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感覺叫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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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19點38分,中考已經結束,學生們都已回家了。語文作文題目是:有一種感覺是———,回家后閑著沒事兒,我試著寫了這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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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半命題作文不算難,我們之前練過相似的題目,我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數學據說很難,很少有人答完題,我班有幾個學生從考場出來時掉了眼淚,我趕緊勸住他們,把買來的面包每人分了一個,總算平復了他們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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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午的政史考試中學生多半提前交卷了,據說政治歷史各有一兩道難題,答滿分不容易,但應該沒多大問題。今天上午的理化考試出乎意料的簡單,學生們從考場出來時都很高興,也好,如果理化再把學生難住,估計很多人都要掛了。今天下午的英語題都很簡單,學生們很高興,也算給中考劃上了圓滿的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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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五一切照常,下午讓學生出去玩了一節課,放松一下。晚上讓學生看看作文,看看政史,別的班級學生都在忙著在校服上互相簽名,我制止了我班學生,主要怕他們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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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下令中考這兩天可以不穿校服,我怕學生把注意力分散在穿衣打扮上,害怕有些學生穿奇裝異服,所以要求學生一律穿長褲,最好是黑色,上衣可以隨意,只要得勁就行。我所有的擔心好像都是多余的,但不這么做,我又不太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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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八點二十就下晚自習了,為了保險起見,我回家讓老公把學生的準考證又復印了一下,以防萬一。從昨晚到今早,我把42個準考證和42個身份證數了三遍,今早數最后一遍時老公說:“還好今天就中考,如果再晚些,我擔心你堅持不住了。”我苦笑著對他說:“我只是想做到心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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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晚放學前我一再提醒學生早點睡覺,要保證睡眠,結果我卻直到十二點多才睡著。本來九點半就躺下了,結果卻翻來覆去睡不著,一方面在擔心,擔心學生發揮不好,我班在一中和普高邊緣可上可下的人太多;另一方面是興奮,熬了三年,我終于熬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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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早上4點我就醒了,想睡一個回籠覺,卻怎么也睡不著。好容易挨到5點起床,收拾完化完妝后還剩半小時,于是破天荒地粗略打掃了衛生,打車來到學校,還不到六點。昨晚睡得還不錯,今天中午又瞇了一會,現在狀態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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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組織學生吃完早飯后,我又一次強調了墊板上別寫字,答題卡別折疊,少喝水省得上廁所,考完試后清點考試用具、準考證,身份證,7點07下樓,7點17坐車向考場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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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考場后我讓學生看指示牌,上廁所,隨監考老師舉的考場牌站排,8點進考場,8點半正式開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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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我想等學生進考場后就回家待一會的,害怕學生中途有事兒,所以就跟其他老師一起到階梯教室休息。老師們有的在聊天,有的在打牌,我也打了一會,玩到第五把時,我和另外一個語文老師一幫大獲全勝,于是中止“戰斗”,想保持這個好勢頭,畢竟這節考的是語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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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學生依然上晚自習,八點二十放學時學生跟我揮手告別的那一刻,我心里默念到:今天是我陪孩子上的最后一個晚自習,想到這兒,有些傷感,我盡力控制住自己,不讓眼淚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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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3:30考完最后一科英語,坐車回到學校后學生開始整理書,有用的帶走,沒用的留下。有一個環節是兩個班長給學生發畢業證和畢業照,并逐個合影,開始學生是笑著的,到最后他們都哭了。我沒想到哭得最嚴重的竟然是平時挨我批評最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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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個環節是擁抱,我那時終于控制不住自己,眼淚嘩啦啦流下來。有一些學生留下來打掃衛生,他們似乎比以前干得更仔細。為了避免學生過于傷感,我催促學生快點走,最后一個學生離開教室后,望著空蕩蕩的教室,我不由得一陣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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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考,考的是學生,但我似乎比學生還緊張;畢業,學生走了,可我還在七中,但我似乎比學生還傷感。當了二十年班主任,帶過七屆初三,但我依然如帶第一屆畢業班一樣緊張,這是要強的表現;我依然如以往一樣傷感,這是性格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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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我躺在床上,不由得回憶起他們的笑臉,感到一陣心酸,三年,1095天,就這樣一晃而過,我在慢慢老去,唯愿孩子們都有一個美好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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