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對我來說是一個陌生而又遙遠的名字,卻也是盤踞在我心間久久不能釋懷的名字。
初識蘇州,是在小學期間學到一句詩詞里,也正是這句詩詞,讓我對蘇州有了不一樣的情懷。
即便我從沒有去過,也從未在別人的口中知悉過,但我感覺我已經認識它好久好久了。我無數的幻想著,是不是上一世,我就是一個生長在江南的女子,不然為何我會對它如此的魂牽夢繞。
“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記得第一次讀到這句詩的時候,即便那時候還很小,我卻好似親眼目睹了蘇州河的那個幽深的夜晚。
沉靜內斂的河水上,一艘停泊在岸邊的客船,有一個落寂的詩人,望著沒有清月的天空,在四周一片氤氳的霜寒里,聽著夜半寒山寺傳來的陣陣鐘聲,久久的無法入眠。
一聲聲的鐘聲,在那個久遠的夜晚,響徹了蘇州河畔,在很久之后的現代,也貫穿了我每個牽掛的夢。
寒山寺在我心中埋下了一粒種子,它隨著我的長大慢慢發芽,最終在我可以背起行囊遠行的時候,它召喚著我一步一步的向蘇州走去。
其實在幾年之前我就可以去的,但是我有私心。
我想,這個我心之念念的地方,必定要和我心之念念的人一起去。前世那里,一定和我們有著千絲萬縷的糾纏。
可惜直到我十年的大夢初醒,也未尋到可以伴我游歷江南的那個人。
所以帶著殘夢的余溫,只身一人,開始了尋找前世今生的旅程。
我不知道遠方等待我的是什么,或許是空歡喜一場,也可能是觸景情傷,但那又何妨,再多的失望,還能比得過十年的荒唐。
穿越兩千多公里,在上海下飛機,然后轉車到蘇州,這一路上我既興奮又忐忑,我像是去見一個久違的戀人一樣,滿心歡喜,卻也緊張到無法呼吸。
我是帶著夢來了,但愿我也可以帶著夢回去。
那天到達蘇州的時候,是深夜。
剛剛下過一場小雨的蘇州,空氣里是滿滿的沁人心脾的水汽。長久的處在北方的干燥之中,對于一下車,蘇州給我的這份禮物,我很滿意。
少去了那么的雜塵,皮膚可以盡情的呼吸,蘇州以她溫潤的秉性,在這一瞬間便收服了我那個躁動不安的心。
在哥哥接我的車上,我大肆的觀看著窗外夜晚的蘇州。深夜里,她神秘而溫和,我貪婪的將風景掠進我的腦海,不想錯過每一幀的畫面,更對第二天的行程充滿著期待。
次日,在天剛剛放亮的時候我便起來了,窗外一大片一大片的云遮住了陽光,這座剛剛睡醒的城市在等一襲煙雨,而我在等她揭開神秘的面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