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總是不愛讀那些名家名篇,總覺得上了年紀的人的文字里,少了些活潑的生氣;現在,總覺得長者文字里的從容安寧,是如今市場上暢銷書作家們寫不出的。
《平如美裳》,最初聽說這本書,還是在一篇公眾號里,當時稱它為2013年最美的圖書,一張張老人親筆畫下記憶里的場景,當時深深打動了我。書不厚,只有三百余頁,頁頁讀來,都是感動。
老人名平如,妻子名美裳,這本書是老人在妻子辭世之后回憶從前的文字和圖畫。
老人說,他的記憶力是極好,當年報考軍校便是得益于此,我想老人說的,或許真無半點夸張。書中有很多老人的畫,有結婚時婚禮現場的復原圖,也有年輕時家里打麻將時大家的座次,若是前者因為是特殊時刻,記憶猶新,后者只是生活的尋常一景,卻也在老人的記憶力清晰可見。看老人的畫,總覺得感動,感動他對生活細節的留意,更感動他即使年逾古稀,仍然愿意提筆嘗試新事物。
現在的我們,每天手機不曾立身,像素也越來越高,生活中的每時每刻變得越來越容易記錄,照片多的無處可存,珍貴的記憶愈加顯得廉價。從前,照片難得,我們用心去留住每一個瞬間,如今照片越來越多了,我卻越來越覺得記憶變得稀薄起來。最常在腦海里回憶的,常常都是那些沒有被照片留住的。
老人說:“還不夠深,思念一個人,比海還深。”從前,看著明星們分分合合,總愛跟風感慨,自己都不愿意相信愛情了。看到平如對妻子的懷念,才懂得,結婚不見得都是因為愛了,相守到老才是愛情。身邊越來越多出雙入對的情侶,我們也常常戲稱被喂狗糧,然而事實是很少有發自內心的艷羨,真正艷羨的,往往是那些年長者的愛情。
他們,經歷了分分合合還能相守到老,經歷了柴米油鹽的洗禮還能牽著手過日子,如今陰陽相隔了,一顆心還在牽掛著一個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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