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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天看見一段話:
現在,沒人再愿意承認自己喜歡過郭敬明。
敢!不!敢!點!開!
記得我剛上大學不幾天,我花了三個晚上,把qq空間高中時期的近五百多條說說刪了,當時的想法就是,高中時代發表的說說真的是太!矯!情!,太!非!主!流!了。
內容幾乎都是時間,流年,歲月,我們......
圖片來源知乎
似乎直到現在,我們都不愿意承認當初那個發表者傷感說說,萌萌噠大眼、粉紅小心大頭貼,頭像一閃閃自覺超潮流超酷的是我們。
有一次我指著室友說:“你這件衣服好非主流哦。”
室友回我:“你麻痹”
我當時一臉懵逼:“非主流難道不是高中唯美清新氣質的代表嗎?”
另外一個室友急忙解釋到:“在我們東北,非主流就是紅橙黃綠殺馬特的代表”
這是我第一次知道非主流在不同的地域還有不同的解釋。我發現,我們好像都在急于否認自己的青春。
那些年非主流的我們
那時候非主流的圖片常常使用調暗的畫面光源,LOMO,黑白效果,像素模糊, 錯落不一字體各異的文字以及特殊角度等等來制造畫面效果,圖片的構圖色彩都帶有本人的某種心情。
在圖片主題上也力求獨特,比如擺?POSE時會裝出癡呆,頹廢的?表情,選取角度時也常常出現一些出人意料的鏡頭。圖片張揚個性、另類、非大眾化,不盲從當今大眾的潮流的圖片。
摩天輪、電線桿、氣球、鋪滿落葉的地面、有大片云朵的天空、血跡、公園的長椅、可愛的小物件、用各種手法制造出來的心型以及大眼濃妝鼓腮少女是其常見的E+E主題。
非主流80,90年代非主流愛好者,喜歡發布一些通常是手機拍攝的自拍照片,以斜上方拍攝的臉部特寫為主,多為微笑,嘟嘴或面無表情,帶來的觀感有點不同,將皮膚變白,眼睛變大,改變虹膜和頭發的顏色,具有臉頰突兀的粉紅色暈和其他人為添加的元素,簡直流行到爆。
非主流的外貌大多是彩色的頭發、肥大的服飾、厚重的劉海,提到非主流就不能不說“火星文”。在當時,一個非主流如果在日常中用著簡體字簡直就是在侮辱“非主流”這個群體。火星文的組成包括各種羅馬數字、繁體漢字、希臘字母、日文字母以及特殊符號。例如:◇◇伱↘非我莫屬????じ★ve↘魅惑彡????Krisじ嗨爆全城ミ,當時還特別流行,非主流的專屬QQ分組,
以及blingbling閃閃的動圖,情侶頭像
超炫的有沒有。
非主流的行為,大部分的時候低著頭,讓劉海蓋住自己的眼睛,走路內八字。憂傷頹廢時45°角仰望天空,同時把手縮進袖子里放在自己的嘴上。拍照嘟嘴瞪眼仰視剪刀手,同時配一個偏暖色系的濾鏡。
QQ音樂三巨頭:許嵩,汪蘇瀧,徐良
當時還記得有一個高考考生用許嵩的歌名寫了一篇文章,還被列入了滿分作文。秒殺一片許嵩粉。
那篇文章找不到了,找了一篇類似的。
“我在一個人生活時,會想起當年我們在清明雨上渲染離別。你還記的我送你的粉色信箋嗎?星座書上說我們不合但我非要和你穿情侶裝。我想牽著你的手一起去尋找夢蝶,然后我們坐在花滿樓上看煙花笑。
那天我帶你去看七號公園的,珊瑚海并參加了玫瑰花的葬禮,之后在亭房道上對你唱出了惟愛你,你問我是否是真心的,我回答說:今天你是我的女主角,終生你是我的baby。然而斷橋殘雪上的兩種悲劇只有眼淚知道,知道我對你的愛如飛蛾撲火得不到什么。最終你離我而去還附送折磨,也許早該料到你是個壞孩子。你接受了他給的愛,現如今我們如散場電影各分東西。從此之后我給的任何解釋都將是多余的解釋。
”
666有木有
那時候的我們還喜歡發各種各樣的說說,寫空間日志,換皮膚,換個性簽名,喜歡在別人空間里面留言,通過一個人的空間了解一個人......
那時的我們,是被壓抑著的妄想躁動的一代,那時非主流代表的——傷感,另類,憂郁,壓抑,躁動,叛逆,就是我們當初想想證明的自己。
似乎在沉重的學業,家庭,以及不成熟的戀愛關系中,我們都利用這種方式來宣泄我們的不一樣。那時候穿著寬松的初高中校服被學校學業家長強加看管的我們,對于網吧禁地,手機,以及我們用以和那個他交往的QQ,成為了我們另類的別樣向往,那些閃閃的很炫的頭像,抽煙的姑娘,染赤橙黃綠青藍紫頭發的少年,還有那些我們日常的大頭貼,在日記本上寫的憂傷的火星字體,成為了我們珍貴而又看似可笑的記憶。
“我想念你,我錯過你”
“當全世界約好一起下雨,讓我們一起在心里放晴。”
“有時候,唯有掏空自己,才會有盈滿的可能”
現在很多人對非主流有一種別樣的謾罵,鄙視,甚至于強加的詆毀,而往往鄙視非主流的那群人,恰恰正是用著閃閃頭像,聽玫瑰花的葬禮走過來的人。
我們否認那時的非主流,就像有些人急于否認曾經的自己,因為那時候的我們,在如今看來,都是“不成熟的”,“幼稚的”,“可笑的”,我們發的那些憂傷傷感的“一輩子”,“世界”,“晴空”的小說說就像現在的“無病呻吟”,我們認為,現在的自己才應該是正當正確美好的存在。
所以他們說他病態,低俗,投之以鄙夷,批評,危害青少年的不屑目光。但我要說,那時的非主流,也正是我們的別樣青春。至少在那個時代看來,我認為他是最酷最炫最性感的存在。
那時的非主流、現在的小眾;那時的許嵩、現在的薛之謙;那時的郭敬明、現在的劉同;那時的爆炸頭,現在的lob頭;那時油膩的牛仔褲,現在的漁網襪;一切都還是那個樣子。那個非主流的時代走了,但那時的我們還在。一切都只是換了一種不一樣的形式。
到現在還是覺得無論是《斷橋殘雪》還是《素顏》都覺得好好聽怎么辦、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