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能在一起,但并不代表我不愛你啊

圖片發自簡書App

1.

武漢大學,冬天,氣候陰冷潮濕。

來到武漢半年了,楚冬還是沒習慣這里的生活,夏天燥熱,走兩步就呼呼冒汗,恨不能全天候呆在空調房里,而到了冬天,風陰絲絲的鉆進每個毛孔,穿成個球樣照樣忍不住哆嗦。

楚冬的三個同寢室的舍友,一個玩魔獸成癮,電腦24小時不間斷的開著,贏了大吼,輸了罵街,也不管是否擾民;一個換女朋友像換鞋一樣勤快,一周出現在寢室的頻率不超過兩晚;還有一個更奇葩,蒼井空小澤瑪利亞的電影占了大半內存,還逢人就夸自己技術好。

有這樣的舍友存在,楚冬在寢室的每分鐘都是度日如年,他幾次抗議無效,換宿舍的請求也被駁回,想了想,還是盡量減少呆在宿舍的時間吧。

那晚楚冬從自習室出來,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風灌進他的脖子,手腳冰涼。楚冬裹緊棉衣,拎著水瓶去水房打水。水房潮濕的蒸氣縈繞在四周,氤氳霧氣里他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可能是看錯了吧,楚冬不可置信的搖頭,心卻懷抱著一線希望,他走過去,輕輕的拍了拍對方的后背,“你好,同學,我的一卡通忘帶了,能把你的借我用下嗎?”

聽到楚冬的聲音,對方明顯是愣了一下,他緩緩的回頭,表情同樣不可置信,“楚冬,是你嗎?”

楚冬的神情很快由詫異轉為驚喜,他克制內心的激動,脫口而出,“真的是你?束清?你也在武大?”

2.

楚冬和束清是老相識了。楚冬媽和束清媽是好姐妹,兩人結婚后的房子也買的同一小區上下樓層,所以從楚冬記事的那天起,他和束清就在一塊兒玩耍了。

束爸常年在外經商,母親有時要上夜班,于是拜托楚媽照顧,楚冬記得,每逢這個時候,他的小床就要貢獻出來了。母親擔心束清一個人在家寂寞,讓他和楚冬睡在一塊,楚冬嘴雖撅的老高,心里可是樂意的很。

在楚冬的印象里,束清一直是有點憂郁的,用現在流行的話來說,他是個十足的“文藝男”。五歲,他倆在一塊搭積木時,一陣悅耳的琴聲傳出來,束清被這悠揚的旋律吸引住了,他扭頭看著電視里一位外國琴師十指連動,陶醉在自己彈奏的曲子里,他指著電視機,問,“這是什么?真好聽。”

楚媽笑著說,“這叫鋼琴,束清。”

束清回望楚媽,“我也想學。”

楚冬丈二摸不著頭腦,他奇怪,這有什么好學的,在他看來,打籃球才是最帥氣的事。楚爸是球迷,社區打球,爸爸總是積極參與,每當有人進球后,看臺上就發出歡呼雀躍的吶喊,楚冬混在他們中間,久而久之,也成了一個小球迷了。

愛好不同,并不能阻止他們的友誼,楚冬還是很希望束清來他家,和他一起吃飯,一起寫作業,然后熄燈躺在床上睡到天亮。

3.

兩個人在同一所幼兒園,同一個小學,一起上學,一起放學。周末束清學鋼琴,楚冬在家很無聊,跑出去和社區的小伙伴們瘋玩到晚上,然后敲束清家的門,約他飯后一起寫作業。

說是寫作業,其實是抄作業。束清成績好,做事一絲不茍,楚冬拿支筆,坐在束清旁邊,一個字不改的全部抄完。

一次放學,兩人照常一起回家,走到街角,斜刺里冒出幾個不懷好意的少年,領頭的混混一身肥膘,他攔住兩人的去路,攤開手,意味深長的看著他們。

“你們要干什么?”

