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劫丨連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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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三章 無花谷有佳人

? ? ? ?那巨鳥此時飛得異常平穩,齊連碧見巨鳥已馴服,遂小心翼翼地坐了起來,坐起身來登感覺兩側急風灌耳,嗖嗖作響。俯瞰身下,層層白云叆叇,飄浮而過。

? ? ? ?齊連碧松了一只手,輕撫幾下巨鳥的后頸,喃喃道:“大鳥,謝謝你救了我一命,沒有你,我齊連碧這條命可就保不住了?!毙南?“上次如果沒有那只大鳥,早已墮下山谷摔成了肉醬,此次又被巨鳥所救,看來此生與鳥類有緣,莫非鳥類就是我的守護神。再瞧這鳥如此巨大,生得如此不凡,定是一只神鳥”。想到此,輕拍巨鳥后頸道:“巨鳥,你在我命懸一線的時候顯神威救了我,你又出現在這雪靈峰上,必是一只靈鳥,我就封你為“威靈神鳥”吧,希望你以后再顯神威,你覺得如何。”那巨鳥聽聞后似懂般鳴了兩聲。齊連碧又道:“難道你聽得懂我說的話?”那巨鳥又鳴了兩聲。

? ? ?不知飛了多久,忽又想道:“金公子,趙福,趙壽他們怎么樣了,不知有沒有逃過此劫”。即四下瞧去,已到了一個谷中。谷中樓宇鱗次櫛比,依山而建。那巨鳥降至一塊大石上,大石畔有條大河,隔著大河不遠處就是雪靈峰,河那邊白雪皚皚,河這邊草木蔥蔥。

? ? 齊連碧環顧瞧去,見有不少谷民圍觀過來,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自己,有的交頭接耳指指點點,有的議論紛紛點頭咂舌,有的說道:“這公子那里來的”。有人接道:“這公子面生,定是外來人”。也有人說道:“這公子真是儀表不凡?!北娙送秮砹w慕,有的贊欽,也有嫉妒的眼光。齊連碧躍下鳥背,那巨鳥用朱色長喙蹭了蹭他衣角,似有親近之意,也有依依不舍。

? ? ? 這時,齊連碧瞧去,見人群里擠進兩人,一男一女,那女子約二十年紀,身著淡綠繡邊衣裳,身段苗條,鵝卵臉,粉腮黛眉,水汪雙眸,櫻桃小嘴,玲瓏嬌鼻,眉宇之間透出一種靈氣。那男子身材魁梧,身著灰白長紗,一雙大眼帶著敵意望著齊連碧,卻不知何故。齊連碧心想,為何對我有敵意?難道此地的人不歡迎外來人。那女子瞧了瞧齊連碧叫道:“你就是齊連碧,對嗎?”

? ? ? ?齊連碧聞這女子直呼其名,不禁一驚,暗忖道:這姑娘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真是奇也。他躍下大石恭謹地說道:“在下正是齊連碧,敢問姑娘從何得知?”

? ? ? 那女子微微一笑道:“我不告訴你,你猜猜看?!?/p>

? ? ? ?齊連碧略一沉思道:“在下笨愚,實在猜不出。”

? ? ? 那女子啐道:“你咋這么笨了。”

? ? ? 這時,人群中有位青年男子叫道:“戀兒姑娘,這位公子長得儀表堂堂,做你的郎君還如意吧,不過可惜了,他是外來人。”

? ? ?戀兒道:“去去去,外來人怎么了,外來人就不是人吶?!?/p>

? ? ? 齊連碧聞言更是丈二摸不著頭腦,云里霧里,心想,這一見面就說到什么如意郎君,谷中的人真是莫名其妙。

? ? ?戀兒轉頭道:“齊連碧,猜出來了嗎?”

? ? ?齊連碧搖頭道:“真猜不出,望戀兒姑娘明示。”

? ? ? 戀兒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自然會明白?!闭f罷,轉身欲走,眾人見戀兒要走,遂讓出一條道,讓她通過。齊連碧想知其究,即跟了上去。戀兒同來的男子沒有跟上來,齊連碧轉頭看了他一眼,見他咬牙切齒,怒目而視。

? ? ? 兩人一前一后走在一條石徑大道上,走了不遠,戀兒故放慢腳步待齊連碧上前與他并肩而行,道:“我叫白戀兒,請問齊公子是何方人氏”。

? ? ? ?齊連碧道:“在下麒麟峰絕地谷麒麟族人。”

? ? ?戀兒從未離開過雪靈峰與谷中,對齊連碧說的地方全然不知,也就不深問,望了他一眼道:“那為何到雪靈峰去?”

? ? ?齊連碧又是一驚,心想,這戀兒姑娘怎么知道我去了雪靈峰,真是怪哉,遂說道:“只因有位朋友母親得了重病,所以才上雪靈峰尋藥”。

? ? ?戀兒秀眉微蹙道:“莫非是尋雪茯神?”

? ? ? 齊連碧道:“正是,原來戀兒姑娘也知道此藥?!?/p>

? ? ? 戀兒道:“當然,我在這雪靈峰下長大,怎會不知此藥。雪靈峰峰頂四壁如削,是無法上去的,而且雪崩時常發生。要想上去,除非騎著‘咕嘰鳥’?!?/p>

? ? ? 齊連碧疑惑道:“咕嘰鳥是什么鳥?”

? ? ? 戀兒道:“姑機鳥就是你騎的那只巨鳥,你知道為什么叫咕嘰鳥嗎?”

? ? ? ?齊連碧自然不知,所以不答。

? ? ? 戀兒見他不答,說道:“因為它咕嘰咕嘰地叫,所以就叫它咕嘰鳥了唄。”

? ? ? ?齊連碧道:“原來如此”。

? ? ? ?戀兒又道:“咕嘰鳥是我們谷中的一種靈鳥,我們谷里一半人都擁有自己的咕嘰鳥,它非常忠心,它一生就認一個主人,如果主人不在人世,它就會撞崖而亡。剛才你騎的那只可是咕嘰鳥中之王,名‘咕嘰王’,是我取的名字。”說罷,看了一眼齊連碧,臉上露出得意之色。接著又道:“這咕嘰王生性桀傲不馴,沒有人能馴服它,它是最強大,最有靈性的一只。你知道我的那只咕嘰鳥叫什么嗎?”

? ? ? 齊連碧聞言笑笑,隨口說道:“難道叫咕嘰后?”

