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終于來到心心念念的寒山寺。來這里之前,想象著寒山寺應該是坐落于一座深山之中,因為年代久遠漸漸脫落的黃色墻壁,幽靜的寺廟被樹木環繞,寺廟的鐘聲在深山悠然回響。
走在去寒山寺的石板路上,我對表哥說,“如果我們分手了,我就找個山上的寺廟,做一個月的尼姑,做的開心了,就一直做下去,不開心了,就返回俗世,再找一個男人。”
說的時候心情低落,對于不知道可以走到哪里的一段關系,任何時候都是令人恐懼的。
寒山寺并不是在深山,而是在熱鬧的市區,一墻之隔便是楓橋風景區。排著隊進門,人真的很多,剛剛走到門口,便有無數人在拍照合影。我一直記著在寺廟里不可以拍照,認為這是對神靈的褻瀆。一個導游大聲地在一群人面前說著,“這里的神很多,不必要每一個都拜,人不可太貪心……”
我和表哥點點頭,默默記著。走進第一個大殿,人頭攢動。站在大殿中間,有些茫然。如果神靈能夠聽見每一個人的愿望,那么他們是不是認識每一個“我們”?我站在這里,我的那個神,他是不是已經看到我來到了這里,他是不是知道我的過去、現在和未來?對于過去,他是不是一直在默默觀看我?對于現在,他是不是能夠體會我的內心?對于未來,他是不是可以指點一二?
一陣風吹來,我突然覺得右眼刺痛,像是針扎進眼球般。我的右眼從今年年初跨年歸來就一直發紅、腫痛,一直在去醫院,三月份的時候做了手術。一直持續到八月份的時候,自己不怎么去關注了,它自己倒是慢慢變好了。這會突然的刺痛讓我很恐懼,抓著表哥的手,嚷著叫著。
拿出眼藥水,閉著眼睛休息了一會刺痛感才消失。在神靈面前,總會有種聯想式的個人感情在里邊。是不是因為我的內心不夠真誠、是不是因為我要求的愿望太多才導致神靈通過身體的反應來表達他的不滿?總會有這種想法。
跟表哥雙手合十跪在觀音面前,我不知道他在祈禱什么,看著他很虔誠地閉著眼睛雙手合十,于是也照做,心里默默念叨幾遍,希望神能夠聽見。
以前自己一個人去寺廟的時候,跪在神靈面前時,腦子是空白的,一下子想不出來什么愿望。現在卻因為困境,當自己付出了極大的努力去掙扎出這個困境卻仍舊毫無作用時,便很渴望神靈的出現。
走出寒山寺,又在石板路上,我問表哥,你祈禱的是什么愿望?我們是一樣的嗎?
他笑著說,你想的什么就是什么。
但愿神靈在眾多的人群之中,看到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