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這本書的時候,我還是有些猶疑,因為好像在固有的思維習慣里,生和死從來都不是可以決定的一件事,至少對普通人來說?但保羅筆下的這個姑娘——維羅妮卡決定去死。
我在列車上翻開了這本書,鄰座的阿姨好奇的問了問這本書的書名,我不大好意思說我看了本決定去死的書,我決定不說,翻回封頁,給她看了看書名。她有些生澀的一字一句的念到:維,羅,妮,卡,決,定,去,死
念完后,看了看我,不說話了。
她的反應讓我樂了。那一眼里的意思大概是,好好的小姑娘怎么就看了本去死的書呢?
我也想問,好好的維羅妮卡怎么就想死了呢?
后來我發現,維羅妮卡被困住了,她像魚缸里的金魚,像主人養的寵物,像動物園里供觀賞的動物,噢,大概準確的說,她沒像人一樣活著。直到她被關進了【維雷特】。
但我又發現這樣說不對。因為維羅妮卡似乎像大多數人一樣生活的很好,她年輕漂亮,父母康健,擁有穩定的工作,還有一技之長...生活的比很多人都好...但她決定去死。
因此,看了沒多久,便覺得維羅妮卡是個很有想法的姑娘,就像歌德說的,任何一顆成熟的心,都想過去死。
有意思的維羅妮卡因為一個關于【斯洛文尼亞】在哪兒的提問,緩了緩自己的死亡思緒,寫了封信解釋【斯洛文尼亞】在哪兒,寄給編輯社,這封信理所當然的成為了她的遺書。
我讀的維羅妮卡是有自己的影子的,因為我是想過死的。
大概在我讀小學的時候,誒,別笑,當時和小伙伴們討論的重點在于,怎么死最為舒坦。我們以絕不上吊割腕的決心得出結論竟是和維羅妮卡一樣的——安眠藥自殺,不過那個時候我應該不成熟。
大概是被悲情懸疑的電視劇荼毒從而產生死的念頭的結果,所以我說我是在自己身上看到過維羅妮卡的,不過我沒寫過遺書,遜她一籌。
現如今,此刻,我若寫一封遺書,定不為留遺愿,不為告別,亦不為澄清。我大概會說些什么,我不特別清楚,但一定不為以上種種。
我知生命樂章會敲下休止符,會以無盡的循環到往生...
我知時間即是靜止亦為永恒,會以上帝般的視角嘲弄過往的旅人...
我在一趟有終點的旅途上敲下這些文字的時候,想起了維羅妮卡,
想起了席慕蓉的話:
我已亭亭,無憂,亦不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