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子被我用刀連同它啃過的那部分果肉一起挖了出來,突然暴露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它扭捏得像一個要出嫁的姑娘。在某種意義上,它和咱們社會上一類女性有質的相似。
那只蟲子鉆進桃子體內,纏綿,為桃子掃去孤獨,在它的身體里生兒育女,給桃子帶去身體上的歡心。與此同時,蟲子不聲不響地啃食著桃子的身體,蟲子的孩子也是。蟲子的孩子不是桃子的孩子。年復一年,蟲孩子越來越多,蟲子啃食得越來越理所當然,因為桃子老了、殘了。
蟲是桃的伴侶,讓年輕力壯的桃子體驗了愛;蟲是殺手,將桃子侵蝕得一干二凈;蟲是悲哀者,因為它本可以靠自己過正常而幸福的生活,然而它選擇了一條通往物質的捷徑,這條捷徑讓它沒有愛情。
愛情,是一個很神圣的詞。只有純粹的兩情相悅才能稱之為愛情,無關物質。當一個女人因為覬覦對方萬貫家產、權利而以身相許,她已經不成為一個活生生的女性了,因為正走向墳墓,那通道外部裝裱華麗內部陰森可怖。
聰明的女人會意識到:當自己愛上一個高層次的人時,我只有變得優秀,才不會與他的宮殿顯得格格不入。不然,不會和他在一起。這被稱之為門當戶對,愛情以外的第二條原則。兩人的生活軌跡不同,生活經歷不一樣,共同話題太少,總有一天會互相厭煩。門不當戶不對,會很累。
生活在桃子里的那只蟲子,心懷鬼胎,終會被農藥毒死,自取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