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這輩子說的最多的就是“沒事”和“沒關系”了吧,我永遠是一個讓自己討厭的沒有脾氣的人。
天生就敏感的我,母親的強勢和父親的粗糙,我就像是一棵有家的雜草一樣野蠻生長。其實很多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對待每一件事都太認真,還是僅僅擔心會被別人不喜歡。這樣的性格折磨了我二十幾年,甚至有時我分不清做一件事究竟是因為自己喜歡還是不想被討厭。對,我是希望所有人都能喜歡我,喜歡這樣一個其實內心極其不自信的我。
其實啊,我也想做一個作天作地的瘋姑娘,如果你問我最想做什么,我想大概是徹底任性一次吧。
總是會覺得,任性等于放心地被寵愛,因為被愛著,被無限制地寵愛著,才會隨性而為。
我總是羨慕著那些明眸皓齒肆意張揚的姑娘,不開心了就大聲叫喊,開心就放聲歌唱。而我,就連偶爾的造作也會立刻補上一句開玩笑的不要介意你當作沒看見我自己能想明白。小心翼翼地揣摩每一個字每一個語氣甚至每一個標點符號,因為太怕那些我珍惜的事珍惜的人會因為我一點點的任性而離開。
總是像一只蝸牛一樣背負著沉重的喜歡和在乎緩緩前行,然后假裝高冷地在心里搖旗吶喊,嘿,我很在乎你呀,嘿,你是不是也在乎我呢?嘿,能不能給我一點點溫暖呢?
也想任性地消失一次,可是我不敢,我怕真的沒有人注意到我的離開,所以我總是會按捺不住,這種游戲不適合我,太殘忍。我想我這一輩子永遠學不會的一件事就是撒嬌了,每每思及此,內心都是一片荒蕪,有的時候太過懂事似乎也是一種悲哀。總是覺得自己像是一盞火炬,努力地燃燒自己想去溫暖他人,想去靠近,卻又怕灼傷對方,只是最后,怎么也逃不了注定的消失殆盡的結局。
所以啊,我真的也想做一個作天作地的瘋姑娘,徹底地任性,憑著自己的心情做自己想做的自己,沒心沒肺,什么牽制我,就放棄什么。
可我也知道,當我打完這些話的時候,我依然還是那個會對所有人說沒關系的自己,依然是那個給擦汗眼淚的自己,或許,只有等到某一個人的時候,我才會實現這個遙不可及的,癡心妄想吧。
嘿,親愛的自己,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