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馬記

圖片發自簡書App

我的跑步是生活從2015年6月份開始的。

? ?當時正在濰坊負責籌建醫院,工作沒黑沒夜,以至于在2015年6月1號住進醫院,全面檢查后發現身體有驚無險,所幸只是通常的胃出血,并無大礙,但身體預警和提示,不得不讓我痛定思痛:沒有健康就沒有一切,必須關注健康,關注工作和生活的平衡,尤其要在健康方面花時間。

? ? 多年來一直打籃球,但因為時間關系,也因為籃球是一項團體運動,需要有球友,所以只是一個愛好,并沒有太多的運動量,而且醫生也不建議再做對抗性很強的運動,容易受傷。當時想走路是最簡單的,簡便易行。地點就在住所附近濰坊學院的室外運動場,一般都是下班后的夜走,偶爾周六日白天也會運動,每次也就是三五公里,每周一到二次。因為運動場上大多數是跑步的人群,逐漸地也就跟著跑,開始三五公里跑還挺吃力,但自我感覺身體明顯從跑步中有所收獲,精力更好,睡眠也更好,逐漸地就加大運動量。

? ?正好國內在那個時候開始興起跑步熱,馬拉松也開始熱起來,就此跑步成了我生活當中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因為考慮到冬天霧霾和室外氣溫低的原因,在濰坊還買了臺跑步機,現在看來這種設備基本只是個美好想象,跑步體驗和室外也是云泥之別,所以并不喜歡,而且據說對跑步機上跑步給身體帶來的副作用更大。室內跑步機跑步,我的感受是保持身體平衡有困難,因為家用跑步機較窄的原因,配速在6的時候感覺保持平衡是個麻煩。

? ? 2015年年底回京工作,雖然工作環境變化,但跑步卻一直沒有停下。一位友人還戲謔,跑步只是因為一個人在外地,且北京霧霾嚴重,一回到北京肯定無法堅持下去。但其實我內心非常堅定,因為從半年多的跑步生活中,身體狀況的改善,只有自己能夠感覺到,跑步帶來的快樂和愉悅,也是如魚浴水,冷暖自知,沒有跑步的人無從了解,所以我知道,我會跑下去的,甚至根本就已經不用什么堅持,那是外人的看法,對跑者而言是享受,享受的事自然無需用到堅持二字。

? ?北京跑步最多的是在蓮花池公園里,工作日肯定都是下班后的夜跑,甚至還有二次因為冬天跑步太晚,晚上十點后公園已經關門,被關在里邊出不來,不得已敲門叫醒守門老人,挨了痛批甚至被懷疑公園小偷之類加無數白眼才能出門。2016年一整年,跑步119次,1332公里,用時231小時,從春天嫩黃的柳芽,到夏天盛開的荷花,從秋天里金黃的銀杏葉鋪滿一地,到寒冬路上的積雪、公園冰場上溜冰兒童的嬉戲歡笑,四季輪回里,和公園里舞劍的老者,和每周二次的水手舞團,每周日的蓮花合唱團,無數的跑者以及各色熟悉而陌生的人們,一起成為那個公園的一抹記憶。跑步除了身體的變化,意外的收獲是用腳步丈量四季更替,更切身地感受到自然轉換中萬物的一枯一榮,想到母親在世時說過的一句話: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要好好珍惜。公園里一直有個推著輪椅在蹣跚走路進行鍛煉的老者,看樣子應該是腦栓后遺癥,他有時有家人跟隨陪伴,有時也只有一個人,看那樣子離開輪椅是無法獨立行走的,但老者一直堅持,幾乎每次白天跑步都能在路上見到他,那滿頭的銀發、蹣跚的腳步,在腦海里留下的深刻的印象。能夠自由的奔跑無疑是幸福的,有時會希望就那樣一直跑下去,一直幸福地跑到人生的終點。

? ?2016年是馬拉松熱度飆升的一年,因為跑步結識了不少跑者,跑馬也就自然成為一個目標。在10月29日,和主席一起,參加了泰山馬拉松半馬,成績142。報名時一直在半馬還是全馬中糾結,最終還是聽了資深跑者的建議,第一次報名半馬合適。跑完以后對半馬距離并沒有太多的感受,仍然健步如飛,行走自如,沒有感覺到身體有任何不適,因為平時跑步幾乎就能達到這個距離。但首馬深刻感受到馬拉松是一個跑者的大PARTY,明白了為什么跑者明明可以自己跑,但還是要參加馬拉松的原因。