? ? ? ?戀兒笑道:“聰明,腦子開竅了。這名字也是我取的?!?/p>

? ? ? 話說至此,齊連碧已走進一院落,瞧去,迎面是一排木房共有有八間之多,兩側皆有廂房。都是兩層樓宇,屋柱,椽子,門窗都刻有花草,鳥獸等圖案。這木房做工精致,氣勢非凡。

? ? ? 齊連碧疑惑問道:“戀兒姑娘,你帶我到這里來干什么。”

? ? ? ?不等戀兒回答,從正門走出一個人來叫道:“齊大哥,真的是你,可見到你了。”

? ? ? ?齊連碧聞言瞧去,不由一驚,是金陸生,歡喜地迎上去握手道:“金兄弟,見到你真好,你怎么脫險的。趙福趙壽兄弟了?”兩人再次相遇甚是激動。

? ? ? ?金陸生道:“此事等下細說,適才有位朋友跑來報信,說河畔大石上有位男子騎著咕嘰王降至,我便猜想是你了,真是老天保佑啊。本來我要去接你到此的,這戀兒姑娘說我不熟路,所以她就去接你了。”說罷,又低聲道:“這戀兒姑娘就是白嘯堂——白谷主的千金。”

? ? ? 說話間,正門走出一個人,金陸生忙引見道:“這位就是這無花谷谷主——白谷主?!?/p>

? ? ? 齊連碧瞧去,這白谷主五十歲左右年紀,體形中等,鼻直口方,留著一部短須,雙目炯炯有神,身著白色錦袍,目視自有一種威嚴。齊連碧抱拳施禮道:“晚生齊連碧見過谷主。”

? ? ? ?白谷主朗聲道:“齊公子不必多禮?!?/p>

? ? ? 戀兒跑至白嘯堂身畔嬌嗔道:“爹爹,還站在這門外干嘛了,快請齊公子他們進屋坐呀?!?/p>

? ? ? ?白嘯堂望著戀兒滿眼憐愛,笑道:“寶貝女兒說的是,是,是?!奔崔D頭對齊連碧道:“齊公子,屋里請”。

? ? ? 齊連碧禮讓道:“謝謝白谷主,您先請?!彪S一同來到正堂,齊連碧瞧去,正堂上首墻上掛著一副畫像,那畫像七尺高,三尺寬,畫的是一位三十多歲的男子,傲然站立,當前有一把長劍豎立劍尖著地,雙手撳著劍柄尾端。那畫像男子劍眉星目,神情莊重。像前設有香爐供臺,幾柱香煙繚繞。齊連碧思忖,這畫像會是誰,這三十來歲的年紀就這樣供養著,委實不簡單。正堂中央擺有一張木椅,兩側墻壁擱物架上有無數古玩字畫,心想,這白谷主還是個文雅之人。齊連碧與金陸生來到左側賓位坐下,白嘯堂坐于正堂上首,白戀兒站在其畔,含羞帶笑地望著齊連碧。

? ? ? 白谷主開口道:“齊公子,何方人氏?”

? ? ? ? 齊連碧正欲講來,那戀兒插話道:“齊公子是絕地谷麒麟族人。”

? ? ? ?白谷主面帶微笑,頷首捻須,頓了頓道:“聽金公子講,你倆萍水相逢不畏生死就助他上雪靈峰尋藥,你這樣的公子時下真是難得啊,老夫由衷欽佩。”

? ? ? ?齊連碧抱拳道:“多謝谷主謬贊,晚生只是想盡一點微薄之力,金公子這份孝心才是讓人欽佩不已。”

? ? ? ?說話間,從側屋走出一個駝背老者,那老者端著茶水走了過來,擱置茶幾上,欲離去。這時,戀兒吩咐道:“黎叔,晚飯備豐富一點,有客人。”黎叔應了聲即轉身離去。

? ? ? 白嘯堂開口道:“倆位公子請用茶。”他端起茶杯淺嘬了一口又道:“齊公子令尊是???”

? ? ? 齊連碧謙遜道:“家父齊修遠?!?/p>

? ? ?齊連碧見白嘯堂聞言后露出一絲稍縱即逝的驚呀之色,遂說道:“谷主可認識家父。家父乃當年五行王之一‘火行王’?!毙南?,爹爹年青時闖蕩江湖,威名遠播,人人敬仰,世人皆知。

? ? ?白嘯堂微笑道:“老夫在這無花谷生活了幾十年,未成踏出谷里半步,那有機會認識令尊,慚愧,慚愧?!?/p>

? ? ? ?金陸生插話道:“齊大哥乃當年火行王之子,難怪齊大哥有如此神功,小弟對你的仰慕如濤濤江水連綿不絕。”

? ? ? 戀兒接話道:“我小時候也聽說過五行王的佳話,說他們宰妖除魔,濟世仁懷,那時不知是誰傳出一句話,曰‘五行聚齊,天下無敵’,可當真是所向披靡,無與倫比?!?/p>

? ? ? 齊連碧見戀兒都已聽聞爹爹事跡,白谷主就算不認識,想必也聽聞過一些,遂說道:“白谷主可曾聽聞過家父的一些事跡”。

? ? ? 白嘯堂略沉呤道:“哦……是有聽聞過……只可惜老夫沒緣一睹尊容。遺憾,遺憾?!鳖D了頓又道:“倆位公子長途跋涉想必早已疲憊不堪,再說這見面有甚許話講,不如暫且去客房休息,等開飯時再去打擾?!?/p>

? ? ? ?齊連碧確有些疲憊,這倆三日來都沒好好闔過眼,真是想好好休息一番,再則也想問問金陸生是如何脫險,怎樣來到了這里。便即告退,由黎叔領到客房憩歇。

? ? ? ?白嘯堂為齊連碧和金陸生各準備了一間客房,倆客房相連,客房設在院內右側,房里布置得干凈整潔,有一張大床,一張桌子,四張長凳,床邊靠墻有一書架,上面擺滿了各種書籍。

? ? ?齊連碧剛坐下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金兄弟,你到底如何脫險的?!?/p>

? ? ? 金陸生聲形并茂地道:“齊大哥,當時你不知道有多怛恐,一聽你叫到快跑,我就鉚足了勁兒拼命的跑,那個冰雪如驚濤駭浪般席卷而來,在我身后轟轟震響,我一瞥間,見你跑在前面甚遠,本以為這條命就要斷送在這雪崩下,沒想到奇跡發生了。”

? ? ? 齊連碧展眉道:“發生了什么奇跡?”

? ? ? 金陸生道:“正在我絕望的時候,突然,有一對爪子抓住了我左右肩膀,把我整個人提了起來。”說罷,指了指肩膀道:“你瞧,爪印還在了,肩膀到現在還疼,那爪子力氣可真大。”

? ? ?齊連碧細瞧去,果然肩膀衣袍上有抓過的痕跡。

? ? ?金陸生又道:“當時把我嚇得哇哇大叫,也不知道是什么飛鳥抓住我,我不敢抬頭看,也不敢掙扎,怕萬一晃動掉了下去,可就玩完了。過了半晌就把我帶至了谷中放落了地,我轉頭望去,一只五彩大鳥,我頓時驚呆了?!闭f罷,做一副驚呆的模樣。

? ? ?齊連碧笑道:“一只大鳥就把你驚呆成這樣子,至于嗎?”

? ? ? 金陸生狡黠地笑道:“不是那大鳥驚到了我,而是從大鳥背上飄飛下地的女子驚到了我。只見那女子出塵脫俗,一襲綠衣如蓮葉,那臉蛋粉嫩如蓓蕾,嬌顏欲滴。她飄飛落地時衣衫飄飄,簡直是仙女下凡。這樣的女子我能不驚呆嗎?”

