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目的進度是秒速五厘米。”

“櫻花下落的速度是每秒五厘米。”日本導演新海誠的電影畫面每一幀都可以拿來做屏保,光看臺詞也是唯美的。然而現實中,秒速五厘米的是項目進度,但也有美的,那就是在項目里還在堅守的你。

櫻花下落的速度:秒速五厘米。

遠野貴樹和筱原明里有一個約定,那就是3月4日這天的19時30分,兩人會相約在東京都郊外的栃木縣巖村車站,這對初戀有一年多沒有相見。

為奔赴這個使命,你提前兩個禮拜特地從圖書館里買了JR時刻表,一筆一劃地在地圖上規劃了路線和換乘方式;為守護這個約定,你謝絕了學校社團的課后活動,還有心地給爸爸媽媽留下一封書信說,讓他們放心。

3月4日到了。日落時分,你那顆本就捉摸不定的心,因為下起了始料未及的暴風雪,變得更加惴惴不安。好像從這個使命要執行的第一秒起,就不被人看好。但你怎么會回頭?你獨自踏上了開往新宿的小田急列車。

天色漸晚,暴風雪越來越大,你開始不停地低頭看手表。表盤上地指針無情地向前走動著,時間滴滴答答地流逝,開往小山的JR琦京線和JR宇都宮線走走停停,直到一動不動。你站在被暴風雪困住的車廂里,垂下了頭顱,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風雪中的列車和沮喪的遠野。

你想用微信打電話給明里,但那個年代沒有手機,更沒有網絡;你想不顧一切跑在軌道上,翻山越嶺徒步前行,但列車車掌是絕對不會給你開門。時間早就超過了相約的七點半,你開始懷疑,明里還會在車站等你嗎?

外面已經是一片漆黑了,只有一雙車燈孤獨得照著前方,你內心的篝火愈來愈暗。巖村站里,明里饑寒交迫地等著你,她身前取暖的那簇火焰也緊剩無幾。22點了,如果順利,你甚至都已經聽到了回程中的凱旋曲。

換乘上最后一段的列車,JR両毛線仍然以龜速前進,秒速五厘米。你似乎已經看開了。有些事情快不起來,有些事情有不可抗力,有些事情壓根不是你一個人能決定。可你已經不在乎了,你知道自己的使命在那里,你會去完成它,不管比預定的時間晚了多久,不論還會遇到怎樣的艱難困苦。

22:45,你步履蹣跚地達到了巖村站,真的看見了明里孑然一身坐在候車室……

遠野與明里的約定

《秒速五厘米》透著一股強烈的遺憾和嘆息,但述說的是距離我十分遙遠的初戀純愛故事,所以我不明白我的意難平來自何處。直到今天,當我聽到有人說“項目的進度是秒速五厘米”,可她沒有想過放棄。不要嘲笑在初戀中純真的人兒,就像不要嘲笑你身邊那個對項目有執念的人。在人生長河里,這些從來不是幼稚。

完。

2023年4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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