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杖芒鞋輕勝馬 ,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 —— 蘇軾
受臺風影響,深圳最近進入小雨、中雨、大雨隨機切換模式。十月份的天氣,綿綿不斷的雨給炎熱的海濱城市送來了涼涼深秋,甚是歡喜。
小時候媽媽總是看著房檐上雨珠感慨“人吶,天生是旱蟲呀,熱三個月沒意見,可是連下三天雨就不行了....”,那時候對雨天并不反感,甚至有點喜歡雨天,還記得淅淅瀝瀝的小雨中,泥濘的小路上,總有喜歡穿著不合腳的雨鞋,到處踩水坑,在池塘邊追蛤蟆嬉鬧的小伙伴,還有記憶中長著兩只耳朵的小紅傘......
長大后一路向南,越走越南。南方的雨,卻不像北方的雨那么溫柔和連綿,南方的雨是性格火辣暴脾氣存在體,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更多時候都是晚上下雨,一大早天氣就放晴了,學生時代還記得有那么幾場大雨過后,一排人光著腳丫子,穿過綠綠的林蔭道回宿舍的情景。可是工作后,更多的都是忙完一天,走出大廈發現地面是有濕過的痕跡,天早已放晴,空氣中夾雜著微微的濕氣,或是一大早醒來發現昨夜偷偷的下了一場雨,所以直面雨天的時候是很少的,所以今天走在擁擠的雨里,突然就好欣喜,下班的時候恰逢暴雨,馬路上的水,已沒過了路邊的臺階,臺階上的行人排起了長隊,走的好慢,我把傘壓得好低躲在里面聽雨,雨聲淹沒的昔日的喧鬧,砰砰砰乓乓乓咚咚咚的砸在雨傘上,我竟莫名的高興起來,索性矯情的觀察起雨來,豆大的雨滴,穿過人群的縫隙、穿過傘的夾縫,穿過汽車的車光砸向地面,在昏暗中濺出一朵水墨花,轉瞬隱藏在水流中消失了,這廝像一個精靈古怪的小孩,從遠方而來,穿過層層狹縫,追隨著他們的小伙伴而去。
深南大道的公交站上人人從從眾眾,一輛輛公交車從雨幕中緩緩駛來,一簇簇燈光將雨美妙的的身姿襯托的更加完美,大雨時分,從天而降的雨就好像是一根根發著光的的水柱,水柱急速的下落,光暈不斷地旋轉,觸地的時候激起無數波紋,我在想如果站在天上或者10萬里高空旋轉180°是不是就有看巨型噴泉的效果,顛倒一下世界,砸在地上暈開的水花像極了噴泉頂部的水柱因重力作用散開下落的樣子不是嗎?大雨下瘋了的城市,我凝望著地上的“水墨畫”腦洞大開。
我喜歡下瘋了的大雨,喜歡傾盆大雨從天而降淹沒喧囂,將城市包裹的感覺。我更喜歡雨滴在熬過無數悶熱的時光,最后奮不顧身的奔向地面的姿態和個性。我總覺得水是有靈性的,而雨是來自太空那一端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