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在水草豐茂的地方》是導演李睿珺自編自導的片子,故事主人公是倆個固裕族少年。由爺爺奶奶撫養長大的哥哥巴特爾和由爸爸媽媽撫養長大的弟弟阿迪克爾,都對彼此的存在心懷芥蒂,爺爺去世后,兩兄弟一起踏上尋找父親母親的路程,在這途中,他們帶領我們見證兩人關系的轉變、其家庭的失散、以及其民族的變遷。
???????????????????????????????????????????????????? 跟你聊聊這六個淚點。
一:流動的殘卷。
????????????????????????????????? 水草豐茂的的地方是初心“”還是到不了的凈土
空靈的笛聲配著清脆的駝鈴,倆個騎著老駱駝的少年緩緩的行走在荒蕪之中。這雄渾的沙漠好比畫布隨著人思維的深入而不斷綿延展開。夕陽下丹霞把大片大片的沙礫暈染成赤色,黑夜里駱駝的影子被篝火挑逗的搖搖晃晃。斷壁殘垣的古寺供養著過去現在未來諸佛,莊嚴的唐卡見證著歲月的悄然流逝,沒落的石窟深處褪色的壁畫記錄著大乘佛法的緣起性空,世事無常。依隨絲綢之路踏過惆悵的歷史,站在原地回想記憶里那片充滿生機的綠,那就是曾經的黃金牧場夏日塔拉。
二:沉默的行走。
安意如在《人生只如初見》中如是說:荒蕪本身就是一種保留,因為靜默本身的背后,是深沉如海的情。
很是巧合導演安排回家的七天六夜.五百公里。讓我想起了一首美國民謠hedy west的《five hundred miles》。縱然情深,又怎奈何情怯?大草原啊您的孩子離您還有四百公里,心里滿滿的都是情愫,您是否是我記憶的樣子,牛羊成群,草地是那種彩筆的綠色。我不敢高聲語,我怕驚了自己的那顆歸心似箭的心兒。大草原啊您的孩子離您還有三百公里,旅途跋涉,此時此刻我多想醉在您如母親般溫柔的懷里。我不想說話,因為我在努力回憶那種奶香的空氣。風一吹真好,真好!大草原啊您的孩子離您還有二百公里,我想靜靜,我在反思我離家的這些年做了什么,當初頭也沒回的執著換來的是內心的充盈,還是您能一眼看透的疲憊?大草原啊您的孩子離您還有一百公里,我只能沉默,我抬頭望著天,因為我怕一低頭淚水早已打濕駝背。一開口鄉音全然無存,我窮困潦倒,我滿身污垢,回家的路途是救贖的心路。電影中看似倆個孩子去尋找放牧的父母,但是我認為倆個孩子只是所有人的表法,正如大冰在《乖,摸摸頭》中說:不要輕易說老,因為到死之前我們都是需要發育的孩子,從未長大,也從未停止生長。歸鄉的途,除了沉默這般,還能哪般?
三:悲情的碎片。
????????????????????????????????????? 我想用歸途的拓片,編織一個柔軟而且長情的夢。
阿迪克爾站在風化的巨石上,眺望著遠方岔路口。腳下是滄桑的過去,眼前是何去何從的迷茫。被棄的民房殘垣斷壁,散亂堆砌的紅磚下塵封著往日時光。記得那時候我還年少,出門就是望不到邊際的綠地。阿媽懷抱著我搖來搖去,搖的藍天和綠地換了位置,做了一個又一個有青草味的夢。阿爸用那雙帶著山羊膻氣的大手把我拋向天空,我笑,阿爸也笑。擦擦眼睛繼續趕路等遲暮正黃昏,聽風,聽雨。那遲緩的老僧已在這馬蹄寺修行幾十載,老僧講:父母恩重,草原母親的大恩更是難報,三十三層天,一層一境界。但我想問老僧,世人皆知一切皆空,為何我執此一世偏偏認真,老僧轉身不語,僧刨拂散塵土,雙手結印跏趺而坐,我不甘追問,為何?為何啊?老僧答:我們用一世來編織一個柔軟的夢。
四:安放的靈魂。
?????????????????????????????????????? 安放靈,安撫魂,桑煙借風,緩緩升起。