“你們兩個天天走在我的地盤,哥幾個來收保護費!”領頭大哥指著弱不經風的束清,“把錢交出來,才能保護你這個娘們兒啊。”

小混混們發出一陣狂笑。

“我,我們沒錢。”束清抱緊書包,一陣后退,掩飾不住的緊張。

楚冬一把攔在束清跟前,毫不膽怯的跟混混頭子說,“你放我朋友走,我給你錢。”

說完,他用胳膊肘使勁捅了一下束清,“走啊,”他催促著,“快點。”

束清拼命搖頭。

楚冬使勁踢了束清一下,壓低嗓音吼道,“聽到沒有?我不會有事的,你去對面馬路等我,我一會就來。”

束清拎著書包走到對面馬路,他縮在墻角,惴惴不安的等著。束清覺得時間從未如此漫長過,幾乎是每隔幾秒鐘,就爬起來朝胡同里張望。

大約半個小時后,楚冬回來了,衣服被撕破了一大塊,臉上約莫能看見血跡,額頭鼓起一個青色的包。

回家后,楚冬面對母親疑惑的眼神,說了一句“不小心摔了一跤”就把這件事情搪塞過去了。束清不知道他是怎么脫身的,楚冬不肯告訴他,只是笑著說,“放心吧,他們以后再也不會欺負你了。”

4.

暑假,束爸從外地回來,帶著他和母親在湖北度假,那時的武漢還沒有如今這么冷熱分明,那個夏天,束清爬了武當山,在黃鶴樓遠眺贛江,飽覽秀麗的三峽風光,也去了武漢大學看古樸典雅的校園風貌。

他握著話筒跟楚冬聊天,“聽說武漢大學的櫻花好美,可惜這次沒看到。”

楚冬剛從外面瘋回家,他捋了捋額前的汗,“這有什么,以后我們可以考武漢大學啊,讓你看個夠。”

時間像是一條奔涌不息的河流,在它的推動下我們慢慢長大。很快,楚冬和束清上初中了,束清的鋼琴彈奏的越來越好,校文藝晚會的驚鴻出場更是成了女孩子們課后談論的焦點所在,大家都在嘖嘖贊嘆,對成績優異鋼琴又彈的好的王子十分仰慕。

很快,束清收到了人生中第一次告白,有個女孩被慫恿著在放學途中攔住了他們的去路。面對女孩大膽又熱烈的表白,束清臉驀的紅了,他面紅耳赤的看著楚冬,然后輕聲細語的對女生說,“我覺得自己太小了,不適合談戀愛。”

楚冬揶揄,“姑娘多可愛,你就從了她吧。”

束清突然有點生氣,低著頭看自己的腳尖,一聲不吭。楚冬只好哄著,“好了,我錯了,不生氣了,我們回家吧。”

那天晚上,束清躺在床上,突然“哇”的哭了,他很小聲的抽噎,楚冬還是從他斷斷續續的抽噎中聽明白了,束清哭著說,“這段時間爸媽老是吵架,每次掛斷電話媽媽都哭的聲嘶力竭,我躲在門后面,不敢出聲。我好怕。”

楚冬一把攬過束清,輕言安慰。

第二天,束清拍醒楚冬,說,“楚冬,去我房間吧,我彈鋼琴給你聽。”

曲子很好聽,時而歡快,時而纏綿,楚冬聽不大懂。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束清的額頭上,他的頭發被染成了好看的褐色,束清微閉著雙眼,手指熟練的在鍵盤上來回穿梭,旋律就在他靈巧的手指間細密的流淌,像清晨的陽光,暖心而清澈。

很多年后,楚冬和朋友路過某商場,喇叭里傳來這首熟悉的旋律時,他才知道,這首歌叫做《My Soul Time July》,翻譯過來就是憂傷還是快樂。束清一定感覺到了不同的心境,在和楚冬單獨相處時,唯有這首音樂,表達出了他隱澀的甜蜜。

不久之后,束清就搬家了,父母離異,從法律的角度,他似乎更適合和事業有成的爸爸生活。

那天,楚冬從外面回來,工人已經把所有東西搬上了一輛大卡車,搬家公司正和束清的父親清算價格。看到楚冬,束清從卡車上跳下來,楚冬拿著一個盒子遞給束清,“送你的禮物。”

“是什么呀?”