? ? ? ?齊連碧莞爾一笑:“這女子能讓金兄如此夸贊。莫非就是戀兒姑娘?!?/p>

? ? ? 金陸生一本正經事道:“當然就是她了,她長得如仙女般美麗,不是她還會有誰?!?/p>

? ? ? ? 齊連碧道:“戀兒姑娘要是知道你這么夸她,定開心得合不攏嘴。”

? ? ? 金陸生笑道:“如此最好,俗語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看這是‘百年修得戀兒救,千年修得緣份來。’我與戀兒的緣分當真不淺?!彼f得如癡如醉,如夢如幻,自陶其中。

? ? ? ?齊連碧笑道:“你難道對戀兒一見鐘情了?!?/p>

? ? ? 金陸生若有所思的道:“嗯,我看是,在我見到她的那一瞬間,我就已經為她傾倒了。”頓了頓又道:“如果能娶她為妻,那怕叫我放棄金府萬貫家業,我也毫不猶豫?!闭f的豪氣沖天。

? ? ? 齊連碧瞥了他一眼道:“我覺得還是先尋得雪茯神早點回去,你娘親的病可不能多耽擱時日,其它的事情可以后再想。”

? ? ? ?金陸生聞言自責道:“齊大哥說得對,尋雪茯神才是頭等大事,兒女之情就暫且放一邊,以后會有機會向戀兒表明心意的。”

? ? 齊連碧又問道:“趙福趙壽有沒有逃過此劫?!?/p>

? ? ? ?金陸生道:“趙福趙壽他們……多半已葬身雪崩之下。”頓了頓又道:“這次尋藥本就抱著殞身不恤的心來的,如果他們真的不幸遇難,他們在九泉之下也不會埋冤誰,他們三人的命本就是爹爹給的。如我有命回去,定隆重的給他三兄弟安個衣冠冢,以慰他們在天之靈?!?/p>

? ? ? 齊連碧聞言趙福趙壽遇難,不禁臉色沉重,隨說道:“金兄先歇息,我去向谷主打聽一下,這雪茯神如何去尋。以便明早前往?!闭f罷,即朝外走去。經過廊廡轉角來到正堂門邊一丈遠處,聽到堂內戀兒說話聲傳來,戀兒道:“爹爹,我跟齊連碧公子的婚事,你可要做主啊”。齊連碧聽得心頭一驚,雙腳似灌了鉛一樣,移動不了半步。心想,這什么時候跟戀兒有了婚事一說。

? ? ?又聽到白谷主說道:“你喜歡這齊公子嗎?”

? ? ? 戀兒道:“嗯,喜歡”。聲音很輕。

? ? ? ?又聽到白谷主說道:“女兒,我看這婚事就算了吧,畢竟他是一個外來人,你的許諾不作數便是,谷里人也不會議論什么的?!?/p>

? ? ? 齊連碧疑竇頓生,心想,這戀兒姑娘有什么許諾,要和我結婚,真是奇哉怪哉。

? ? ?戀兒又道:“我不管齊公子是外來人還是那里人,我許諾過,只要誰能駕馭‘咕嘰王’,我就和誰成婚,這話可是當著全谷的人說的,這兩年谷中已有十三位公子為了能和我成婚,都死在咕嘰王下,現在既然已有人馴服它,我就該兌現承諾,如果食言,怎對得起死去的人,又怎么面對活著的人,他們定會說我們言而無信,我以后還能抬頭做人嗎?那死去的人要知道我言而無信,他們肯定恨死我了?!?/p>

? ? ? ?過了半晌,又白谷主道:“這……這齊公子又不知你當初的許諾,這叫人怎么開口對他說起,再說他心里是什么心事也沒摸清。”

? ? ? ?戀兒道:“只要爹爹做主就好,你是怕齊公子不喜歡我是嗎?爹爹你放心吧,女兒生的這么漂亮,他要是知道我要嫁給他,他做夢都會笑醒的?!睉賰簩ψ约旱娜菝伯斦媸亲孕艥M滿。

? ? ? 齊連碧聽到這里不禁苦笑不得,正躊躇是該走進堂去說明騎‘咕嘰王’純屬巧合,是自己命懸一線不得已而為之。還是該離開,假裝沒聽見。又聞白谷主說道:“那就多挽留幾日,再找個適當的機會跟他說?!?/p>

? ? ? 白戀兒喜道:“謝謝爹……不過他與金公子要去尋‘雪茯神’,這怎么辦了?!?/p>

? ? ? ?白谷主道:“這事,女兒就別費心了,爹爹自會解決?!?/p>

? ? ? ?齊連碧聽到這里就不想再聽下去,就轉身往自己客房走去。來到客房想著剛才戀兒與谷主的對話,心里忑忐不安,不知如何面對,便胡亂想了一通,沒過多時,黎叔就來叫用餐,晚餐很豐盛,有燉熊掌、爆炒鹿筋、燜鹿尾、蜜汁猴腦、燒竹蓀、煨香菇、熬銀耳。吃飯到結束齊連碧都沒有正瞧一眼戀兒,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她。

? ? ? ?到夜里就寢時,齊連碧躺在床上無法入睡,本來要向白谷主尋問雪茯神一事,可聽了他們的對話,也沒去開口,齊連碧心煩意亂,便索性起身開門來到外面,舉頭望去,一輪半月懸掛當空,無數星星點點,月光灑下來,萬物好像披上了一層銀光,周邊事物隱隱可見。

? ? ? 齊連碧來到院前十來丈遠處,有一丈許高的大巖石上,坐在巖石上癡癡地望著夜空,想起父親母親不知道他們現在有在想孩兒?仿佛在夜空中看到了父親嚴厲的面孔和母親慈祥的臉,正思間,聞身后傳來女子的聲音:“齊公子?!?/p>

? ? ? 齊連碧轉頭望去,原來是戀兒,遂應道:“嗯,戀兒姑娘,你怎么不睡覺?”

? ? ? 戀兒來到大石上在齊連碧身畔坐下道:“我看你睡不著,是有什么心事,所以我來陪你聊聊天,想為你除憂解煩?!?/p>

? ? ? ?齊連碧心想,我有什么煩心事,你難道還不知道嗎?我怎么可能跟你成婚,你這姑娘也太任性,婚姻大事如此兒戲,還許什么諾,真是荒謬之極。

? ? ? 戀兒見齊連碧不答,望了望月兒又道:“今晚月兒好美,你覺得了?”

? ? ?齊連碧瞥一眼道:“美嗎?我覺得就像一塊撕掉半邊的燒餅貼在天上一樣,看不出那里美。”一個人心情煩悶的時候是看不到美好的事物的。

? ? ?戀兒咯咯笑道:“那有你這樣比喻的,把月亮比作燒餅,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你真會說笑?!?/p>

? ? ? 齊連碧沒覺得一絲好笑,也沒心情笑。戀兒開口問道:“齊公子,你怎么總是悶悶不樂啊,有什么事說出來,我愿意為你分擔一些?!?/p>

? ? ? 齊連碧真想開口,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心想,畢竟還沒有向我坦明,現在說會不會不妥。想到此,就隨便問道“你說這山谷叫‘無花谷’,為什么叫這個名字,是不是谷里沒有花?”

? ? ? 戀兒道:“我聽長輩說:這山谷最早以前是沒有花的,所以叫無花谷。不過后來有了一大片菊花,所以這無花谷也叫“菊花谷”,關于這菊花谷的來由,有一個非常美麗動人的故事?!?/p>

? ? ? ?齊連碧道:“什么美麗動人的故事,說來聽聽?!?/p>

? ? ? 戀兒靜靜地望向夜空緩緩道:“在兩百多年前有位隱士,名白創,也就是我們的先祖。他身懷絕世武功和擁有一把絕世神劍——如來神劍。由于時局動蕩,年年戰爭,他看到戰爭帶來生靈涂炭,無辜百姓死傷無數,到處哀鴻遍野,滿目瘡痍。他為了保護自己族人和愛妻,也就是祖母,毅然決定帶著族人和愛妻離開紛亂的戰爭,便來到這與世隔絕的谷里。聽說祖母尹氏長得非常貌美,有詩曰:‘千朵萬朵齊斗麗,若見汝容慚垂首。’”