? ?跑完泰馬一直籌劃著要跑全馬,選擇漢馬自然而言,因為那是一個熟悉和親切的城市。武漢作為中部中心城市,2016才有馬拉松賽事,是為漢馬元年,雖然只有一屆,沒有什么歷史,但在跑者中的口碑卻是非常好的,以至于在2107就成中國五大大滿貫馬拉松賽事之一。

? ?因為馬拉松報名太熱了,漢馬參賽名額22000名,報名人數12萬人,中簽率幾乎是國內最低的,中簽跟彩票中獎一樣難,但最終還是順利拿到全馬名額,參賽號碼C1041。

? 4月8日下午,高鐵到達雨中江城。

因為需要了解賽事通知,一直關注漢馬官網,對賽道及其它情況已經非常了解。到達武漢,看到沿江大道起點以及正在準備封路作業的各種設施和人員,內心非常期待又有些許忐忑,畢竟是全馬,在饕餮老炮的嘴里,首個全馬并不太容易,最需關注的是比賽中的身體安全,需要在賽前從身體到裝備進行各種準備,幸得教練悉心指導,萬事具備,只欠開跑,心稍安。

? ?晚上入住江城明珠豪生酒店,地點就在沿江大道離比賽起點500米的地方,剛一到酒店,大堂里全是穿著比賽裝備的跑友,頓時賽場氣氛升溫,荷爾蒙飆升,后來才了解到,明珠豪生是賽事官兔下榻酒店。

? ?客房臨江,夜幕降臨,長江對岸的武昌江灘,霓虹閃爍,建筑群錯落有致,被夜晚燈光勾勒出盛世繁華般輪廓,天際美侖美奐。在武漢工作已經是十五年前的往事,當時夜晚從漢口江灘朝對面武昌望去,幾乎一片漆黑,大概就象當年的浦東吧,今非昔比,江城大開發就在最近十年,“滿城挖”帶來了每天都有變化的武漢。

? ?4月9日,比賽日。凌晨還不到4點,天空陰陰的,沒有一顆星星。醒來再也無法入睡,干脆起床,開始比賽的相關準備。

? ?窗外是寂靜的江城夜色,擔心中的風雨并沒有出現,氣溫在12度左右,如果一直陰天不下雨,這幾乎是最適合馬拉松PB的天氣了。

? ?早餐后,在房間稍事休息,從樓上望下去,不斷有各色著裝的跑友從沿江大道,前往比賽出發點地集結,6點40,提前下樓,穿戴好所有跑步裝備,融入到比賽人群,立刻感受到一股濃濃的節日氣氛。武警戰士在集結的沿江大道兩邊,幾乎是五步一崗三步一哨;各種志愿者、服務人員、醫務人員、拉拉隊、開道警察、帶領運動員熱舞準備活動的領舞者、長槍短炮的媒體記者、天空呼嘯而過的航拍無人機等等,最多的當然還是一片小龍蝦顏色,摩拳擦掌的跑者,中間點綴了五顏六色各色旗幟和橫幅,一起匯集成了一個色彩繽紛、人聲鼎沸的歡樂海洋。

? ?參賽選手都在沿江大道上集結,早到的跑友有做準備活動的,有呼朋喚友的,更多是自拍和各種他拍的,每次頭頂上無人機航拍飛過,總能引起跑友們一陣歡呼。沿江大道上大概前后1000米左右人龍的集結現場,摩肩接踵,熱鬧非凡,臨近發令槍響,氣氛也漸入高潮。7點30分,隨著發令槍響,跑友們魚貫穿過出發點,由沿江大道一路往東。從最前邊的專業選手出發,到隊尾13公里跑的跑友沖過起點,前后大概有7、8分鐘的時間,據稱選手中年齡最大的有超過70歲的跑者跑全馬,也有搖椅參賽的殘障人士,也有不到周歲的幼兒在兒童車上由爸爸推著跑完全馬。

? ?賽事起點設在沿江大道青島路路口,沖過起點,順著沿江大道,由西向東,因為道路封閉,在沿江大道兩邊,還沒有過多的市民觀戰,轉到一元路,過吉慶街后,賽道兩邊加油助威的人群越來越多了,跑友們也興奮無比,和熱情如火的觀戰人群互致加油。

