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發部組織娛樂,一群人到了健身體育館各玩各的。金小琪穿了一套瑜伽服單手叉腰和只穿背心短褲的羅陽在乒乓球臺各置一邊,手握乒乓球拍,虎視眈眈盯著對方,氣場那叫一個強大。
突然,就見金小琪一揮球拍,羅陽緊隨其后。你一下,我一下,姿勢霸氣,威武有力。嘴里時不時還嘿哈的配音。
張瀾瀾站在一旁呆滯了好半天,指著兩人對尹然說:“他們倆也太牛了吧?球都看不見了。這拉出去就是世界級冠軍啊……”
尹然掃過一眼,無奈地指著乒乓球桌上:“球在那兒,一刻鐘了,就沒動過。”
張瀾瀾瞬間被雷劈般凌亂了。
就在這群女人收拾好東西準備出門的時候。一個身材豐滿,個子高挑的美女風風火火的闖了過來。
金小琪被嚇得花容失色,張瀾瀾已經準備開口詢問美女有何請教。結果,不等她們動作,那個美女就被尹然抱住胳膊,連拖帶拽的扯向一邊,還不忘臨走前跟開發部的美女們招呼。
尹然心中天雷滾滾。
嗎的,她早忘了這個被自己晾了不知道多少天的蘭閨蜜了……
從通話那天晚上開始,先是糖果出事,守了糖果兩天,然后是隼碩跟盧植不知道因為什么事起了沖突,再然后……
再然后……(>﹏<)
反正她是把這位姑娘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好說歹說,外帶一頓大餐。終于把氣頭上的蘭姑娘安撫好了。還順帶虐了幾小時自己的耳朵,才送佛似的送人回了家。
站在路邊,尹然接到史明蘇的電話,問她完事了沒,用不用順路去接她一起回家。她看了看時間,史諭每天放學后去隼碩那里報到,學習4個小時再回家。這個點兒,恰好快結束了。
所以尹然在路邊等到史明蘇,兩人再一起上隼碩那里去接史諭。
隼碩第二次正面看到史明蘇。只第一眼,他就不喜歡這個男人。無論是外表還是氣質。跟尹然站在一起,沒有一點可以算作搭配。
史明蘇好奇尹然把史諭送到這里學什么?尹然告訴他,送這里來是讓史諭學散打和野外生存技巧。
史明蘇雖然聽得莫名其妙,卻沒有刨根問底。不是他有別的心思,而是他根本沒往深處去多慮。
一轉眼就到了五月。雖然只是初夏,但街上早已有妹紙穿上了絲襪和短褲。瞧得尹然后背嗖嗖的涼。
人事部經理是個四十開外的中年紳士。舉手投足那風度,把一幫子姑娘迷得五迷三道的。忽然一天這位紳士龜縮了。每天笑得尷尬,說話也尷尬。
尹然和金小琪幾個人趁吃飯的空檔閑聊,李薇老神在在來了一句:“風水輪流轉,早晚要掉坑?!?/p>
一時間大家都沒明白什么意思。唯有楊若語平淡吃東西。
如此過了半個月,紳士大叔又氣宇軒昂,死灰復燃。幾人再次談論時,楊若語說了一句讓尹然,金小琪,張瀾瀾暈倒的話:人事部經理是李薇大姐的老公。上個月人事部聚餐李薇老公喝高了被幾個姑娘連拖帶拽送回的家。當然也有一個男的幫忙把人背上的樓。李薇大姐一看姑娘挺多,當時就來了氣。三五幾下把紳士大叔扒光換上了新買的性感內褲和絲襪給他穿上了。然后又給他把西服襯衣全穿回去。
穩住氣等到早上紳士大叔睡醒,起床脫衣服準備洗澡時……李薇大姐冷若寒冰的似暴風雨前的寧靜問紳士大叔昨天晚上都干嘛去了?
紳士大叔看見自己身上的內褲和絲襪當時就傻了眼。
而且這件事紳士大叔到現在都不知道。
尹然被咖啡嗆到了。
嗆得眼淚鼻涕橫飛。接近口吐白沫……
羅陽一整天都彎腰駝背的,跟他的一貫形象不符。幾個女人都猜他是不是生病了。張瀾瀾一問抽筋似的回來了。
原來他小侄子到他家玩,晚上他跟小侄子睡覺,結果半夜被小侄子摸了咪咪,咬了**。敢情人家把他當親娘了。
這一天過得精彩萬分,尹然感覺自己的皺紋鐵定多了好幾條。
快下班的時候盧植叫她進辦公室,“你去機場接一趟阿碩?!币荒昧税统霭l了。
現在幾個人之間辦事越來越有默契。許多話不用多說多問,妥妥的辦好。
開著自家小破車去機場,沒料到跟隼碩一起出來的居然是的回頭率百分百的美女。比那些個神馬明星的漂亮太多。
美女臉色不太對,卻在見到尹然的時候笑了笑,只是眼底的冷意并沒有被笑容感染。
尹然雖然感覺一頭霧水,但充分演繹自己的角色。
“上哪兒?”