? ? ? ?齊連碧感嘆道:“竟有如此貌美女子,那正堂供奉的男子呢?莫非就是白創先輩?!?/p>

? ? ? ?戀兒道:“不錯,就是先祖。先祖帶領大家來到這谷里,大家在這里安居樂業,日出而作 ,日入而息。先祖白創很愛他的妻子尹氏,兩夫妻也育有一子,名白曜,那時只有兩歲。尹氏非常喜歡花,尤其是菊花,可這谷里奇怪的緊,什么花都沒有,先祖白創為了在這谷里種上花卉,遂翻山越嶺尋找花種,每當尋到花種精心栽培出來,次年,這花種不是死了就是開不出花來?!?/p>

? ? ?齊連碧插話道:“這無花谷如此邪乎,真是不可思議?!?/p>

? ? ?戀兒又道:“先祖為了栽培花種,可謂是日日夜夜,不辭辛苦在山里專心研究,一待就是兩三個月,有時候甚至一待就是半年。他在花種栽培的地方搭起茅屋,每天看著它生長,有時候不知饑渴的一看就是整天?!?/p>

? ? ? ?齊連碧道:“他真是位癡人,也是位怪人?!?/p>

? ? ? ?戀兒道:“他這樣做無非也就是為了博得尹氏一笑,可尹氏幾次勸他放棄,說:‘相公,這無花谷既然培育不出花來,就放棄吧,我可以沒有花,但我不可以沒有你,只要你陪我在身邊,什么都知足了’。先祖聞言尹氏說得情真意切,如此愛他。遂說道:“娘子,我白創這輩子最大的幸福就是娶你為妻,也不知修了幾輩子的福緣,老天才將你恩賜于我。你如此愛花,我如果連花都不能給你栽培出來,何以對得住老天,何以對得住你對我的這份情?!币蠠o言以對,而先祖不聽勸阻,反而越加瘋狂,在山里一待就是一年半載。尹氏日夜思君不見君,漸漸得了憂郁癥。她不愿托人告訴在山里的丈夫,怕他擔心。后來病情愈發嚴重,一直到郁郁而終。”

? ? ? 齊連碧聽到這里不禁感嘆道:“這份愛太沉重,有時愛一個人自己認為是對他好,卻往往相反,其實是在傷害對方。”

? ? ?戀兒又道:“祖母去世那天,是秋末,天空就下起鵝毛大雪,族里有人跑去山里捎信,先祖聽聞噩耗后飛奔回家,見床上已去逝的愛妻,仰天嚎啕大哭。先祖抱著祖母哭泣道:“娘子,你怎么這么傻,你得了病怎么不告訴我,你的命比什么都重要,你不在了,我還會獨活嗎?”先祖自知事情由他而起,見尹氏已死,自己也不愿獨活人世,遂交代后事,把兒子交于族里人撫養,自己抱著祖母往山里走去,族里人也不知道他們在山里什么地方。先祖從此再也沒有出現。當年冬天他在后山種的菊花奇跡般的開花了,不知道是上天垂憐,還是先祖掌握了種植菊花的技術,反正從那以后菊花每年都會開放。族里人為了紀念先祖,所以又命名無花谷為菊花谷。而另一件奇怪的事就是那年冬天,山里的那座山峰,冰雪一直沒有化過,而且還越積越多,越來越厚。本來那座山峰叫無為峰,后來就改名為雪靈峰?!?/p>

? ? ? 齊連碧道:“真是一個悲凄的故事。”

? ? ? 戀兒道:“我沒覺得這故事悲凄,我覺得是美麗而動人的故事,每個人不是追求同生共死,相愛相親,廝守終生么?他們不是做到了么?我要的就是這樣的愛情,感覺好浪漫?!币桓毕蛲纳袂椤?/p>

? ? ? 齊連碧無語的看著戀兒。

? ? ? 戀兒又道:“只可惜現在是夏初,要是寒冬,你就可以欣賞到那片美麗的菊花池。”頓了頓道:“先祖住的小茅屋,現在谷里人把它改建成菊花祠,里面供奉著先祖和尹氏的塑像。明天我帶你去轉轉。還有去看看咕嘰崖,就是咕嘰鳥所居住的地方?!?/p>

? ? ? 齊連碧吱唔道:“這……我……”,心下猶豫。尋思:明早本來要去尋雪茯神,可眼下既然來了這無花谷,不去看看確也有些遺憾,就算去看看也不過是耽擱半天時間,再說去尋雪茯神要騎咕嘰王才能去雪靈峰峰頂。想至此遂說道:“好吧,既然來了這無花谷,去看看也不枉此行?!?/p>

? ? ? 戀兒坐在大石上坐了太久,感覺肩膝酸軟,便放下雙手置于身后想支撐一下身體,手剛放身后,突然驚叫道:“蛇……蛇?!泵@慌地躍起向齊連碧身上撲去,齊連碧見狀唯恐戀兒摔倒,起身把她扶住,定眼往戀兒坐的位置瞧去,果然一條半大的蛇,全身花花綠綠,往大石沿邊梭去。戀兒躲在他懷里,雙手摟著他脖頸,一副受驚狀,更是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齊連碧頓感覺觸電般,每寸肌膚與他相接之處,一股溫熱襲來,那輕微的嬌喘氣息,拂在腮畔,帶著一絲絲溫濕和蘭香的氣息。齊連碧不禁心跳加速,面酡耳熱。齊連碧忙平靜下心來,心里暗暗道:齊連碧呀齊連碧,你可不能胡思亂想,雖然戀兒姑娘貌美如花,讓人難已抗拒,但你也不能對她有絲毫不敬,你只是浮萍,別瞎想。遂及輕聲道:“戀兒姑娘,蛇已經跑了,你受傷了嗎?”

? ? ? 戀兒羞澀的從齊連碧懷里掙脫開來,說道:“剛才就像被針刺了一下,看來是被咬了?!彼炀砥鹦渥?,趁著月光瞧去,見那玉臂上有兩點血液滲了出來。齊連碧見狀,忙湊嘴上去吸,戀兒輕呼道:“齊公子,使不得,萬一有毒怎么辦,快停下?!?/p>

? ? ? 齊連碧不理睬,剛吸了兩口,聞大石畔有人呼道:“齊大哥,戀兒姑娘,你們在這里干什么呀?”

? ? ? 倆人轉頭望去,原來是金陸生。齊連碧一臉尷尬,忙放開戀兒手臂,戀兒開口說道:“剛才不小心被蛇咬了一下,現在沒事了?!彪S又轉頭對齊連碧道:“謝謝齊公子。”

? ? ? 齊連碧道:“沒事,這初夏夜里常有蛇出沒,看來咬你的蛇是一條沒毒的菜花蛇,不會有事的”。說罷,便躍下大石朝客房走去。身后傳來金陸生聲音道:“戀兒,蛇咬到那里了,要不要緊啊,我看看。”

? ? ? ?戀兒回答道:“不要緊,齊公子不是說了嗎?是一條沒毒的菜花蛇?!睉賰和R連碧離去的背影,又瞥一眼金陸生,便獨自回了閨房。金陸生見戀兒已走,便來到齊連碧房間,問道:“齊大哥,你是不是也喜歡戀兒姑娘?”

