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悄悄離我們遠去了。春節的時候,滿大街的紅燈籠,滿大街的彩帶,滿大街的紅旗,把這個冬天里的節日,裝扮得紅紅火火的、喜喜慶慶的、歡歡樂樂的……
春節,對于中國,在世界上是獨一無二的。有的國家,有的調研人,把中國的春節,作為研究的對象。有研究發現,春節是人類規模最大的短期遷徙。中國之大,人口之多,春節對于中國人的重要性,是無以復加的。
改革開放的新時期,進一步深化改革的新時代,人口流動性更大。農村外出打工群體,是一個特大的群體。春節到來,他們是必須回家的。常年在外地工作的,春節也要回家。當然,在外工作的人群,與外出打工的農民工,對于春節的安排,是完全不同的。
不知從哪一年,春節前后的人流運輸,就被簡稱為“春運”了。春運對于中國人來說,就是人多、擁擠,買不到車船飛機票。那么倒票的黃牛黨,應運而生。黃牛黨也是在夾縫里謀生的,想要生存,只能在夾縫里努力。當火車票可以在網上買的時候,黃牛黨同樣配備了先進的設備,不然搶不到票啊。一般乘客,由于設備運行慢,搶不到火車票,只有依靠黃牛黨幫忙,多花些錢,也就認了。當然,黃牛黨倒票,有時候是假票,許多人上檔受騙。現在,都實名制了,即使車票難買,但黃牛黨的事,漸漸少多了。
現在,自駕游成為春節的風景。前幾年,高速公路在節假日期間免費,確實上演了一些故事。北京這樣的特大城市,平時堵車,而春節不堵車。春節期間,直到前兩天,路上都很暢通。倒是聽說,鄉下堵得厲害。在外工作的人,私家車越來越多,而春節的時候把車開回去,一方面是向親友展示,一方面硬實方便。但現在不方便了,車開到鄉村,停車難、行路難啊。
現在過年,年味沒有以前濃了。
在北京這樣的大城市,是年味退得較早的。我們知道,北京的年味也是很濃的。在《紅樓夢》里,在老舍的一些作品里,北京年味正宗濃郁。但不知什么時候起,年味悄悄地隱退的。現在過年,燃放煙花受到限制,其他過年的習俗,也慢慢離我們而去了。這是社會變遷的結果,我們感覺到,但抓不住。在鄉村,一些年味的東西,至今還保存完好。我們小時候,對于過年是盼望的,但現在沒有了。現在的小孩,對過年沒有了那種盼望。
過起年來,從小年到除夕,從初一到初五,甚至到十五,每天都很熱鬧,每天都有每天的習俗。正朋十五鬧花燈。《紅樓夢》里就詳細描寫了元宵節的情節,英連就是在正月十五鬧花燈時走丟的。臘月二十三,俗稱“小年”;臘月二十四,撣塵掃房子;臘月二十五,推磨做豆腐;臘月二十六 ,殺豬割年肉;臘月二十七,宰年雞、趕大集;臘月二十八,打糕蒸饃貼花;臘月二十九,上墳請祖上大供;大年三十,一夜連雙歲,五更分二天;……現在,人們對這樣淡忘了,同時,特別是城鎮生活,也不需要這些了。慢慢地,這些年味的風俗也就離開了我們的生活。
煙袋斜街,在北京一年到頭是個熱鬧的所在,熱鬧的去處。對于春節來講,北京的許多地方空落落的,特別是商場,我想一定是冷寂的。但煙袋斜街,人滿為“患”。其實,不能稱為“患”。這里的人流,是歡快歡樂的人流,是幸福的人流。人們穿戴各式服裝,有抱著小孩的,有撫著老人的,有摟著對象的,有夫妻牽手的……春節這樣喜慶的日子,特別是陽光和好的日子,人們親朋好友相聚,一同出來逛街,是何等的愜意。
春節期間,北京的各大公園,地壇公園、圓明園等,都舉辦大型廟會。寒冬臘月的,北京人沒有地方去,這些廟會給人們一絲亮點。公園里裝扮一新,喜慶非凡。逛廟會的,個個喜歡。貨物種類齊全,鍋盆碗箸,日用百貨,衣帽鞋襪等應有盡有。除了百貨云集外,各類小吃也引人矚目,像豆汁、扒糕、涼粉、灌腸、茶湯、油茶、豆面糕、老豆腐、豌豆黃等等。現在的廟會除了傳統習俗也增加了許多新時尚,帶給我們濃濃的年味。