“柳樹胡同?!?/p>
尹然發動引擎,麻溜的轉動方向盤,然后……說,“稍等!”
稍等??
什么意思?
隼碩就見尹然拿出手機調出地圖,搜索地址……
美女冷冰冰不帶色彩的聲調響起,“你居然找個不認路的里當司機?!?/p>
隼碩沒接話。尹然只笑了笑,開車上路。
到了目的地,隼碩開門下車,沒對美女說話,反對尹然說,“十分鐘后出來,別熄火?!?/p>
“好。”尹然順從的打著車。后下車的女人臨下車前瞧了尹然好幾眼。
目送金童玉女般的兩人走遠,尹然翻找車里的CD準備換一張來聽聽。
“看不出來,你對那女人還挺重視的?!?/p>
對于美女的質問,隼碩面不改色,“那不是你應該關心的事情。”
“她對你的事情了解多少?”
“一無所知?!宾来T簡短回答四個字,拉開面前的鐵門,并道,“雷琴,不用拿她來試探我?!?/p>
雷琴撇撇嘴以示自己不屑。走進了那扇打開的鐵門。
門里不像門外那么陳舊。里面一排精密的儀器正在運作,里面的人也有條不紊的各施其責。
見到隼碩,里面的人一一向兩人打招呼。
孔成拿著一只文件夾過來,先跟雷琴招呼的一聲,跟著隼碩往里走。邊走邊輕聲說,“這次要不要四姐來幫幫忙?”
隼碩沒說話。直到走進最里面的房間,關上門,才沉靜地說,“不到萬不得已,不著急讓她來?!?/p>
孔成聳聳肩,“難不成讓雷琴去?她出馬哪次不是雞飛狗跳的丟一堆殘局給我們收拾?”
“不要帶個人情緒?!宾来T打斷他的話。他卻嗤鼻,“我不否認雷琴的能力,只是她那脾氣你也知道。即便任務的時候也放不下高傲,對我們來說負擔也相對增加。既然有更合適的人選,為什么還要用她去?”
隼碩坐進辦公椅,雙肘抵著桌面,十指交叉,拇指轉動。
“先讓她去試試。”
對于隼碩的決定孔成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你要殺殺她的銳氣?”
“這世界不起眼的人有很多,但不能輕看任何一個人?!痹?,點到為止。孔成馬上明白了隼碩的意思。把手中的文件夾放在隼碩面前的桌子上,“我明白了?!?/p>
孔成知道隼碩是尹然去接來的,既然隼碩這么說了,那肯定是雷琴說了什么不當聽的話。不說別的,就沖尹然家二爺是隼碩的徒弟這層關系,隼碩也會維護尹然的臉面。
雷琴的能力的確不容質疑,伸手也是數一數二的,唯獨缺陷的是就是那一身傲氣。
女孩子傲點應該,但該軟的時候還像鋼針一樣刺出去……小事到好說,大事呢?誰能去擔那個責任?
幾天后的一個晚上。不到八點,尹然接到盧植的電話。報了地址,只叫她趕過去。尹然跟史明蘇說了一聲,“公司有事。”拿了車鑰匙便下樓。
史明蘇抱怨,“都下班了還有什么事?”尹然回以一笑,“給人打工,還有自由?”看在錢的份上,史明蘇閉上了嘴。
快到酒店時,尹然接到汪賢電話,吩咐她把車停在什么位置。她剛把車停好,就見前面的貨車貨箱門打開,盧植和汪賢匆忙跳下車。
盧植拉開車門,汪賢拽著尹然的胳膊,“快,救場如救火?!?/p>
什么情況?
來不及說清楚來龍去脈,尹然懷里被汪賢塞進一條裙子,一雙高跟鞋。
“快換衣服?!?/p>
帶著滿腔疑問,尹然回車里換上裙子,踩著高跟鞋出來,順便玩起了長發。松松垮垮一個發髻,平添幾分慵懶的味道。
“進去以后,你跟盧植上三樓,去接應阿碩。隨機應變。”汪賢飛快的說著。尹然捉狹地笑,“為什么不是跟你上三樓呢?”