? ? ? 齊連碧道:“誰喜歡她了,不喜歡。”

? ? ? 金陸生道:“那你們兩個怎么會在那大石上?!?/p>

? ? ? 齊連碧解釋道:“我們只是碰巧而以。好了,別多想了,睡覺吧?!?/p>

? ? ? 齊連碧下了促客令,金陸生也不想自討沒趣,便怏怏地回了自己房間。

? ? ? 次日清晨醒轉,吃了早飯,齊連碧,戀兒,金陸生,便決定去看菊花池和咕嘰崖。這是一條曲折的河畔石徑小道,走不遠往右手邊就有一條逶迤的山道通往菊花池。一路上金陸生總是尋話與戀兒搭訕,譬如問一些“這條河叫什么名。”“為什么叫無花谷。”“你喜歡吃什么?!薄把╈`峰為什么長年冰雪覆蓋。”戀兒一副愛理不理的態度,只是隨口敷衍幾句,而金陸生卻不厭其煩的胡問。齊連碧走在最前,忽停下腳步,等戀兒走上來,對戀兒輕聲說道:“戀兒姑娘,我總感覺一路上有人跟著我們?!?/p>

? ? ? ?戀兒故意漫不經意地看看四周道:“沒人啊”。齊連碧心想,你與金陸生胡扯去了,怎會注意這些。見前方不遠處有塊大石突起,可以隱蔽在后,遂對著戀兒努努嘴,示意躲在大石后,戀兒又向金陸生通了氣,三人便躲在大石后,過了須臾,果聽到腳步聲傳來,漸漸走近,三人遂及跳出大石。戀兒一見,不禁叫道:“林忠,怎么是你……你跟蹤我們干什么?”這林忠就是去給戀兒家通風報訊的那個人,也就是和戀兒擠進人群的那個人。

? ? ? ?林忠吱吱唔唔道:“我……我怕這倆外來人欺負你,才跟來的。”

? ? ? ?戀兒道:“你怕他倆欺負我,你瞧他們像欺負我的人嗎?我沒欺負人就算好了?!?/p>

? ? ?林忠道:“他倆畢竟是外來人,我不放心,得要跟著你們?!?/p>

? ? ? 戀兒道:“好好,順便你,你想跟著可以,但你得和我們保持一定距離?!?/p>

? ? ? 林忠喜道:“是,戀兒。”林忠見戀兒她們走遠才跟了上去??吹贸鲞@林忠是戀兒的追求者。

? ? ?齊連碧見林忠對戀兒如此服從和關護,遂對戀兒說道:“看這林忠很喜歡你?!?/p>

? ? ?戀兒洋洋笑道:“那還用說,這無花谷的男人們沒有不喜歡我的,林忠為了馴服咕嘰王,曾經從咕嘰王身上摔下來,還好他命大沒有摔死。……”。

? ? ?齊連碧聞戀兒說到這個話題,萬一說到她的許諾上去,不知道如何收場,還是假裝不知為好。遂轉移話題,插話道:“戀兒姑娘,那就是菊花池吧?!?/p>

? ? ? 戀兒順著齊連碧手指的方向瞧去道:“對,就是哪里。”三人來到菊花池畔,齊連碧瞧去,好一大片冬菊池,只可惜這是初夏時節沒有開花,要是寒冬菊花盛開,那將是一個多么壯麗的景像,齊連碧心下感嘆。又瞧去,在菊花池的正對面就是那座菊花祠,菊花祠金墻紅瓦,飛檐彩繪,金龍絞柱,金碧輝煌。來到菊花祠前,見赤色門柱上有一對聯,左聯曰:“離前嘔心瀝血育菊自匪綻,”右聯曰:“別后安享極樂棄菊百樣紅?!痹偻镒呷ケ闶前讋撆c尹氏的塑像,倆人連袂而立,白創面色莊嚴,尹氏面帶笑意,面前設有供臺與香爐,供臺前設有蒲團,墻壁都掛著黃色幔帷。齊連碧來到案前跪在蒲團上望著兩具塑像暗暗禱告道:“倆位先輩,小生齊連碧無意闖入無花谷,實屬無奈,只因當時命懸一線不得已騎了咕嘰王,而攪入了這段姻緣。你的裔女戀兒姑娘風華絕卓,定會找到一位比我好百倍的男人。望倆位先輩高見吾心,謁得體諒。”正禱告間,聞身后林忠嗤鼻道:“裝腔作勢,擺出一副作嘔的模樣,做給誰看呢,有什么資格參拜我們先祖。”

? ? ? ?齊連碧不與理會,只是微微轉身瞥了他一眼,林忠站在門外斜眼看著他,又回頭繼續禱告。這時,戀兒上前嗔怒道:“林忠,你胡嚼什么舌根了,再胡說,別跟著我們?!?/p>

? ? ? 林忠聞言便緘默不語。

? ? ? 金陸生上前說道:“林兄弟,你這就不對了,齊大哥是尊重倆位先輩才參拜的,什么有沒有資格,講得這么難聽?!?/p>

? ? ? 林忠冷哼一聲道:“誰是你兄弟,別亂叫,識相的就早點離開無花谷,這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 ? ?金陸生從小養尊處優,從未有人這樣瞧不起他過,也沒人如此跟他講話,怒火不打一處來,怒道:“林忠,別以為在你的地盤,你就不可一世,如果再言語不敬,對你不客氣。”

? ? ? ?林忠斥道:“既然知道在我的地盤,就給老實點,還說如此大話,對我不敬,我看你是不想活著離開無花谷了?!?/p>

? ? ? ?金陸生聞言怒不可遏,本來出門在外性情收斂了很多,要是在家鄉,早就將人痛揍一番了,不過在家鄉還真沒遇到這樣跟他講話的人。只見他抽出寶劍喝道:“你如此沒有教養,讓我來教教你長點記性??次夷懿荒茈x開無花谷!”

? ? 說罷,寶劍一抖直刺林忠面門。齊連碧聞聲忙起身欲制止,戀兒見狀忙叫道:“住手?!?/p>

? ? ?金陸生與林忠此時就像發狂的野獸,那還聽得進勸告。只見金陸生長劍刺出離林忠數寸,林忠身子往側偏去,躲過了這一劍,遂右手去抓他手腕,金陸生見一劍未中,又橫掃了過去,林忠身體欺近,胳膊一頂,金陸生猝不及防,被頂出了兩丈遠摔落在地上。金陸生一個鯉魚打挺立了起來,又待挺劍而出。只見林忠雙手置于胸前,口念咒語,只見不遠處的山泉之水被他引了過來,在空中聚成了一個水球,逐漸越來越大。

? ? ?齊連碧見狀不禁一驚心道:引水術,這林忠怎么會引水術。就在林忠推出水球欺近的剎那,齊連碧趕緊運起“馭火術”向那水球擊去,水火在空中相遇,水火不相容,發出驚天巨響,頓時天地失色,齊連碧只想擋住這一擊,并未想逞強好勝,所以只用了三分力道,而林忠已用盡全力,看他臉上猙獰地表情就看得出。戀兒忙上前叫道:“快住手,別打了。”

? ? ? 林忠吃力地說道:“他住手,我就住手?!?/p>

? ? ? 戀兒期待的眼神望著齊連碧,似在說能不打嗎?齊連碧瞧去于戀兒眼神相接,已瞧出那份期待,忙收火回掌。林忠見齊連碧已收回,便又將水引入山泉,在引入的瞬間,分將出一小股水流疾速往金陸生擊去,金陸生在旁毫無預料地被擊中右臂肩關節。只聽見他哎呦一聲倒在地上,擊中處鮮血涔涔而出。齊連碧,戀兒相視駭然忙上前查看金陸生傷勢,金陸生掙扎著坐起身來,左手捂住右臂受傷處怒叫道:“林忠,你這卑鄙小人,暗中傷人?!?/p>

