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安澤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可看阿眉的表情,又不像是在開玩笑,怒極反笑的回:“我覺得不怎么樣,女朋友,你是不是忘記自己已經是有男朋友的人了?穿著我挑的裙子去見前男友,你覺得合適?”
阿眉愣了下,仔細把霍安澤的話在腦子里過了一遍,才覺得自己好像是有點過分,不過用余光小心翼翼的觀察他的面部表情,又不像是特別生氣,突然,腦子里萌生了一個想法,難不成,是吃醋?!
想到這里,阿眉帶上討好的笑容,過去拉著他的一只手,搖晃了兩下,見霍安澤面部稍有松動,又開口說:
“我也考慮到你的感受啊,所以才讓你幫我挑衣服的嘛!”
歪著頭,睜大眼睛,還眨了兩下。
霍安澤心里依然不是滋味,想著自己剛剛的自作多情,粗聲粗氣的回了句:
“我那是以為你準備跟我去約會,我有毛病啊,挑衣裳樂呵的送你去和前男友約會?”又小聲的叨咕了句“為他人做的嫁衣”
阿眉耳朵動了動,他的話自然聽得一清二楚,不得不繼續解釋自己只是出去跟過去say goodbye。沒有跟渣男再敘前緣的意思。
然而霍安澤依然不放心,只怕神女無心,襄王有夢!那宋謹烽抱上了孟氏企業的大粗腿,還來找阿眉,不是看出來孟氏債臺高筑、氣數已盡,就是對比孟怡那天之驕女的火爆脾氣,又想吃回頭草跟溫柔嫻靜的阿眉破鏡重圓了。
他就納悶了,這宋謹烽就是不知道阿眉名花有主,也得掂量下自己的份量,他跟自己,除了歲數小點,還有別的可比性嗎?
跟他搶媳婦兒,那就是倆字——找屎。
胳膊硬不過大腿,倆人最終決定,阿眉穿那黑色A字裙,由霍安澤陪同前往赴(鴻門)宴。
為了配合阿眉的服裝,霍安澤也換了襯衫西褲,還把襯衫上面的扣子解開了兩顆。
路上當阿眉問及他為什么不打領帶時,他說不想從翩翩公子變成一售樓處的銷售。逗的阿眉哈哈大笑。
到了咖啡廳,宋謹烽已經在了,阿眉給霍安澤說好,只能遠觀,雖然霍安澤不情不愿,但是阿眉飛速的在他臉上蜻蜓一點的落下一個吻以后,暈乎乎的答應了。
回過神來,阿眉已經先一步進了門,在宋謹烽對面落座。
為了不錯過什么細節,霍安澤也整理了下衣服,就在宋謹烽的后面,阿眉的對面坐下。
同時還用手比劃了下距離,像阿眉表示,的確是遠觀。
好在服務員拿來了菜單,阿眉才用它擋住了自己唇邊掩不住的笑意。
宋謹烽見阿眉整個臉都埋在菜單里,不由提醒:“眉眉,你不是喜歡喝卡布奇諾嗎?怎么看那么久的菜單?”
阿眉整理了下自己,拿下菜單,才面無表情的對他說:
“那是原來,我現在喝美式了。”轉頭對服務員說:“麻煩給我一杯美式咖啡。”
見阿眉直接把菜單遞出去,宋謹烽又拿回來說:“你想吃什么甜點嗎?我來買單,再點一些吧!”
阿眉默不作聲,只笑著看宋謹烽,直看的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才開口:“謹烽,你現在也是金龜婿了,不差錢了?”
宋謹烽沒有立刻作答,反而一連點了芝士蛋糕、提拉米蘇和馬卡龍,看他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阿眉趕忙叫停,讓服務員去下單。
兩人相對無言,看的一旁的霍安澤急的跺腳,他都以為倆人要舊情復燃了,還是宋謹烽開口:
“眉眉,你沒變,還是和原來一樣,節儉又善解人意。”
霍安澤腹誹,我都沒那么親近的叫過她的名字!
阿眉不知是不是心靈感應到了霍安澤內心的不安,倒是果斷開口:“既然你已經有了新的女朋友,再這樣親近的叫我,就有些不合適了吧!”