“難道你想跟我去?”汪賢一頓,隨后表情變得戲謔。
“嗯呀。已婚的比未婚的有分寸?!碧\實也不好。至少尹然的話讓盧植的臉色變了變。
“哼。”盧植傲嬌的別開臉,倒沒說別的。
“哈哈哈哈,下次我一定舍命相陪!”汪賢這個性也是絕了。這種時候還能順桿而上。
尹然挑挑眉,笑顏如花的挽了汪賢的胳膊,“走著?!?/p>
盧植只瞪了尹然一眼,居然轉身回了貨車車廂。
汪賢愕然的表情只有兩秒,隨即壞笑,“看來,你今天晚上歸我了?!?/p>
尹然笑瞇瞇地答,“進去,就歸別人了。”
歸別人?
汪賢與她順利上了三樓。剛上完臺階,就聽見一聲玻璃器皿碎裂的聲音傳來。
尹然不由自主看汪賢,汪賢的注意力全在那聲動響上。他警惕的看看四周,緊繃的身體稍稍松懈。
“看來又是鴻門宴。”他打趣的笑臉并沒引來尹然的笑容。而是平靜的注視。
敲敲門,門由里面打開。屋里的一切盡在眼前。
“抱歉抱歉,來晚了來晚了?!?/p>
“汪少爺,晚來也是客。”里面一個光頭哥身強體壯,虎背熊腰。一笑,臉上的肉橫向延伸。
“這是玩什么?”汪賢入座,尹然松開挽著他胳膊的手坐在他身邊。目不斜視,也不探究。有些狼狽的雷琴反而多看了尹然兩眼。
隼碩四平八穩的靠著沙發,上臂張開搭在沙發背上,看似悠閑,面色卻有些韞郁。
“阿碩帶來的妹紙不給面子。汪少爺,你帶來的妹紙也是個傲的?”光頭哥奸笑。
“給光頭哥倒酒。要不是接你,少爺我也不會耽誤了時間。賠罪酒還能少了?”汪賢推了一把尹然。
尹然無辜的眨眨眼,微微噘嘴,小聲給自己澄清,“要不是你臨時給我打電話,我哪會耽誤時間……”
話,點到為止。帶了耳朵的人都明白兩人之間是什么意思了。
光頭哥歪嘴笑,“來,滿上。”說話的同時還斜眼睨了雷琴一眼。
“哥,別欺負我……酒量有限,醉了容易出岔子……”尹然略帶嬌嗲的嗓音,傾身半蹲在桌邊。穩穩倒了兩杯酒,一杯遞給光頭哥,一杯端在自己手里。
可憐兮兮的眼神幽幽的盯著光頭哥,“光頭哥,賞臉喝一杯?”
“先罰你!再說敬酒?!惫忸^坐起身,雙肘抵在膝蓋上。指尖夾著煙卷。
“那要罰幾杯呀?”尹然柔柔弱弱地問,“要直接被罰醉了,后面的節目我就睡過去了……”
“好??丛谕羯贍斆孀由?,罰你兩杯!”光頭哥擊掌說話。尹然端起酒杯,深呼吸,咬咬牙,“好!謝謝光頭哥憐憫。”
端起酒杯,好似艱難吞咽酒水的樣子。歇了好幾次,才把兩杯紅酒給干了。
最后一口似乎險些沒吞得下去,差點噴了出來。尹然趕緊捂著自己的嘴,水汽氤氳了她的眼瞳,霧蒙蒙的。
“好!”光頭哥一拍大腿,看也不看雷琴那邊,“哥哥我陪你喝一杯!”說完豪氣萬千的悶了杯子里的酒水。
“光頭哥……”尹然開口,卻被自己一個酒嗝打斷。搖搖頭,不勝酒力般輕言細語,“太給面子了?!?/p>
“瞧見沒?”光頭吊著眼瞧雷琴。
雷琴咬著牙關。這種人渣,她恨不得馬上把他碎尸萬段。跟他喝酒?簡直就是褻瀆自己。
半推半就又是一瓶下肚。尹然醉眼朦朧的靠在汪賢肩上,“汪少爺,我想去趟洗手間?!?/p>
“你醉了?”汪賢調笑。
“沒有!”尹然立馬否認。帶著小女人的嬌態。立馬又軟弱了下去,“我自己走不了……”
汪賢這才大發慈悲的摟著她的肩膀,“我帶她去趟洗手間。你們等著啊。”
“快去快回?!睔夥赵缭谝黄淳频臅r候就調節了起來。光頭揮揮手,汪賢帶著尹然就要出房間。
隼碩先他一步站起來,帶著強勢拖起沒骨頭似的尹然,硬是箍著她的腰,不給任何人任何反應就把人帶出了房間。
“我擦,阿碩,這么光明正大?”汪賢怪異的叫了一嗓子。其余的男人都心照不宣的笑了。
隼碩強摟著尹然的腰肢,在她腰上軟肉掐了一把,她失聲尖叫。
“放手,放開我!”