? ? “在霓虹燈下、熙熙攘攘的吉慶街頭,有一個風姿綽約的女子來雙揚正在賣著她的久久鴨脖,養活著她的一家大小。”武漢本土作家池莉的一部《生活秀》讓全國人民都知道了武漢的吉慶老街,漢馬特意設計比賽路線從吉慶街經過,雖然吉慶街的白天和晚上是兩個不同的世界,晚上的喧鬧和風情是白天無從體驗的,但估計大多數跑友都應該對晚上的吉慶街并不陌生,因為這是外地游客來武漢觀光,在晚上一定會光顧的一個地方。十多年前在武漢工作時,我幾乎能知道在這條街上的每一個表演者,因為我和他們一樣都是這條街上的常客,雖然吉慶街后來經過改造,原始的武漢煙火味道差了不少,但至今還是武漢這個超大城市的一張名片,曾經在晚上光臨過吉慶街的跑友,一定在此時會回想起老漢口的人情冷暖,和那條街上曾經有過的人和事。

? ?只有幾百米長的吉慶街,轉眼即過,賽道進入中山大道,眼前一下子亮了起來。中山大道是江城近代商業、文化、水電、交通之根,距今已有110余年的歷史,在全國以中山全名的街道中享有盛名,它象征著武漢的城市商業文化基因與人文歷史胎記,并以其獨特的魅力成為游客比肩接踵“朝覲”的“圣地”。中山大道的賽道兩邊全是熱情的武漢市民,還有有組織的鑼鼓隊,甚是熱鬧。鑼鼓喧天是節日的標志,這是中國文化的傳統之一,在武漢工作的時候,公司里每年春節后開工,都會請來鑼鼓隊熱鬧一番,寓意一年大吉大利。這種傳統的形式在很多地方已經逐漸被其它形式代替,但每當看到這樣的場面,還是能感受到熱鬧原始的節日氣氛。賽道兩邊熱情的市民加油歡呼,不少跑友也加入到歡樂的海洋,和觀戰市民互動,揮手歡呼,場景和諧輕松。此時比賽剛開始,跑友們體力充沛,我也腳步輕松,越來越快,配速已經達到400,教練適時提醒,前二十公里一定要壓住速度,真正的挑戰在后邊。

? ?賽道在中山大道的盡頭,轉過“綠豆橋”-----六渡橋,就來到了很多文藝作品里到都會提到的老漢口所在,這里的四季美、蔡林記是很多游客心中的美味記憶,這里的里巷街坊也是最具江城味道的標本。

? ?此次漢馬路線經過武漢六個區,起點在漢口的江岸區,然后是江漢區,賽道轉過武勝路上江漢橋,就從漢口來到漢陽區,此是已經是過了比賽第一個五公里,大雨也如約而至,而且越下越大,雨中過漢江,下雨對跑友們沒有任何影響,大家早有心里準備,長長的隊伍一如繼往,腳步堅定。因為開始速度較快,體溫還好,雖然氣溫下降一些,我也無須穿上雨衣,在雨水浸潤中繼續前行。從橋北的漢正街,到橋南的古琴臺,仿佛千年江城的歷史一下子從腳下經過,不由想起“晴川歷歷漢陽樹,芳草凄凄鸚鵡州”,這一千古名句讓武漢三鎮聲名遠播。

? ?“風墻動,龜蛇靜,起宏圖。一橋飛架南北,天塹變通途”。抬眼看,已經跑進武漢長江大橋,長長的引橋有一個緩坡,稍減一點速度,風雨中感受到大橋和長江之美,武漢長江大橋是中國在萬里長江上修建的第一座鐵路、公路兩用橋梁,整座大橋異常雄偉,橫跨武昌蛇山和漢陽龜山之間,正橋的兩端建有具有民族風格的橋頭堡,附屬建筑和各種裝飾。今年適逢大橋建成60年,官方在獎牌上還特意用大橋作為設計元素,甚至還加上了一句建橋60周年紀念文字,由此可見長江和大橋在武漢城市發展過程中的地位,一度長江大橋是溝通武漢三鎮唯一的陸路通道,重要地位不言而喻,后來武漢段長江上的橋越建越多,大橋也就成為市民口中的一橋了在大橋上還再現右側有一座紅色斜拉索綱橋,很象舊金山大橋,風雨中象一位安靜的女子,美麗不可方物,上次來武漢已經是四年前的事了,并未見到這座橋,武漢的變化正如當下這座城市的口號:每天都不一樣。

