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花琵琶四十三彈
王興高問顧鳳樓:“去找這姓張的作、作什么家?”
武鳳樓:“好,去靜安寺路,找張愛玲。”
王興高指揮手下押著佘愛珍上了卡車,自己和武鳳樓坐轎車,往靜安寺路而去。
? ? ? ? ? ? ? ? ? ? ? ? ? ? ? ?女作家張愛玲
? ? ? ? ? ? ? ? ? ?汪偽政府文化部副部長 胡蘭成
在路上,武鳳樓對王興高說起張愛玲:“這張愛玲,是名門之后,慈禧的心腹大臣李鴻章,是張愛玲的外公。她很小就有出編故事的才能,在學校讀書的時候她就在報紙、雜志上發表文章了。現在她在香港、上海、北平的文化界很有一點名氣,是個年青得志的才女 。”
? ?王興高:“這胡蘭成是什么角色?”
? ?武鳳樓:“這胡蘭成是淅江人,玩筆桿子的,當過中學老師,當過報館的編輯,現在是汪精衛政府的文化部副部長,是個漢奸。”
王興高,江湖人稱小鋼炮,性子火爆,聽說胡蘭成是漢奸,就忍不住了:“他媽的,這姓胡的是個漢奸,今晚做掉他!”
武鳳樓:“不要急,我們今晚的任務是取回琵琶,除掉這姓胡的,不是我們今晚的任務,聽我的,不要亂動。”
王興高:“媽的,今晚便宜這姓胡的了……”
武鳳樓:“這姓胡的是個文化流氓、色鬼,專門騙年青的女子……名聲很臭……”
武鳳樓和王興高正在說話,前邊的卡車停下來了。
王興高:“到了,我們下車看看。”
武鳳樓和王興高下了車,一個身材瘦小,精悍利索的年青人,渾名老鼠,在顧竹軒保鏢班子里,排名老二,他指著六樓的一扇窗子對王興高說:“老大,你看,那個亮著燈光的六樓的窗戶,就是651室。”
王興高對這年青人說:“老鼠,弄堂的所有出入口安上望風的;派人把公寓看門的人服侍好了。”
老鼠:“老大,我們干這路生活是熟門熟路,這一切早就弄好了,你放心。我先上去探探水。”
王興高:“老鼠,上!”
渾名老鼠的老二,立即順著墻壁的排水管子,爬上去,真像一只老鼠,直往上竄,很快竄到六樓的陽臺邊上,一翻身,他進了陽臺。
他在陽臺上往室內望,這是一間臥室,無人。他豎起耳朵聽聽,室內沒有動靜。他掏出傢伙,幾秒鐘功夫,撥開了門鎖,推開門,鉆進室內。
不一會,老鼠回到陽臺上,向樓下打手勢。
王興高看到老鼠的手勢,對武鳳樓說:“老鼠說室內沒人,也沒見到琵琶。”
武鳳樓對王興高說:“我和你,還有佘愛珍,上樓去,家里燈亮著,人肯定沒走遠,馬上肯定要回來。”
王興高:“好。”他和武鳳樓,還有佘愛珍,進了公寓,上了六樓。老鼠在651室的門口向他們三人招手。四個人進了651室,室內是英國式裝飾,很有氣派,華貴……
客廳茶幾上的煙灰缸里,一個煙頭還在冒煙。
老鼠正要說話,門外走廊里傳來腳步聲,他們四人立即進入臥室,戴上頭套。王興高、老鼠拔出手槍。武鳳樓擺擺手,小聲地說:“這里是法租界,不要動硬的”
臥室與客廳有一個大玻璃窗,他們在玻璃窗幕布的后邊,從縫里往客廳里看。
進戶門開了,張愛玲、胡蘭成進了客廳,兩人在長沙發坐下。胡蘭成腦袋后邊貼著一塊醫用紗布。
張愛玲:“疼嗎?”
胡蘭成:“還好,有點發暈……”
張愛玲:“這打劫的,還算客氣,手下留情,沒有一棍子送你去見上帝。你到我這里來,要把琵琶帶來干什么?那么大的東西,抱著,多起眼,人家以為是什么值錢的寶貝……”
胡蘭成:“這是一面古琵琶,是老古董,我想帶來讓你看看……”
張愛玲:“我對琵琶不感興趣。”
“那你對什么感興趣?我的心肝小寶貝?”胡蘭成說著就把張愛玲摟到懷里。
張愛玲推開胡蘭成:“你不要明知故問。”
胡:“喲,我的小天使,我知道什么呀?”
張:“我要辦結婚證,我們要成為名正言順的正式夫妻。”
胡:“哎喲,我的大作家,你是文化人,不是俗人,只要我倆真心相愛,要結婚證干什么?一張破紙,能表示我們真心之愛?”他硬抱著張愛玲拼命地親吻。
臥室里,佘愛珍怒目圓睜,剛要張口罵人,被王興高捂住嘴。
王興高小聲問武漢鳳樓:“琵琶被打劫的弄走了,我們現在怎么辦?”
武鳳樓:“再聽聽他們說些什么,我們要知道這琵琶的下落。”
張愛玲推開胡蘭成:“胡蘭成,你不要一提到結婚證,就打馬虎眼,轉移目標,今天你如果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我們的關系就到此結束。”
胡蘭成:“哎喲,男女雙方只要真情相愛,又何必在乎結婚證?片紙俗字……”
張愛玲:“男人有幾個是好東西?今天娶了紅玫瑰,幾天一過,花心了,勾搭上白玫瑰,紅玫瑰就由心口的珠沙痣,變成了墻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玫瑰被弄到手了,幾天一過,又花心了,又勾搭上黃玫瑰了,白玫瑰由項鏈上白鉆石成了衣襟上的一粒白飯粒子;紅玫瑰、白玫瑰……只有獨守空房,床前惟有寂寞的明月光!”
胡蘭成:“我胡某人可對天發誓,我絕不是那種人,你如不信,我用刀子把心挖出來給你看!”他說著從沙發上站起來:“我去廚房拿刀,把心挖給你看!”
張愛玲一把拉住他:“稍安勿躁燥,莫要演戲,一句話,今天不把結婚證事弄妥了,你請自便,走人……”
張愛玲點起一支香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又吐出一串云霧,戴上眼鏡,捧起一本書,不睬胡蘭成了。
(欲知下文,請看櫻花琵琶四十四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