門里門外的人邪邪地Yin 笑。
“啊……”
“呃……”
“嘶……”
尹然的聲音引來無數遐想。汪賢氣急敗壞的跳起來,光頭哥及時拉住他,寬慰道,“不就是個女人嘛。阿碩難得有一次興趣……”
汪賢什么形象都不顧了,張口大罵,“我艸!”現在不是兄弟情深的時候了。任何一個男人被戴綠帽都是不能容忍的!
實則是尹然被拽出去時鞋跟勾到了裙擺,差點跌倒。隼碩及時撈了一把,她又撞到了他胸前衣服上的飾品,一個尖銳的印記,一道紅痕,就這么刻在了尹然的額頭。
“毀容了大俠……”尹然小聲抱怨,憋紅了臉,哭喪著捂著額頭。
隼碩拉開她的手查看她的傷口。還好沒出血,但那個尖印卻是不淺。
他并不溫柔的揉了揉印記,尹然吃疼的躲開。顧不得自己一連串聲音可能引來隔壁房間的人無限遐想。
“你不能慢點?”隼碩蹙眉。
尹然有大嘴巴子呼上去的沖動。嗎的,不是你拖我,我特么能這么狼狽嗎?
這話沒出口,她知道自己這話一出口必定是氣急敗壞的吼。所以她把話憋回了肚子里,甩開了他的手。
不清楚隼碩要找什么。她只管站到門邊去聽動靜。
對于隼碩他們的一切,不知道比知道活得長久。她是一個識時務的女人,因此她頭也不回,也不去好奇。
只幾分鐘的功夫,尹然貼在門板上的耳膜被汪賢大力敲擊門板的聲音刺激到。
猛地打開門,高聲罵,“你大爺的,我特么能干什么?是能干什么?你覺得老子可以干什么?媽蛋的,你們男人的事情能不能不牽扯女人進來?老娘躺著都中槍,當炮灰也不是這么當的……”
隔壁房間里,交談聲音戛然而止。
雷琴心揪起,瞬間想了無數的可能,自己需要如何應對。卻沒想幾個男人只頓了幾秒的功夫,齊齊放肆的大笑。
“這他媽有意思!”光頭笑罵,其他人跟著附和,“這女人有點意思。”
“艸,很他嗎極品!”
雷琴糾結的咬著嘴唇,感覺自己已經不懂雄性生物的腦回路。
尹然踢翻椅子,適宜的痛叫一聲,“呀……”
用筆墨來描述一件事情,總是要耗費許多的文字。說來繁冗,其實前后也不過十分鐘。
汪賢配合的咒罵了幾句,推搡著尹然進屋,馬上跟隼碩一起翻找。
不多會兒隼碩把一只U盤放進尹然的手拿包里。揮揮手,兩人大打出手,三兩下汪賢英俊的臉上就掛了彩。臨出門前還體貼的撕壞了尹然裙子的肩帶。
尹然粗魯的扯下頭繩,披頭散發被隼碩擁著走出房間。進到隔壁時,還不忘半遮著臉,但恰到好處的讓所有人看見她表情的陰郁。
汪賢追進來,拽過尹然的手腕將她扯進自己的臂彎,氣沖沖帶走了人。
“好好的興致被自己人攪了?!宾来T冷著臉呲了一句,光頭寬慰他,“天涯何處無芳草,阿碩,急躁什么?想要什么樣的,哥們兒幫你物色?!?/p>
“艸,天王老子被這么攪和一把也沒興趣了?!宾来T粗魯的罵著,坐到雷琴身邊。
汪賢和尹然一路推推搡搡下樓,出了別墅又爭執了幾句。尹然上車甩上車門,汪賢這才罷休似的繞去另一邊坐進駕駛室開車駛離。
尹然長長出一口氣,把U盤拿出來交給汪賢,忍笑道,“疼不疼?要不要上藥?”
汪賢摸摸臉頰上淤青的地方,愁眉看她幸災樂禍的笑臉,“不用?!?/p>
尹然笑得更加放肆了。
回到藏在隱蔽處的貨車車廂不遠的地方。尹然鉆進車里,黑暗中揉了揉手腕,動了動。無聲笑了笑。
換了衣服,抓抓長發,自然的挽起。
“我先回了啊。你們辛苦了,拜拜?!?/p>
孔成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只瞧著汪賢臉上的傷就笑得囂張。
汪賢瞪他一眼,把U盤丟給他。
卑微的人自有卑微的奴性。奴性修煉實則就是金字塔底層的人的生存法則。畢竟這個社會有錢有勢的人太多。奴性就是保全自己的手段。
鋼硬則斷。
必要時的卑微只是某些時候的必要做法而已。
雷琴并沒有什么過錯,只是不懂得變通罷了。畢竟她一直都是金字塔上驕傲的公主。奴性不夠,性格使然。
尹然雖然也有自己的驕傲,但她清楚自己的地位。以柔克剛,就是她的生存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