? ? ? 林忠不以為然的道:“只怪你技不如人,再怪你自以為是,你不是要給我長記性嗎,你就先長長記性?!?/p>

? ? ? 戀兒怒視林忠道:“你怎么能這樣對待他們,你要是在這樣,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p>

? ? ?林忠低下頭不服的道:“戀兒,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你也知道我對你怎樣,你怎么能為了剛來一天的外來人說不理我了”。說得著實委屈。

? ? 戀兒道:“你還說些亂七八糟的,再說我真不理你了。”

? ? ?林忠只好作罷,氣呼呼地轉身離去。

? ? ? 齊連碧給金陸生點了臂膀處穴位,止住流血,扶他起身,詢問道:“感覺怎么樣了”。

? ? ? 金陸生吃痛的道:“沒什么大礙,撐得住?!鳖~上汗珠已滲了出來。

? ? ? 戀兒見林忠已走,遂及轉身來到金陸生旁,伸出玉掌往那受傷處一按,只見一股清水從傷處直射出去,隨收掌說道:“金公子,現在就沒什么大礙了,只要把水引出來,就不會那么難受,也會好得快些。不過這兩天得好好休息,不可動臂,以免拉扯傷口,不易痊癒?!?/p>

? ? ?齊連碧道:“那先回去吧,把傷養好了再說?!饼R連碧扶著金陸生便往回趕。路上齊連碧心里思忖,林忠會‘引水術’,戀兒也會??磥砉戎械娜藨摱紩?,由此可見是祖上遺下的特殊異能,昨日里與白谷主說話,當我提到爹爹時,他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已經被我捕捉到,可以判斷他與爹爹相認,有可能他就是當年的五行王之一的水行王。可他又為什么矢口否認,這里面隱藏著什么?待我回去問問究竟。又想,林忠對我與金陸生的敵意愈演愈烈,還是早日離開無花谷為好。

? ? ? ? 趕回去后,戀兒找來金創藥給金陸生敷上,齊連碧留金陸生一人在房間,自己便去找白谷主。齊連碧來到正堂,進門見白嘯堂坐在堂首獨自茗茶,白嘯堂見齊連碧進來忙站起身喜道:“賢侄你來了,這谷里還住的習慣嗎?沒事就在谷里轉轉看看,不識路,可以叫戀兒陪你?!?/p>

? ? ? ?齊連碧聞言白谷主改口稱賢侄,心中詫異,此稱呼對他這個東床快婿有更親近的嫌疑。

? ? ? 齊連碧道:“晚輩多謝谷主厚意,還住得習慣,晚輩前來只是有幾個問題想請教谷主,望不吝賜教。”

? ? ? 白嘯堂道:“賢侄有什么問題盡管說來便是,老夫知無不言 ,言無不盡??熳?,坐下說。”

? ? ? 齊連碧坐在右側賓首望著谷主道:“谷主可曾參加過‘鋤鰲大會’”。

? ? ?白嘯堂聞言臉色突變,忙轉頭去端茶幾上的茶杯,想借此來隱蓋內心的不安,只見那端茶杯的手有輕微顫抖,他輕嘬了一口,略平靜一下心情,轉頭又露出笑臉,緩緩道:“不錯,我曾去參加過‘鋤鰲大會’,不知是誰告訴賢侄的。”

? ? ? 齊連碧道:“沒人告訴我,是我自己猜的。我有聽過一些五行王的故事,也有幸見過田錯前輩。”心想田錯前輩不愿說出那三人名字來,是為了遵守當初的誓言,再說他確沒有說,是我自己猜想,他就不算背信棄義?,F在白谷主已承認去過‘鋤鰲大會’,想必他是‘五行王’之一,已十之八九。遂又問道:“谷主可認識田錯前輩。”

? ? ? ?白谷主又是一驚,反問道:“你認見過他?莫非他就在‘絕地谷’。”

? ? ? ?齊連碧道:“正是,其實,我只不過想知道當初你們叱咤風云的五行王,到底發生了什么。而且還導致我爹爹把田錯前輩縲紲于絕地谷十八年?!?/p>

? ? ? ?白嘯堂站起身來緩緩轉過身去,抬頭望著白創先祖的畫像緘默不語,良久才轉過身說道:“齊賢侄,有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沒必要去深究,這些事情我也無可奉告,就此作罷吧。”說訖,轉身往側房走去。

? ? ? 齊連碧望著白谷主離開的背影,心想,到底什么事情,都不愿意面對,你們越這樣,我越要查個水落石出。

? ? ? 夜里,齊連碧躺在床上思緒萬千,不能入寐,望著屋粱呆呆入神,呆了良久,眼皮沉重,正欲睡去,一瞥之間,瞧見窗外有一個人影閃過,由于外面月光如水,這人影瞧得頗為明朗,齊連碧不禁屏氣凝神,提高警惕,靜聽四下動靜,頃刻過后,見門閂被一只匕首輕輕撬動。齊連碧躡手躡腳摸下床,雙腳一點,身形一縱,便縱上了屋粱以靜觀其變。聽見門閂咔擦地一聲微響,門開了,見一個身著黑衣勁裝的蒙面男子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右手執著匕首置于胸前,閃著寒光。見那蒙面男子靠近床邊,毫不猶豫地刺了下去。齊連碧不禁駭然,心想,還好沒有睡著,要不然變成了他刀下冤魂,心下頓感慶幸。見那蒙面男子一刺下去,略感不對,掀起被子瞧去,空空如也,正要逃出門去,齊連碧飛身下地,怒道:“你是誰,為何夜里行刺于我?”

? ? ? ?那蒙面男子一驚,定眼一看是齊連碧厲聲道:“拿命來,去陰朝地府慢慢想吧?!闭f罷,舉起匕首就疾刺過來。

? ? ? 齊連碧聽這口音像似林忠,說道:“林忠,我與你無怨無仇,你為何要痛下殺手。”邊說邊往門外躍去。

? ? ?林忠不答,舞動著匕首化著道道寒光向齊連碧籠罩下來,齊連碧赤手空拳遂一一化解,斗了十幾個回合,仍未傷到齊連碧分毫。齊連碧心想,這其中必有誤會,我初到貴地,沒做什么對不住人的事,再說白天里,他打傷了金陸生也沒有怪罪他,今晚為何要置我于死地,一定要弄個清楚。即縱身躍出兩丈許,制止道:“且慢。”見林忠停了下來,齊連碧又道:“我到底那里得罪于你,就算你要置我于死地,你也要讓我知道緣由,好讓我死個明白?!?/p>

? ? ? 林忠冷哼道:“你還想揣著明白裝糊涂是吧,你不覺得好笑嗎?”