“等會再看。”楚冬揮手,“再見了。”

刺耳的喇叭聲響起,工人催著出發,束清三步一回頭,不舍得道別。隨著車子越開越遠,楚冬的身影也越來越小,最終消失不見。束清打開禮物盒子,里面有兩個并排的木娃娃,大一點的,刻著“冬”字,小一點的,是個“清”字。字體刻的歪歪扭扭,束清卻很寶貝,他撫摸著“冬”字,哭了。

5.

束清的突然出現讓楚冬驚訝不已,他全然忘記自己身在水房,興奮的給了束清一個結實的擁抱。

“這幾年你過的怎么樣?”楚冬問。

“不好也不壞,”束清神色落寞,“爸爸成家了,我有了一個弟弟,他們對我都還不錯。”

“你在這讀書嗎?”

束清點頭,“家人要我讀金融,不過我經常在琴房彈鋼琴。”

楚冬記下了束清的手機號,“我以后打給你,現在很晚了,我送你回宿舍吧。”

楚冬腳步輕快的上樓,一整天的陰霾散去,此刻的他心情無限暢快,寢室里還是一團亂麻,可楚冬卻不覺得刺耳,他和室友們打了招呼,塞上耳塞套好眼罩,愉悅的進入夢鄉。

第二天,束清在琴房練琴,短信鈴聲響起,束清看了看,嘴角微微上翹,門口,楚冬在等他。

束清淺笑,“不是說提前打電話嗎?怎么過來了?”

楚冬說,“我去教室找你,沒人,就猜你可能在練琴,所以就找過來了,果然在這。”

束清問,“餓不?要不一起吃飯?”

楚冬點頭,兩人一起去食堂。束清要了一份蛋炒飯,上面放了一個煎蛋,他嘗了一口,把煎蛋撥到一邊。楚冬問,“怎么?不喜歡吃?”束清點頭。很隨意的,楚冬夾起束清咬了一口的煎蛋,大口嚼著。

束清一驚,“這可是我咬過的。”

楚冬邊嚼邊說,“沒事,我喜歡吃。”

束清反復琢磨著這幾個簡短的文字,心里有點甜蜜,雖然楚冬是隨意說的,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時隔這么多年,楚冬還是和以前一樣待他,這讓束清心里很是歡喜。

楚冬吃完煎蛋,看束清沒怎么動筷子,關切的問,“怎么不吃?”

束清輕笑著搖搖頭,他舀了一勺炒飯送進嘴里,真甜啊。看著楚冬囫圇吞棗的把面前的飯掃蕩一空,束清心里無限滿足。

束清問楚冬,“還記得你送我的娃娃嗎?”

“記得,”楚冬不好意思的笑了,“那可是我省了半個月的早飯錢買的,臨時想著刻字留念,結果字刻的七歪八扭的。”

束清說,“我一直帶著。看到它們,就想起童年的我和你,還有那段美好的時光。”

6.

元旦,武漢商業街張燈結彩,整個城市熱鬧非常,校園里到處是溜達的情侶,束清和楚冬在東湖水邊的木凳上坐著聊天,冷風嗖嗖而過,束清身體單薄,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楚冬忙把外衣脫掉,套在束清身上。

束清倒也不扭捏,他裹著有溫度的外套,往楚冬身邊靠近,“你不冷嗎?”

“經常打籃球,身體壯著呢。”楚冬自我調侃。他看束清縮著脖子,有點兒滑稽,“怎么跟個小老頭似的。”

然而第二天,楚冬就給束清買了一條圍巾,“戴著暖和,不用擔心像小老頭了。”

周末,兩人穿著厚厚的外套,相約一起出門。束清像個小小孩,看到什么都想買。180的瘦高個,左手拿著糖葫蘆,右手串一根棉花糖,吃的滿嘴甜膩。雖然已進入深冬,寒風凜冽,路兩邊的法國梧桐葉悉數被卷落,場面一派蕭條,但束清很快樂,而且毫不掩飾。

街邊小店賣珍珠奶茶,超大的一杯,束清想喝,他很猶豫,因為肚子很飽了,怕再塞不下那么大一杯。

楚冬掏出錢包,“老板,一大杯珍珠奶茶,兩根吸管,謝謝。”

“好飽啊。”束清一口氣把奶茶喝到底,心滿意足的摸著肚子,“撐死了。”

“好餓啊。”楚冬咕咚把剩下的全部喝完,可憐兮兮的看著束清,“說好的你只喝一口呢?”