說起過年,年味也是要與時俱進的。比如說,過年的廟會,供市民游玩的內容,變化就很快。以前打氣球、套圈等游戲,現場就很少玩了。現在,為了適應新的需求,我們知道,現在的小孩不是十年前、二十年前、三十年前的小孩了,他們的“玩商”,大大不同了。以前沒有聽說過的東西,現在都拿到廟會上去玩了。唯其如此,才能吸引更多的市民。今年春節,對于燃放煙花的報道說,上海人不放煙花,是自覺的;北京人不放煙花,是規定的。兩個大都市,各有不同,但禁放煙花的要求是相同的。這是現代都市發展的共同要求。但對于同樣一件事,看事、處事的角度是不同的。
冬天里,樹葉落了,一片灰灰的。街市的紅燈籠了,給人們帶來一片暖意。我們知道,這些燈籠一般是在春節到來之前才掛上,而在正月十五后,就會慢慢落下。特別是一些機關單位,正月十六就會撤下春節的所有裝扮。其實,冬天里,春天來了也好,紅燈籠多掛幾天,多好。
過年,意味著休假,意味著喜慶。一些單位,過完正月十五就會要求員工收心,把精力投入工作。我們知道,我們國家對春節非常重視,安排了七天假,其實,許多人在除夕的前幾天就會離開單位,放假回家。好多單位,春節期間是由不回老家的人值班的,許多正常工作都無法開展。細算算,前后20天總是有的。過了十五,收收心吧,一年的工作還是得推進啊。
而在西方國家,他們沒有春節一說,他們的“年”是與實際年份對應的。一般他們也會在圣誕節放假,隨后就走入正常生活和工作。而我們的春節,與年度往往相差不少,有時會相差一個多月。那么,過年對于一年工作安排來講,是一個障礙,是必須考慮的。有時我們疏忽了這一點,記得有一個計劃是進行裝修,時間安排好了,沒有計算期間有一個春節,結果裝修工人回家過年,耽誤一個多月,未能按期完工。
春節,在許多家庭院落的門窗上,往往會看到一些倒貼著的大紅“福”字,這可算得上是我國人民的一個傳統習俗了。據《夢粱錄》記載:“士庶家不論大小,俱灑掃門閭,去塵穢,凈庭戶,換門神,掛鐘馗,釘桃符,貼春牌,祭祀祖宗。”文中的“貼春牌”即是寫在紅紙上的“福”字。據說,“福”字倒貼的習俗來自清代恭親王府。一年春節前夕,大管家為討主子歡心,照例寫了許多個“福”字讓人貼于庫房和王府大門上,有個家人因不識字,誤將大門上的“福”字貼倒了。為此,恭親王福晉十分惱火,多虧大管家能言善辯,跪在地上奴顏婢膝地說:“奴才常聽人說,恭親王壽高福大造化大,如今大福真的到(倒)了,乃吉慶之兆。”福晉聽罷心想,怪不得過往行人都說恭親王府福到(倒)了,吉語說千遍,金銀增萬貫,一高興, 便重賞了管家和那個貼倒福的家人。事后,倒貼“福”字之俗就由達官府第傳入百姓人家,并都愿過往行人或頑童念叨幾句:“福到了,福到了!”
“福”字倒貼在民間還有一則傳說。明太祖朱元璋當年用“福”字作暗記準備殺人。好心的馬皇后為消除這場災禍,令全城大小人家必須在天明之前都在自家門上貼上一個“福”字。馬皇后的旨意自然沒人敢違抗,于是家家門上都貼了“福”字。其中有戶人家不識字,竟把“福”字貼倒了。第二天,皇帝派人上街查看,發現家家都貼了“福”字,還有一家把“福”字貼倒了。皇帝聽了稟報大怒,立即命令御林軍把那家滿門抄斬。馬皇后一看事情不好,忙對朱元璋說:“那家人知道您今日來訪,故意把福字貼倒了,這不是'福到'的意思嗎?”皇帝一聽有道理,便下令放人,一場大禍終于消除了。從此,人們便將“福”字倒貼起來,一求吉利,二為紀念馬皇后。所以把“福”字倒貼。
過年貼“福”,對于中華民族,是一個傳統,確實是討一個好彩頭。“福”貼倒了,正是“福到(倒)了”。新春佳節,人人都愿意聽吉祥話,好聽的話,“福到了”是多好的吉語,是多好的祝愿啊。然而,我們生活中有的為貼福而爭執,其實沒有必要。正著貼、倒著貼,隨其自然吧。刻意倒貼“福”字,也沒有必要。
春節過后,這些街市的紅燈籠就會慢慢被撤下了。我們留戀這種紅紅的燈籠,等到他們掛出來,又會是一年新春到啊。讓我們共同期待著——
這樣的場所,春節的時候,只剩下物業人員了。紅燈籠,點綴得真好。
這樣古宅前的紅燈籠,更是吸引人,因它更能體現民族的傳統,更有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