? ? ? 齊連碧云里霧里正色道:“這事如何說起?!?/p>

? ? ?林忠喝道:“要怪就怪你不該騎咕嘰王,你既然騎了咕嘰王,要么馬上離開無花谷,要么就死?!?/p>

? ? ? ? 齊連碧聞言思忖道:原來如此,林忠愛戀兒,他知我騎了咕嘰王,戀兒就要實行諾言,遂就要嫁我為妻,所以他心有不甘,非置我于死地。思忖間,見林忠運起“引水術”,面前一團水球在月光下亮晶晶閃著光圈,在他推出的剎那,齊連碧隨運起“馭火術”擊去,兩股力量在空中相撞,發出震響,頓時夜空一片通紅。

? ? ? ?齊連碧一邊抵御一邊說道:“我騎咕嘰王實屬無奈,我也沒說要娶戀兒,再說我也不喜歡戀兒。”

? ? ?這時,戀兒不知何時已出現,她厲聲叫道:“住手”。倆人便收掌入懷。戀兒上前怒吼林忠道:“你到底想干嘛,你走?!庇洲D頭望著齊連碧,雙眼瞬間噙著淚水,見她深吸了一口氣,似要平靜一下心情,緩緩道:“你說不喜歡我,我從小到大還沒人說不喜歡我……”

? ? ? 林忠見狀怒不可遏,叫道:“戀兒,不必跟這外來人費話,讓我了結了他?!闭f罷,欲運起“引水術”。

? ? ? ?戀兒轉頭見林忠又要相斗,忙擋在齊連碧面前,對林忠叫道:“你住手,你給我走,滾滾滾?!?/p>

? ? ? 林忠見戀兒真的怒了,他從未見過她如此怒過,心下既憐惜又驚懼,遂冷哼兩聲氣憤憤然離去。

? ? ?戀兒見林忠已走,轉身癡癡地望著齊連碧,月光照在嬌美動人的臉上,有些楚楚可憐,只見她輕啟櫻唇,喃喃道:“看來你已經知道了?!甭曇艉茌p,輕得只有齊連碧能聽見。齊連碧憐惜地望著戀兒不答。戀兒又道:“你說不喜歡我,那就是不娶我了?!饼R連碧還是不答。戀兒提高聲音道:“全谷的人都知道誰要能駕馭咕嘰王,我就嫁給誰,你既然能駕馭,卻不娶我,這要是讓全谷里的人知道,我臉往哪兒擱,我父親他作為堂堂一谷之長,他臉往哪兒擱?!?/p>

? ? ? ?齊連碧終于開口道:“我真不知道事情會是這樣,我也不愿看到你難過,可是,兩個人在一起是需要感情的,而感情是要慢慢相處,我們才剛認識,沒有感情可言,兩個沒有感情的人,在一起是不會得到幸福的,你難道想不幸福的過一輩子?”

? ? ? 戀兒眼里的淚水終于滑落下來。齊連碧見戀兒淚眼朦朧的模樣,不敢直視,心想,話已說到這份上,有些話也得說清楚明了。遂鼓起勇氣說道:“戀兒姑娘,別難過了,是我對不住你,我們真的不……”,本來想說不可能,見戀兒雙手捂住耳朵叫道:“別說,別說,我不想聽”。

? ? ? 戀兒沉吟片刻道:“你剛才既然說倆個人在一起需要感情,從今起,我就跟著你,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我們慢慢培養感情。”說罷,轉身往自己閨房走去。

齊連碧想說些什么,見戀兒已走,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齊連碧望著戀兒傷心的背影,不住搖頭。突聽見身后金陸生說道:“齊大哥,這是怎么啦,我咋沒聽明白了?!?/p>

齊連碧轉身瞧去,見金陸生手握著受傷的臂膀站在那里睖睜地看著他,齊連碧上前扶他進屋坐下,說道:“只因我騎了咕嘰王,戀兒曾經在谷里眾人面前許諾,說:誰要是馴服了咕嘰王,她就嫁給誰”。

金陸生聽罷詫異道:“怎么會有這等事情,太荒謬了吧,那齊大哥你怎么想?”

齊連碧道:“我們是來尋雪茯神的,可不是來娶親的,當然是越早離開為好?!?/p>

金陸生點點頭道:“說的對,我們要盡早離開此地?!?/p>

齊連碧道:“本來今早去看了那菊花祠,再去那咕嘰崖,就可以騎咕嘰王上雪靈峰頂尋藥,不料那林忠做出這種事來,現在不得不暫時留兩天,等你傷好了再說。”

金陸生忿忿的道:“都怪我技不如人,那林忠也真是小人一個,暗地里傷我不說,還夜里行刺齊大哥你,真是個人渣敗類。我詛咒他明天早上起不來,被火燒死,被水淹死。”

齊連碧見金陸生如此氣憤,遂及說道:“好了,別罵了,他只是太過喜歡戀兒的緣故,不要怪他。所以感情這問題一旦陷入,會讓人失去理智的。”

金陸生童心未泯,說道:“為什么人要有感情了,沒有感情不就沒有這么多事了么?”

齊連碧笑道:“你就去睡在床上慢慢想這問題吧,早點睡,我也困了。"

齊連碧思忖道:今晚之事,在這院里鬧得沸沸揚揚,想必谷主已知道,只是覺得這是晚輩之間的事情,不便插手而已,待明日去向他表明一切,看他是何態度。再則詢問尋找‘雪茯神’的事情,現在金陸生受傷,上山尋藥有些不妥。明日待我詢問清楚后,獨自一人上山尋藥,早日尋得早日離開。

次日清晨,齊連碧來到正堂向白谷主請安過后說道:“谷主,昨夜之事,晚輩深感愧疚,來到這谷里,給大家帶來了麻煩,真是過意不去。”

谷主道:“賢侄不必自責,這林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其實,人是沒有什么壞心眼,只是做事太過魯莽,太過極端,倒是你不要記恨心上才好啊。我會找時間多跟他溝通溝通,讓他有所放下。”

齊連碧莞爾道:“謝謝谷主,還有一件事情,望乞谷主成權?!?/p>

谷主略顯疑竇道:“呃,不知賢侄想要我成權何事?”

齊連碧心想,看來這白谷主是揣著明白裝糊涂,明明知道,卻裝著一副不知道,但話已說到這里,還是挑明了好。遂說道:“晚輩與戀兒的……?!?/p>

白谷主忙插話笑道:“好好好,這事老夫當然可以做住,那就早日擇個良辰吉日,讓你們結個百年之好……”

齊連碧忙插話道:“谷主,萬萬不可,晚輩要說的是……”。

沒等齊連碧說完,白谷主站起身正色道:“難道戀兒配不上你?男子漢大丈夫婆婆媽媽的作甚?!?/p>

齊連碧忙解釋道:“不不,戀兒姑娘長得如花似玉,有多少人盼都盼不來,晚輩又何德何能高盼戀兒姑娘,再則晚輩還有要事在身,真的暫實不宜成婚,還乞谷主成權。”

谷主怒道:“老夫就這么一個寶貝女兒,她娘又去得早,所以我百般嬖愛,只要她想做想要的事,我都無條件支持,雖然這事有些荒謬,但女兒喜歡,我就得為她做主。”

齊連碧無奈地道:“可感情的事真的勉強不來,我與戀兒沒有感情,何以能成婚?!?/p>

白谷主氣得吹須瞪眼道:“你……你……”。

這時,聽到外面急促地腳不聲傳來,遂聽叫道:“不好了,老爺,不好了。”

齊連碧循聲望去,從門外進了一人,是谷主管家——駝背黎叔。

谷主道:“何事慌慌張張,別急,慢慢說來。”

黎叔指著門外道:“那三長老帶著一群人,披麻戴孝的往這趕來啦。”

白谷主眉頭一蹙道:“你是說三長老林世仁,他來我這里所為何事,還披麻戴孝。”

黎叔道:“好像是林忠昨夜死了?!?/p>

白谷主驚道:“他孫子林忠死了,跑我這里干啥?”

齊連碧聞言不由一驚,脫口道:“林忠死了,昨晚還不是好好的嗎?”

這時,金陸生急急地跑了進來:“齊大哥,發生什么事了?!?/p>

戀兒這時也走了進來道:“爹爹,我剛才聽說林忠死了,這是怎么回事。”

這時只聞院里傳來哭泣哀嚎聲,隨后一個蒼老而宏亮的聲音叫道:“白谷主請現身主持公道啊?!?/p>

白谷主聞言,說道:“你們且莫慌張,等我出去看個究竟。”說罷,走出門去。聞白谷主說道:“三長老,這大清早的,你們這身裝扮所謂何事呀?”