這時候,服務員開始上咖啡。
宋謹烽等服務員走了,才急切的拉住阿眉想要倒奶精的手,表忠心似的說:“眉眉,你等我兩年好不好?”又一手給了自己一巴掌,泄憤般的說:“我混蛋,我對不起你,可我是真心愛你的”
本來想掙脫的阿眉,見霍安澤憤怒的表情,以及周圍客人注視過來的八卦目光,不得不先安撫宋謹烽,示意自己在聽,讓他先放開手。
宋謹烽只以為阿眉依然對這份感情心存不舍,放開手,把甜點往她的方向推了推,接著說:
“你也知道,我是從大山里走出來的孩子,父母砸鍋賣鐵供出我,家里的大哥二哥都在種地,一家子指望著我出人頭地,可大學畢業生在上海實習期還不到3000,我怎么有臉回去見他們!”
眼見宋謹烽鼻涕一把淚一把敘述自己求學工作的血淚史,出乎意料異常心軟的阿眉竟沒有感受到內心的一絲波瀾。
果然,過去的終究已經成為過去了嗎?
這樣的男人,我為什么和他在一起3年多呢?
眼見宋謹烽的嘴在動,卻聽不清他在說什么,阿眉也陷入了自己的思考,過去和現在。
霍安澤見兩個人貌似沒有結束的意思,只得劍走偏鋒,“當”水杯掉地上,碎了。
聞聲而來的服務員快速的收拾整齊,又給霍安澤換了水杯,他也趁機點了美式咖啡,沒加奶精跟糖,嘗了一口,好苦,就像此刻煎熬的內心。
宋謹烽和阿眉也因為這杯子的聲音被打斷了,阿眉飄了眼霍安澤,見他沒看自己,又把目光落在了對面的宋謹烽身上。
一身阿瑪尼的西裝,價值不菲的勞力士手表,手指上還帶著卡地亞的訂婚戒指,這樣西裝革履的宋謹烽,她第一次見,沒了原來的青澀不自然,多了成熟和世故。
突然,不恨,只是不喜歡了。
她打斷了宋謹烽的欲說還休,指著那地上的玻璃碎片,說道:
“你的意思我大概了解了,我生平最恨小三,當然不屑以身犯賤,不要平白污了愛情的美名,雖然是你對不起我,我也不打算原諒你,只是別再聯系了,畢竟你也看見了,破鏡難圓。”
說完,站起身就走。
路過宋謹烽的時候,意外的被站起來的他一把抓住:“人非圣賢孰能無過,就不能給一次改過的機會嗎?”
別說阿眉急眼,連霍安澤也是叔可忍,嬸不可忍的大步過去,拉開阿眉的手,把她護到自己身后,對著宋謹烽說:
“別給鍋臺就上炕,我忍你很久了,蔣眉現在是我媳婦兒,是男人,別為難女人,有事你沖我來!”
宋謹烽越過霍安澤,看著阿眉,放佛抱著僥幸的心理,再確認他話語的真實性。
阿眉主動自然的牽過霍安澤的手,表明她的立場。
宋謹烽手指著阿眉,怒罵:“沒想到你也是個水性楊花的,是不是早就找好了備胎?”
看阿眉面色不愉,霍安澤未等他話落,一把拽過宋謹烽的衣領,痞笑著俯視他說:“賊喊捉賊,你最好把嘴巴放干凈點,上下班路上小心一點,金龜婿不好當的,別把自己折進去了。”
說完放下宋謹烽,從皮夾里抽出三張毛爺爺的紅票子放在桌子上,搭著阿眉的肩膀就轉身離開。
走到門外,阿眉才跺腳停下,說:“宋謹烽說他請客的,你留那么多錢,豈不是又便宜他了?”
霍安澤以為她有什么事,聽了這話,不由一樂,說道:“這點錢,我還出得起,走吧,帶你去外灘逛逛。”
阿眉一邊走,一邊還埋怨:“真是不會過日子,那么些甜點,我一口都沒吃呢,太浪費了!”
霍安澤不由停下腳步,低下頭,伸手擰住阿眉的臉:“哎呦呦,你做管家婆的樣子真可愛斃了。”
阿眉拍下他的手,揉了揉臉,怒道:“你說誰是管家婆?”
霍安澤長腿一伸:“說你,來打我啊!”
阿眉隨后跟上,兩人鬧作一團,陽光穿過樹葉照在兩人身上,暖洋洋的,清風微徐,陽光微煦,真是談戀愛的好時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