束清調皮的笑,那笑容很純很透亮,一掃憂郁,像明媚的春,有著萬物復蘇的清新。

他笑著笑著,忽然又沉郁,他說,“我已經很多年沒見到母親了,我很想她。雖然在這個家過的很好,但是我很孤單。”

說著,束清垂下眼簾,落落寡歡的模樣。楚冬忍不住湊過去,在他的唇瓣上輕輕咬了一口。

束清愣住了,一動不動的僵在那兒。見他沒反對,楚冬左手上抬,摟著束清的脖子,一下,兩下...束清的唇柔軟舒適,有一股淡淡的甘甜,楚冬深溺其中。許久,束清有了反應,他輕柔的回應著對方的吻,綿長而溫和。

月亮在天邊掛著,星星們早已躍上深藍色的蒼穹,梧桐樹下,影子依偎在一起,這個吻,好漫長,束清希望時間就此停止。如果這是個夢,他不想醒過來。

在宿舍樓下,束清略微嬌羞,他問楚冬,“下次約我是什么時候呢?”

“就明天。”楚冬笑。

睡覺前,束清躺在床上,食指輕觸唇瓣,腦海里一遍遍的回憶發生的一切,在黑夜的保護下,他終于可以咧嘴,無聲的大笑。

未來的生活,似乎有所期冀。有一個人陪著,就不會孤單了。

7.

束清送楚冬上火車,他語帶嬌嗔,“記得要給我打電話啊。”

假期僅短短的一個月,楚冬卻覺得格外漫長,艱辛。看著兒子低頭搗鼓手機,楚母笑了,“兒子,談朋友啦?”

楚冬“嗯”了一聲,他抬起頭問,“媽,還記得束清嗎?我們在一個學校。”

“那太好啦,你們從小關系就很好,有他在我也放心點。”

“是啊,他把我照顧的很好。”楚冬回應著,低頭竊笑。

正說著,束清的短信又來了,“現在在做什么呢?”

“想我們的小時候。”楚冬迅速打出幾個字,腦海里往事像電影膠片一樣流轉。

楚冬回到學校,第一時間聯系了束清。

束清從沙發上一躍而起,換上外套準備出門。

“去哪兒呢?”束爸問。

“朋友聚會。”

“可是婷婷今天要來家里玩呢。”

“幫我跟叔叔和婷妹妹說聲抱歉,走了啊。”束清套上鞋子,飛也似的奔出家門。

“這么早到?不是還有三天才開學嘛。”束清嘀咕著,杏目圓睜,佯裝生氣。

“想你了唄。”楚冬說的漫不經心。

束清笑。自從和楚冬重逢,每次看到對方束清都想笑,哪怕一句話不說,他也很樂呵。

楚冬也笑。這大概就是幸福的感覺吧,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從沒如此惦記著一個人,只要想起來,快樂就爬進心里。

“下個月院里要舉辦一場音樂會,到時候我也會登臺演奏,你來聽嗎?”束清問。

“肯定去。”

“那說好了,”束清把音樂會入場券塞到楚冬手上,“一言為定,不許反悔哦。”

楚冬看著束清興奮的瞇眼,莊重的點點頭。

那天,楚冬的早早的到小禮堂,他戴了付眼鏡,挑了前排的位置,坐著等音樂會開始。來往穿梭的人越來越多,禮堂也逐漸熱鬧起來,不一會,位置全部被坐滿,晚到的只好站著。楚冬環顧四周,整個劇場女生居多,大都興奮不已,一臉的期待。