? ?上得大橋,雨是越下越大,但跑友熱情不減,不少停下腳步,在大橋上留影,雖然無數次開車從大橋經過,但用腳步丈量大橋,在風雨中仔細欣賞一望無際的長江,還是第一次。在大橋上眺望整個武漢三鎮,煙雨朦朧,白浪滔天之上,大橋“龜蛇鎖大江”,自是另一番景像,一步一步用腳步丈量和感受大橋的溫度,這大概也是只有跑者才能有的感受,非親身經歷者無從體驗。

? ?周到的組辦方在大橋上設置了第一個補給站,因為下雨,濕度大溫度低,身體水分流失不多,但教練要求依然要適當補水,并且有經驗地提醒,不要在補水站一開始就沖上去,因為那兒跑眾多,不必擠到一處。可以跑到補給站末尾再拿,驗證后果然所說不爽,不愧老炮。大橋上因為戒嚴,自然沒有普通市民觀戰,但組辦方安排了一批批志愿拉拉隊,他們穿著雨衣,高挑大拇指,風雨無阻,高喴加添,為跑者打氣,令人動容。

? ?跑到大橋的另一邊,武漢地標旅游點,蛇山上的黃鶴樓和電視塔就在眼前的茫茫煙雨中挺立。“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余黃鶴樓。黃鶴一去不復返,白云千載空悠悠。”,當年寫詩的崔顥也已乘黃鶴去,大概他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今日黃鶴樓下已經早已物是人非天翻地覆。

? ?下一橋,進武昌,比賽已經是過了十公里,13公里跑終點近在眼前了,終點設在辛亥革命博物館廣場,目送13公里跑的跑友歡呼著離開主賽道,向終點沖刺,絕塵而云,我和其它跑友一起,轉入武昌臨江大道,繼續前行,此時教練適時為我補充能量,服用第一個能量膠。

? ?臨江大道路面開闊,賽道兩邊空間也較大。官方設立的第一個音樂加油站就在眼前,不知是什么歌手,也不知是在唱著什么,但韻律和節奏卻是催人腳步奮進,還有官方組織的各種形式的拉拉隊也多了起來,有跳舞的,跳健身操的,還有各色著裝的美女拉拉隊,臨江大道右側,老東家的項目萬達公館臨江矗立,住過多次的萬達威斯汀酒店一直是我心目中為數不多的設計和服務都是頂級的酒店之一,跑過酒店邊上的武昌簡樸寨,想起了在那兒不止一次用餐的美好回憶。沿著臨江大道,一直前行,跑過沙湖大橋,眼前一組淡黃色怪異建筑正是萬達電影樂園。樂園試營業期間正好在武漢出差,搶先體驗過一次,除了建筑本身,內容并無任何特色,當時就跟還在萬達工作的同事討論,憑這個內容可能很難長期打動游客而成為一個旅游娛樂IP,果然在正式開業后不久后,和海棠秀一樣,終因生意慘淡不得不關張,這大概也是萬達由商業地產轉型文旅要交的學費之一。跑過漢街,偶遇二位跑友。一位是跑馬達人毛大慶,但此次未發現他的毛線團成員,而是代表嘉友跑團,我和教練從毛大慶身邊掠過,教練嘟噥一聲:跑姿真丑。第二位跑友是條黃色卷毛小狗,教練告訴我,它同樣姓毛,名叫四毛,是馬拉松圈里非常知名的跑者,已經跟著主人跑過超過20個馬拉松,當時肅然起敬。后來在臨近終點時,又一次看到四毛出現在我們身前,當時的我已經是極度疲勞,教練開玩笑說:你看,我們連狗都不如!我立刻回敬:當然不如,它四條腿跑,我是二條,少一半啊!我仔細看四毛,發現它已一瘸一拐,右后腿明顯受傷。