三長老道:“還望谷主交出你那未過門的東床快婿來?!?/p>

齊連碧如當頭一棒,心想,怎么是來找我,林忠的死怎與我有關。遂大踏步往外走去。

齊連碧剛踏出大門,只見院內男女老少有廿幾人,全都身披喪服。有的抽泣,有的嚎啕,有的揩鼻抹淚,有的怒目圓睜,也有人流露出哀而不傷的神情。站在人群前面的是一位古稀老者,頦下一部白須,人顯精瘦,眼圈紅腫,顯然傷心欲絕過,手上握著齊耳高的黑黢虎頭拐杖。三長老見齊連碧走了出來,遂及對白谷主恭敬了許多,即抱拳朗聲道:“白谷主,老夫冒然前來打擾,還望見諒,只因拙孫林忠慘死在這個人手里?!敝噶酥庚R連碧,最后一句說得甚是憤怒。

齊連碧腦子一下懵了。這被人冤枉的感覺當真難受,難受得腦子一片空白。

那老者又道:“還望白谷主為我那死去的孫子討個說法。把這個人交給老夫,老夫要他給孫子陪葬?!?/p>

身后的人也哭嚷著七嘴八舌道:“要他陪葬,要這個殺人兇手陪葬。”一片哭聲叫嚷聲震天響。

齊連碧面容失色,這可是天大的冤枉,即上前辯別道:“三長老,可不能信口胡說,我沒有殺你孫子,你這樣冤枉我意欲何為”。

那老者手一揚,身后的哭嚷聲便小了些,怒道:“小生,做人要敢做敢當,你既然有本事殺了老夫孫子,為何不敢承認,老夫今日是看在白谷主的面上,才如此客氣,要不然早把你綁了去,那還在這里多費唇舌?!?/p>

齊連碧正色道:“真是白日見鬼,我與林忠無怨無仇,為什么要殺他?請不要隨意誣蔑。”

白嘯堂插話道:“三長老,你說他殺了林忠,可要有真憑實據,這賢侄我看來生性純良仁厚,不會做這些事情?!?/p>

三長老冷笑道:“純良仁厚,知人知面不知心。如果沒有真憑實據,怎會來白谷主府上叨擾啰唣?!鞭D頭對齊連碧道:“小生,我問你,你要如實一一答來。”

齊連碧道:“我沒有殺林忠,你要問什么問來便是?!?/p>

三長老道:“昨日里,你和林忠在‘菊花祠’可有一斗。”

齊連碧凜然道:“不錯,確有此事,可他相安無事離去的?!?/p>

三長老又道:“你可使的是‘赤昧火’,本來老夫也不知,這是拙孫昨日里從‘菊花祠’回來告訴老夫的,你不會抵賴吧?!?/p>

齊連碧道:“不錯,我是使的‘赤昧火’,可我沒有傷他一根汗毛。”

三長老轉頭對身后一名男子說道:“小胖,你來說,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只見那胖子二十年紀,一副圓臉,他上前兩步道:“我與林忠是從小玩到大,無話不談的好兄弟。昨天夜里,亥時剛過,我都已經就寢了,忽聽到敲門,我開門一見,原來是林忠,見他一臉沮喪,垂頭喪氣,問他怎么了,林忠告訴我說:‘那外來人騎了咕嘰王,戀兒就要嫁給他了,你說,我該怎么辦。’我當時說:‘這是戀兒當著全谷的人許的諾,嫁就嫁了唄,還能怎么樣?!种艺f:‘不行,我曾經立誓要娶戀兒為妻,我不能就這樣放棄,你想想看,有什么好的辦法?!揖碗S口說:‘你去跟那外來人商量一下,叫他離開無花谷,這不就好了嗎’?林忠說:‘他萬一不離開了,誰會舍得離開戀兒姑娘,他又不是傻子,就算是傻子,看到戀兒姑娘也變聰明了,何況他不是。’”

戀兒聽到這里不禁臉一紅,對那胖子叫道:“胖子,別在那里胡言亂語,小心我抽你?!?/p>

胖子委屈道:“戀兒姑娘,我說的都是真的,當時就是這樣說的,沒有亂說一個字。我如果說假話,天打雷劈?!?/p>

三長老瞥了胖子一眼道:“繼續說?!?/p>

胖子又道:“我說畢竟他是外來人,在這里無親無戚,你給他一些好處,說不定就離開這里了。林忠說‘給他金銀珠寶,珍珠瑪瑙,不過看他們穿著打扮也不是缺錢的人,再說我也沒有這些啊?!艺f:‘你就去跟他商量商量,要不我陪你去?!种要q豫了半天說道:‘好,免得夜長夢多,現在就去。不過你就不用去了,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f完,他就轉身走了?!?/p>

三長老滿臉悲痛接話道:“孫子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今天凌晨有人在河邊發現他的尸體,整個人被燒的面目全非,還扔在河邊,半截身子泡在水里。”愈說越哽咽,說罷,老淚縱橫。顫抖著手指著齊連碧道:“這谷里只有你,還有你(指著金陸生)兩個外來人,也只有你這小生會使‘赤昧火’,不是你燒死了老夫孫子,還會有誰?”

齊連碧聞言百口莫辯,傻傻的呆若木雞。

三長老揩了一把淚怒吼道:“小生,還不乖乖束手就擒?!比L老手一揮,身后出來兩個年輕力壯的小伙,便欲去擒齊連碧。

戀兒沖上前去,擋在齊連碧面前道:“且慢,我有話要說?!?/p>

那兩小伙便站立當場。

三長老道:“戀兒姑娘,你有什么話說,這事,請不要插手的好。”

戀兒道:“我只是說句公道話,林忠的死,我也很難過,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他對我就像大哥哥一樣??墒悄阋膊荒茈S便冤枉人吧。昨天夜里,林忠確實來找過齊公子,我也在場,可他是來行刺齊公子的,他行刺暫且不論,可他走的時候是毫發無損的走的,這怎么可能是齊公子殺了他?!?/p>

三長老道:“你怎么知道林忠來找過他,你怎么又在場,莫非你昨晚一直跟這小生在一起?!?/p>

戀兒道:“我沒有跟他在一起?!?/p>

三長老道:“沒有在一起,怎么又知道這么清楚?”

戀兒道:“昨晚他倆在院里打斗,驚醒了我,我才知道的?!?/p>

三長老道:“那你后來離開了么?!?/p>

戀兒道:“林忠走后,我就離開了。”

三長老冷哼一聲道:“你說他倆有打斗,后來又離開了,由此可見,老夫孫子夜晚行刺于他,他便懷恨在心,他看你當時在場,不便動手,你一離開,他就遂起報復之心,便尾隨林忠,到了河邊將他殺死?!?/p>

金陸生上前說道:“齊大哥沒有殺林忠,當時我也在場,林忠走后,齊大哥還來我房間講了很多話?!毙南?,昨晚還咒罵林忠來的,咒他被火燒死,被水淹死,怎么就這么靈,早知道這么靈,就不該咒罵他了,害得齊大哥背黑鍋。

三長老怒道:“你這小生待一邊去,你一個鼻孔出氣的人,你的話能叫人信嗎?”

金陸生便瞠目結舌,啞口無言。結巴道:“我……我……。”金陸生無言以對,只得愛莫能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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