主持人報到束清的時候,全場沸騰,禮堂瞬間喧嘩起來,只見束清穿著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左胸口前別著一只嬌艷欲滴的紅玫瑰,他禮貌的朝臺下觀眾鞠躬,隨即坐到鋼琴前,“這首歌,獻給生命中最重要的時光和最親的人。”

隨著束清的手指靈活的在琴鍵上下翻飛,單個音符組合成一首曼妙的曲流淌在劇場上空,他微閉雙眼,陶醉其中,光束從頭頂灑落,映襯著束清更為秀麗的面龐。楚冬聽著,笑了,這首歌,正是當年束清為他彈奏的《My Soul Time July》,這么多年,他一直記得這個旋律,也聽過不同的版本,但唯有束清的彈奏,才能激起楚冬內心深處的波瀾。

一曲完畢,全場尖叫,掌聲不息。有個女孩一路小跑上舞臺,把手中的花送給束清,然后紅著臉跑了。

楚冬去后臺接束清,看到那個女孩也在,束清在一旁做介紹,“楚冬,這是我妹妹婷婷,我爸朋友的女兒。這是楚冬,我們從小玩到大。”

趁著束清換衣服的空檔,婷婷羞赧的說,“我喜歡束清,好幾年了。”

“我也喜歡呢。”楚冬望著束清離去的背影,喃喃自語。

8.

束清轉學了。

楚冬去束清的班級,同學們如是說。他打束清的電話,一直沒人接,到后來,就直接關機了。

周五晚上,束清跟他說父親生病了,他去去就來,楚冬怎么都沒想到,第二天,電話就打不通了。

楚冬一個人走在校園里,各種不安撲面而來,早已不是深冬,他卻覺得分外寒冷。

三月的櫻花開的正旺,兩人曾嬉笑著說再等一等就能看滿樹的櫻花了,而今花已開,人卻散了。

楚冬一天天的等著,心里的期待一點點下沉,墜入深不見底的深淵,各種往事在回憶里逐漸鮮活,他希望又失望,就這樣從日出到黃昏,一分鐘又一分鐘的煎熬。

某天,楚冬接到一個電話,婷婷約他去咖啡館見面。

婷婷攪動著冒泡的咖啡,沉默不語。過了許久,她開口,第一句話竟是“對不起”。

原來,婷婷是束爸合作伙伴的女兒,從小就喜歡束清,兩家人也很支持,有意撮合他們一起。那日音樂會后,束清跟婷婷坦白自己喜歡的是楚冬,婷婷追到家里哭訴,不巧對話被束爸聽到。傳統的束爸勃然大怒,沒收了束清的手機,把他關在房間里不許出門。

婷婷說,“那天我去找束清的時候,他蓬頭垢面,臉色蠟黃,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束清求我轉告你,說他不喜歡你了,讓你別再等他。”

最后,婷婷欲言又止,她沉默了幾分鐘,還是決定開口,“叔叔給束清在澳大利亞找了所學校,下周三的飛機。”

9.

束清拎著行李在候機室,他茫然的坐著,面無表情,父親軍令如山,他不敢也不能反抗。

他想楚冬,想著年少時楚冬不顧一切的保護他,為他趕走小混混;想著刻有“冬”“清”兩個字的娃娃,楚冬說這娃娃代表他們倆的友誼;還有大口嚼他剩下的飯菜,一臉滿不在乎的說“我喜歡”的樣子;他們上個禮拜約好了一起看櫻花盛放,楚冬興奮的像個孩子,可是轉眼間,他卻食言了。

淚眼婆娑中,束清看到一個少年大步往他這里跑來,身影很熟悉,像極了幼時他就已經喜歡上的人。少年在他面前停下,大口喘氣。

“怎么,走了也不打聲招呼?”楚冬問。

“對不起,楚冬,我們還是分手吧。”束清淚如雨下。

束清的模樣讓楚冬心疼,他頓了頓,上前撫摸束清凌亂的發絲,一把把他擁入懷中。

“以后我不在你身邊,記得好好照顧自己。雖然我們不能夠在一起,但是并不代表我不愛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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