警醒,滿足它的需求給了我生活目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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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曾說:“人之初,性本善”。其實非也,人之初,性本惡,不過是人類文明強大的力量,將內心的惡所抑制,以至于一旦身處其中,心中的獸性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如同獲救之后派的理查德.帕克。
有人說《少年派》間接的回答了《禁閉島》結尾的“天問”:“是像野獸一樣活著還是作為一個好人死去?(人性中的獸性和靈性是否能夠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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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閉島》給出的是“消滅自己的靈魂來阻止自己的獸性,獸性與靈性一同毀滅。”而《少年派》卻是這樣的選擇:“做一個活著的好人,心中住著一只野獸”。
獸性還是人性,這其實是一個選擇,獸性已成事實,存活下來接下來的路怎么走,選擇于你,在獸性中沉淪或者在靈性上的復蘇?或許人生就是不斷地放下,而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妥善告別,再努力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