阿迪克爾提議巴特爾把爺爺奶奶的遺照也帶上,這樣他們也可以回家。回了家靈魂就會有所安放,因為家就是凈土。我們對這片凈土日夜期盼,游子的心從未停止過思念。游蕩在他鄉,漂泊在紅塵,無力感油然而生,只能燃起酥油,借著搖晃的燭光把心事一遍一遍說給綠度母,說給金剛護法,說給大自在天。影片中爺爺死時阿迪克爾,此時正巧回家,他看巴特爾正在燒紙,馬上知道了發生了什么,然后馬上長跪下,淡然地看著誦經的喇嘛,看著送葬的人,但是并沒有看爺爺的尸體,然后跑了出去,去看送葬人跟喇嘛的駱駝,最終深吸一口氣,望向遠方,我想在阿迪克爾的感覺里,爺爺并沒有死吧,爺爺只是回到了該回去的家,然后兄弟也踏上回家的路上。少年怎么懂得死亡的沉重?少年的思維只有重生的美好,更深層次是因為阿迪克爾沒跟爺爺有過太多接觸,所以沒有回憶,一個沒有回憶的節點是不喜悅也不悲慟的,既然皆無,何嘗不是解脫?否則干嘛那么多人選擇遺忘?沒有寫這篇文章之前大飛讀了一個《鳳凰文化》的一篇文章,文章認為影片中沖擊力不足,兄弟矛盾沖突不激烈,只有一小節因為駱駝打斗的環節,“哥哥說把癱瘓的駱駝殺了喝血,弟弟說你太殘忍。”后來打斗一團。其實大飛認為這種矛盾如何刻畫的太過激烈?兄弟倆性格截然不同,一個代表現在,一個暗指過去,哥哥跟個爺爺長大過著定居的生活,弟弟跟著父母長大保留著游牧民族的傳統。倆個孩子的矛盾其實暗指倆種生活方式的矛盾,倆種生活方式從未大動干戈轟轟烈烈的演繹誰要替代誰,只有在悄無聲息的歲月里草原變成了荒漠,放牧人變成了淘金客,映入眼簾的不再是五彩的經旗而是聳入云霄的大煙筒。就讓靈魂安住在過往的記憶中吧。
五:矛盾的節點。
????????????????????????????????????????????????????????? 智慧的代價是矛盾
影片中存在幾大突出的矛盾:父子的矛盾,兄弟的矛盾,人跟自然的矛盾。父子關系矛盾代表巴特爾現在不肯原諒父親過去所帶給自己的孤獨跟憂郁,曾經為何把我拋下,我甘愿風餐露宿也愿意有阿媽的懷抱,這也暗含為何當初打著過著好日子的名義破壞草原,舉著現代化的大旗四處開荒,我現在滿目瘡痍你卻試圖用加倍的補償讓我恢復如初?兄弟關系矛盾代表一面是“現代化”一面是“傳統觀”相互對峙,寂然無聲,此處不多解。至于人與自然的矛盾關系更為明顯,河流干枯,水井無水。大風卷起的黃沙,肆意的割破了記憶中的美麗畫卷。
六:何去的信仰。
??????????????????????????????????????? 既然決定要墮落,有何必信仰光明?
影片中,最讓人記憶深刻的是老喇嘛把駱駝送給了阿迪克爾,阿迪克爾為了回報把指南針送給了喇嘛,喇嘛項帶指南針,深沉的望向遠方。這個細節的鏡頭可謂意味深長,記得孩子出發時候帶上了指南針,但是也迷路了。可見即使有了方向的指引就能確保萬無一失?看似科學的方向就是通往真理的大道?最終還是靠著駱駝的本能找到了方向,我想此處也暗指人們要聽從本心的聲音吧,阿迪克爾把指南針送給了喇嘛,也代表阿迪克爾以后要聽從本性的指導,這是其一。其二就是因為缺水喇嘛也要搬到城鎮,誰有知道這樣的搬家以后還需要搬上幾回?會不會某一天城鎮也變成了此處?喇嘛代表著宗教信仰的方向是法身,指南針是報身,娑婆即苦,肉眼凡胎的我也擺脫不了,吃喝拉撒。老喇嘛跟孩子都信仰在遠處有個純凈的家。愿用畢生的愿力去祈禱草原母親安康,怎奈歷史的大轱轆,把青草碾壓的粉碎,停留在空氣中的青草味越來越淡。
????????????????????????????? 結束語:父子三人背離大煙筒,向著草原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