? ?跑過漢街,欣賞過沙湖邊首富的豪華游艇,過了漢秀那個大紅燈籠一樣的怪物,已經是接近半馬終點,此時身體已經迎來第一個疲勞期,跟教練申請是否可以改跑為走,教練不同意,因為雨中停下再啟動會有困難,不得已,剛走幾步就繼續跑起來。半馬終點,大部跑友開始分道,沖向半程終點。只有6000名全馬選手要穿過雙湖橋和水果湖,拐進風景如畫的東湖綠道。在這段賽道上之前,組織者設計了一個尖叫隧道,是想設計和波士頓馬拉松一樣的一個IP,但跑過后感覺并沒有預想中的效果。沿著東湖,跑過武大校園,跑友開始三三兩兩,不再是以前的浩浩蕩蕩,賽道兩邊武大、華工等學子組成的拉拉隊基本都是扯著橫幅找著旗幟,為跑友們加油助威,武漢是中國在校大學數量排名前三的城市,最近還喴出了一句口號:讓300萬學子回歸武漢,大概歷史上已經有300萬學子從武漢的大學畢業。武漢過去雖然占據了人才高地,但卻無法留住人才,畢業后的大學生很少愿意留存武漢,經濟發展卻在改革開放之初被沿海城市甩了幾條街,近年大有后來居上的超越之勢,也非常關注挖掘教育領先的優勢。

? ?跑過淩波門,武大校門,游泳池,此時前方已經傳來消息,全馬冠軍已經沖過終點,而我還才剛過半程,此時體力已經消耗很大,心里也開始七上八下,還有一半的賽程,自己能堅持完賽嗎?

? ?比賽的下半程基本是風景如畫的東湖綠道上進行,這一段賽道和前邊的不同,前邊的人文和建筑取勝,15公里的東湖綠道則是自然風光取勝。進入東湖綠道的下半程,賽道兩邊的醫務工作人員明顯增多,跑友們的配速也明顯下降。此時已經發現有個別身體不適的跑友改跑為走,但明顯漢馬的跑友水平較高,此時大多數跑友還是一如繼往,步伐堅定。事后的成績也說明,參加漢馬的跑友確實訓練有素,成績都是相當不錯。

? ?東湖綠道雖是最美賽道,但此時我已經半程過后,雖能感受到賽道之美,但更多的是要跟疲憊的身體和風雨作戰,此時肌肉開始變得僵硬,在30公里左右出現極限,不得不開始改跑為走,半公里左右恢復后,繼續慢跑前行,此時已經每公里都有指示牌提示,每看到一個指示牌,就像看到親人一樣,恨不得上去抱著親一下,因為終于離終點又近了一公里。此后基本是跑跑走走,由于平時缺乏長距離的訓練,一般只是十公里左右的跑量,身體沒有形成長距離記憶,此時明顯身體有些許不適,一度還擔心受傷。38公里后,體力明顯下降得厲害,只得咬牙堅持,教練也不斷鼓勵,說此時不是身體問題,而是毅力問題,要想跑完,一定需要打破自己的心理設限,挑戰的意義正在于此。

? ?最后3公里,雨下得很大,用時28分才完成,加上速度不快,一度擔心身體失溫,好在最后還是安全到達終點。最后6公里左右,500官兔從身邊越過,教練鼓動追趕,但只追趕幾步,已經發現賽前定下的500目標,已經煙消云,無法實現。為保證首馬安全完賽,只得無奈地目送500官兔從身邊跑走,背影越來越遠。最后2公里左右,530官兔從身邊經過,教練鼓勵一定要追上,心里想著終點就在眼前,此時極限也基本越過,一咬牙,努力跟在530兔子身后,直至沖過終點線。

? ? 挑戰成功,安全完賽,槍聲成績531,計時成績527。

后記:

? ?感謝漢馬組織者、工作人員、志愿者,熱情的武漢市民。沒有他們,漢馬就不可能進行。整個漢馬,個人接受醫務工作者噴藥治療三次,拉伸一次,補給五次。正因為有了他們,才成就了精彩的漢馬。就象漢馬打出的口號:武漢馬拉松,城市的節日。

? ?完賽漢馬,感謝陪跑的教練,不僅教會跑馬技術,關鍵是比賽的心理調整,讓我信心大增。在跑到30公里左右,確實產生過動搖,見到收容車跟親人一樣想撲上去,但最終還是堅持完賽。沖過終點,唯一的想法就是再也不可能傻到參加這樣的比賽折磨自己,有第一次絕沒有第二次,但在寫這個文章的時候,已經想著第二次馬拉松應該在什么時候什么地方跑了,大概這是和大多數跑者的一樣心理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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