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是國人通病,第一句話一定先關心民生大計——吃。
柔聲回復吃過了,又和媽媽聊了幾句,說了準備在上海找工作的相關事宜,電話那頭就換了爸爸的聲音,出乎意料的,一向記性不好的爸爸還記得要見霍安澤的事情,正愁不知道怎么圓當初的那個謊,“咚咚”兩聲敲門響,霍安澤推門進來了。
聽她支支吾吾說不清楚,反而好像顧及著自己在場,說話有些顛三倒四、顧左右而言他,猜到那頭的電話主人,霍安澤主動拿過阿眉的手機,而且為防止她偷聽,還搖手示意她先去洗漱。
等阿眉第一次沒有磨磨蹭蹭,反而神速地洗漱完畢,回歸臥室,就驚訝的看著霍安澤已然游刃有余的解決了爸爸的疑難問題,三兩句客套話后,爸爸那頭就笑呵呵掛斷了電話,甚至沒找她這個親生女兒說再見。
阿眉好奇寶寶的問霍安澤到底說了什么,霍安澤故作高深的說:“那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告訴你。”
阿眉怕掉坑,小心翼翼的問:“什么條件?”
霍安澤看著她可愛的表情,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頭發,笑著說:“不會賣了你的,明天中午跟我出去吃飯,有人請。”
阿眉一聽吃的,頓時兩眼放光,放松了警惕,大聲說了句:“好!”
霍安澤掏了掏耳朵,搖了搖頭說:“說了挫老婆高聲,古人誠不欺我也。”
阿眉怒的瞪圓了眼睛,眼看要拿起抱枕開打,霍安澤舉雙手投降,說:“錯了錯了,怕了你了,我跟咱爸說,他做的的衣服我特喜歡,咱媽的土特產特好吃。”
阿眉點了點頭,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說:“那當然,我爸的手藝那是沒的說,不說別的,我們鎮上,他獨一份,號稱剪刀手蔣德華,就因為他裁的一手好衣裳。”
霍安澤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
阿眉一個斜眼過去,霍安澤才立馬硬生生的抿住嘴憋住,稍顯窘迫的樣子很是少見。
不過阿眉也沒心思細看,反而慢半拍的反應說:“還有啊,那是我爸,哪來的咱?”
霍安澤頓了頓才換上一副委屈的小媳婦表情,做西子捧心狀,演唱俱佳地說:
“人說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難道你是要對我始亂終棄嗎?真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的人!”
說完,兩手化作拳頭,小心的打了阿眉肩膀兩下,才扭頭沖向門口,準備離開,阿眉這一套動作看下來,有點一愣一愣的,見他開門要走,還傻乎乎的問:
“你干嘛去啊?”
霍安澤撫了撫額,原來怎沒發現她還是個天然呆呢?扭頭嫵媚一笑,回復:
“不出去,難道留下來睡嗎?眉眉,你已經想要奪走人家的貞潔了嗎?”說完,還眨了下眼睛。
阿眉終于反應過來,做了個要吐的動作,順手拿起一個抱枕,一手指著門口,對霍安澤說:
“霍先生,麻煩您,迅速的、圓潤的,從這個房間g—u—n 出去!”語畢,抱枕就化作武器,朝著霍安澤飛了過來。
霍安澤在那瞬間迅速的開門,說晚安,關門,動作流暢、一氣呵成,不禁讓阿眉懷疑這是個慣犯,定然演練了許多遍。
關上門的霍安澤也覺得自己反應靈敏度已經被訓練出來了,想想自己又不是狗,訓練個鬼!不覺撓撓頭,徑自去洗漱了。
而阿眉回想一天兩人的幸福和甜蜜,剛剛霍安澤的搞怪和父母聯系的融洽,不由得躺下,抱著抱枕在床上滾了幾圈,才帶著甜蜜的笑容入睡。
幾家歡喜幾家愁,孟怡這邊喝了暖暖的雞湯,又吃了阿姨做的宵夜,心滿意足的摸著肚子上樓。
就發現剛才一直沒出房門的宋謹烽,已經在床下面擺好了另一副被褥,儼然一副是要跟她楚河漢界分清楚的樣子。
見自己進門,一句話也沒有,依然坐在那看著自己的手機。
想著今天從宋謹烽出門喝酒晚歸、拉扯意外見紅、到晚飯發現宋謹烽可能明知螃蟹滑胎卻還買給她吃,心里不禁一陣的委屈,眼圈也漸漸有了發紅的趨勢。
宋謹烽動了動僵硬的脖子,雖說他剛才盯著手機,心里卻是精心盤算著,自己該怎么樣一步步奪權、拓展人脈、培養自己的資源,進而在孟氏企業占據一席之地甚至于,將孟東華取而代之……
轉了一圈,還昂著頭,就發現孟怡站在門口,紅著眼睛,好像在無聲的控訴著自己。
宋謹烽告訴自己,不管怎么樣,總是要從孟怡這邊下手,就算她再怎么任性、無理,出于長遠利益考慮,他一定得忍,他也一定能忍。
想完,宋謹烽迅速起身,臉上堆滿了笑容,甚至稍顯諂媚地說:
“寶貝現在感覺怎么樣?肚子不痛了吧?”
孟怡的眼淚止不住落下,撲倒宋謹烽懷里,雙手攥緊了他的睡衣,片刻抬起頭,忐忑不安的追問:
“阿烽,你是不是不愛人家了?”
宋謹烽面上迅速閃過一抹諷刺的笑,孟怡覺得自己看錯了,再去看時,宋謹烽果然一副憐愛的表情看著自己,撫摸著自己的后背說:
“怎么會?我最愛的就是你了,我是怕晚上睡覺壓到你和寶寶,才在地上鋪床的,你要是不喜歡,我在床上睡就好了。”
說完,還用拇指擦了擦她臉上的眼淚,又含進自己嘴里,看的孟怡面紅心跳,才開口:
“你的眼淚好苦,以后都不要在哭了,今天是我錯了,以后我一定以你為重,再也不出去了,就只守著你,好嗎?”
孟怡聽了,臉上露出一抹甜笑,卻難得善解人意的說:“不,阿烽,是我頭發長見識短,好男兒志在四方,我又怎么能自私的把你拴在身上,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很幸福了,明天我就跟爸爸說,讓你恢復原職,繼續工作!”
說完,討好的看了看這個令自己神魂顛倒的男人,果然,宋謹烽笑著刮了刮她的鼻子說:“我的寶貝懂事了,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工作,努力賺錢養家,你只要開心養胎,負責貌美如花就好。”
又看了下時間已經不早,摟著孟怡走向床邊,待她躺好,把被子都給蓋好以后,才走向另一邊,躺下后,還伸出胳膊摟住孟怡,在她的額間留下一個晚安吻,又說了句“睡吧。”
孟怡甜甜的睡了,宋謹烽卻輾轉反側的睡不著,看著孟怡的睡顏,想著今日決絕的阿眉,不由想到了——同床異夢這個詞,果然,很貼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