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市場的他們

@南茉莉

周六周日的菜市場總是摩肩接踵,一路進去賣床單被罩,花卉植物,田七,核桃,生姜,日用百貨,竹編筐,會澤石榴,嬰幼兒衣服。尤其甩賣20元一件中老年毛衣,毛褲,里三層外三層的阿姨們,爭先搶購。

街邊的店鋪依舊天天音響里播放著:最后兩天最后兩天抓緊搶購,買到就是賺到,虧本大甩賣,快快搶購,快快搶購。

醬香餅的大叔,依然在大紅遮陽傘下烙餅,大大的平底鍋面餅放進去滋啦滋啦的響,油花四濺,看起來美滋滋香噴噴。隔壁的大木桶煮好的花生每天十一點就只剩四分之一。

在往前兩米就是通向菜場的收費處,車輛通行一律收費。收費員對面天天會有一個沒有雙臂的殘疾人士躺在濕漉漉的地上。在往前走右邊是賣腌魚的攤位,隔壁是賣早餐,老板娘三秒包好一個餛飩甚是羨慕,自己包一個餛飩需要二十陪左右時間,立在大油鍋鐵架上的油條,看起來香脆松軟,一碗綿綿的稀豆粉再放點香菜和辣椒既好看又可口。

在往坡下走就是賣雞肉的店鋪,一排望過去店鋪五六家都是相同的格局,店鋪門口一個鐵架子,左邊養的活雞,一邊殺雞一邊賣,在一進來的位置我問了一家土雜雞怎么賣,其實我不關注價格,因為不會相差多少,重要的是她給我的反饋,以及交談中能否讓我覺得,嗯,就這家了。但是我買的量少,買多了一個人吃不了,可是她說這沒有多少,要么就全拿,我說算了。然后就去之前買過的小伙子那里,他一一給我解釋面前這幾個雞是什么,價格分別是多少,我說我要少一點,他說這個可以嗎,我說有點多了,他說沒關系我給你分兩次,因為這個本來就是一半了再切就沒發賣了,很多顧客會介意這些剩了一點的肉覺得不新鮮,其實你也看到我們是現殺的,所以您看這塊可以么,我說好那就給我稱下。

轉個彎進入大棚里面,只經營蘑菇的這個攤位是一個光頭大哥,暑假的時候兒子會過來幫忙,熟練的裝菜,稱重,算錢,找零錢,不過一般光頭大哥會給我抹掉零頭。

雜貨鋪攤位的大叔主要還是以餐具為主,不過不怎么地道喜歡看人下菜,來的時候問了下一個磨刀石多錢,說是八塊,身邊好幾個人。買菜歸來途中準備買問了一句多錢,大叔說十塊,我說剛我過去的時候就不到半個鐘頭就漲了兩塊,他說八塊就八塊給你。此后再也沒有在他家買過器具。

賣雞蛋的阿姨總是很熱情,有次下午過來買菜她說最好早上來買,下午的菜都不怎么新鮮了,我說,嗯,好的,謝謝。她的雞蛋散買一個六毛后來七毛錢,買了幾次后就開始一整盤的買。她還是會一如既往的幫我把扎好放在我的折疊小拉車里面,會提醒我有沒有豆腐或者不能壓的菜,放上面,在她的攤位買雞蛋總是很舒心,盡管我不知道其他攤位的雞蛋怎么賣,什么價格,可我就是信賴她,讓人放心。更多時候覺得自己真是一個感情至上的人。

賣肉的夫妻已經知道我的習慣,一長條里脊肉,分成五次,分開裝,做菜的時候每次拿出來一份,他們兩個人分工明確一個人在前面賣肉,一個人在后面剁肉,有的顧客會要求切片,切絲只見鐺鐺的聲音一小會兒就切好放在你面前。

菜市場轉一圈到出口就是生鮮水產,有兩家賣鯽魚是對面,但我總喜歡去年輕女孩兒那家她不會強迫你買大的,你想要什么多大的她拿給你看然后確認在刮魚鱗,剖腹取出內臟。女孩兒的脖子戴了一條金項鏈,手腕也是一條鏈子很耀眼,脖子前面的圍裙已經粘滿了血漬黑乎乎一片,不知道幾天沒洗了,看起來應該不少日子了。

門口的鐵柵欄邊上今天擺了幾大不銹鋼盆里面里面滿滿的香菇醬,自己做的,一部分人在品嘗,一部分人在圍觀,還有一部分人在掏錢。雖然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可我沒有勇氣去買,不知道食材來源,不知道有什么添加劑在身體這個特殊時期,醫生一直在強調加強營養,多吃點多吃點。

菜市場是一個城市或者周邊社區的縮影,每天形形色色的人來來往往,在這里可以看到同樣賣一樣的品類有的攤位生意火爆,有的攤位門可羅雀,有的老婆婆在撿商家剝掉的菜葉子,有的媽媽背著不會走路的寶寶一邊選材一遍說,少一點嗎,我買這么多,商家一邊裝菜一遍說我們都不賺錢了,不能再少了,還有一些年輕人圍一堆嗑瓜子,說笑聊天。

我喜歡去菜市場,喜歡把冰箱塞滿,每天換著花樣給家人做美味的食物,既幸福又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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