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認清一個人的本質以后,你還會愛他嗎?你有沒有問過自己這樣一個問題。
在你們認識得足夠久之后,已經不再需要偽裝,而是把最真實的一面展露在對方面前時,他在你面前忙若無人地放屁、摳腳、打嗝;或者是在你上衛生間的時候突然急匆匆地跑進來說自己快遲到了,然后開始刷牙洗臉;而你為了見他也不會再刻意地對鏡梳妝,不會專程洗個頭,甚至穿著睡衣就下去。當愛情華麗的外裝開始隨著時間的流逝一點點地開始褪色的時候,當兩人之間的激情變成一地雞毛蒜皮的瑣事的時候,回頭看看第一句,你還會信誓旦旦地說,你愛他嗎?
也許會。
可是,如果拋開這些表面呢?
你的那個他幽默而睿智的表面下面藏著的不過是一張無趣而無知的面孔,當所謂的勇敢在現實里變成了懦弱,當真誠變成了虛偽,當你知道他也有偏執、陰暗、自私的一面,看看吧,看看在你身旁可人的姑娘或者是俊俏的男孩,你還愛他嗎?
前一晚我們幾個同事在一起聊這個話題,我一想就不寒而栗。
我甚至不敢問我的女朋友這個問題,因為只有我最了解我自己。
在一起以前,她覺得我懂的很多,能言善辯,實際上我不過是拾人牙慧。
在一起以前,她覺得我努力,實際上我只是夸大了自己的努力,我懶惰而又浮夸。
在一起以前,她以為我對愛情忠貞不渝,實際上很多時候我是有賊心沒賊膽。
在一起以前,我看起來風趣幽默,實際上我腹黑又毒舌,我看起來獨立,實際上沒有安全感,性格懦弱卻喜歡用離開的方式傷害對方;
我自私,懦弱,只不過我隱藏得足夠好。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遭透了。
我不敢想象,當我的缺點和陰暗的一面隨著時間的推移,一點一點地暴露在她的面前的時候,我千瘡百孔的靈魂得到的是撫摸還是唾棄。我像是藏在一個美麗罐子里即將腐爛的葉子,當她像陽光一樣走入我生活的時候,我第一時間感受到的不是溫暖,而是畏懼,畏懼我終有一天會失去她。
我怕有一天,她隔著美麗的罐子,看到了爛的,發臭的葉子,然后尖叫著,掩鼻離開。所有的東西都將無處遁形。
我突然想起了東野圭吾在《白夜行》里說過的一句話:“世上有兩樣東西不可直視,一
是太陽,二是人心”
人心何其復雜,千萬不要挑戰人性。
今天溫柔顧家的老實好男人,明天可能就因為受不了誘惑而出了軌。
今天把老公、小孩照顧得周到體貼的好妻子好媽媽,明天可能會因為生活淡得像白開水一樣就與人私奔了。
如今和你相戀了三年的男人,明天可能因為有更好的選擇而說什么都不愛你了。
正是這樣,才讓我對愛情充滿恐懼,當我們身陷其中的同時,又把最真實的一面暴露給對方,這將是一場賭局,陷得越深就越沒有后路,最后的結果也大多數是有限溫存,無限辛酸。
試想一個男孩,他說他愛你在冬日的陽光下微笑的樣子,愛你在人民廣場蹲下來悉心喂鴿子的樣子,可是那個愛他的你,會因為他變得敏感,多疑,猜忌,患得患失。這樣的你跟他口中喜歡的樣子變得不太一樣,你似乎又變成了他不愛的樣子。
每個人大概都能從三五好友的情路歷史里拎出類似一段“談得好辛苦”的愛情,那種愛情無關物質、不理會現實、純情且失控。
老話說得好:“最好交情見面初”。
實際上也就是感嘆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當兩個人認識很久以后,便是各種的磕磕碰碰、摔摔打打和不斷的矛盾升級,人性的缺點在這一刻顯露無疑而且被無限放大,瀕臨失控。女的越來越不講理,越來越愛鉆牛角尖,男的越來越不耐煩越來越沒真話,戀愛如一場慌張無措的疾患,過程里最終不是看清了別人,而是看清了自己。
而這世間最難的修行就在這場最親密的關系里,到底修行如何,就看個人造化了。當有一天我們能夠克服與生俱來的不安,能夠忍受不可深究的人性,能夠接受聚散離合的無常,能夠從容地挽著另外一個人的手,和TA每夜同床共枕的時候,那些龐大如一扇巨輪的日子,就算是從你身上,深深地碾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