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看書到十一點多,正準備睡覺發現涵涵有點不對勁。她睡著了卻還是翻來覆去的,有時候還會咳嗽幾聲,很不舒服的樣子。
我有點擔心,輕聲問她怎么了?她閉著眼睛,不說話,眉頭緊皺。有時會睡著安靜一會,可不一會兒又因為不舒服醒來,在床上翻過來翻過去,好像在找舒適的睡姿。問她哪里不舒服,她就是不說,偶爾哼幾聲。
我最怕的就是孩子半夜不舒服了,看著孩子痛苦的表情,著急的心根本沒法等到天亮。這條街又沒有好一點的醫生,大半夜不方便跑遠,家里沒有車,若要去鎮上還得麻煩別人。家里還有一個孩子在睡覺,我要是出去了,她一個人在家也不放心,若是半夜醒來發現家里只有她一個人該有多害怕。
這時我會想起他,如果他在家里該多好,可以和我一起面對,一起分擔。
去年冬天的一個晚上也是11點多,涵涵突然耳朵疼,幾次睡著了又疼醒了,大哭起來。我好擔心,好害怕,等到天亮再去看醫生是不可能的。也不知道孩子耳朵里到底是怎么回事,萬一拖久了怎么辦?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給婆婆打了個電話。他們住在老家步行10分鐘可以過來。婆婆一聽二話沒說,就拿著手電筒過來了。婆婆為了趕時間抄近路,走的是山間的一條小路,當時也害怕極了。四周漆黑一片,還刮著山風,獨自一人走在路上怎能不害怕。為了孩子婆婆做到了。她和我一起抱著孩子去街南頭的一位醫生那,幸好沒什么大事,醫生被我們喊起來看了后說是中耳炎,清理了耳朵,上了點藥就讓我們回來了。
回到家已經12點多了,月兒還在熟睡中,涵涵也很快睡著,我們也就放心多了。回想起當時的情形我依然很感謝婆婆,她也為自己的“貢獻”感到很高興。
此時涵涵還在翻滾著,有時候也會雙手抱頭,尤其是左手幾次捂耳朵。我猜測她可能又是耳朵疼,但沒有直說,怕給了她錯誤的引導。后來她哼哼唧唧地說想吃東西,我立刻下樓給她拿來餅干,紅棗,牛奶。她看了一眼,不吃只喝了點牛奶。
我坐在旁邊看著她,不知如何是好。再觀察一下吧,她要是能睡著,說明疼痛減輕。我時刻注意著她,沒有發燒,也沒有咳嗽,不是感冒。不能隨便喂藥,哪里不舒服,她始終不說。
慢慢的她睡著了,我也好困在她旁邊躺下,她要是不舒服我也能第一時間發現。當她醒來左右翻滾時,會抱我一下馬上又放開。我想她舒服點,把她抱在懷里,她又很快滾到一邊。一股無能為力占據整個心,我即使再心疼她,也只能看著她疼,陪著她疼,卻不能替她疼。可憐的孩子,就這樣在無數次醒來,睡著中熬到了天亮。
天亮后,她精神似乎好了很多,我問她昨晚到底怎么了。她低著頭,小聲說:“是耳朵疼。”
“那昨晚你怎么不說呢?”我很奇怪。
“我怕打針!”她弱弱的說。
因為怕打針,她可以忍著疼,不叫,不說。我沒想到她有這樣的耐力,在疼痛中也能保持清醒堅決不說出實情,而是默默忍受,真是難為孩子了。
孩子就像一棵小草一樣,看似柔弱,實則堅韌,只是我們大人經常自以為是地看低孩子。看著涵涵大口吃早餐的樣子,真心希望她以后都不會因疼痛而睡不著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