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緩緩地點一點頭，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好久，突然就緊緊箍住了她，兩片唇滾熱滾熱，急不可耐地印上她的唇、她的面頰、她的脖頸，呼吸漸漸粗重起來。

　　程佳卻突然把頭一歪，癡癡地看著他的面頰，半日后“咯咯”一笑說：“你咋就不長大胡子呢？”

　　“你喜歡大胡子啊？”

　　“如果你長了，我就喜歡。”

　　“那我爭取長吧。”

　　“你真傻！”程佳又將頭輕枕到他肩上，呢喃道，“只要我愛你，不管你什么樣子，我都愛。要是不愛呀！就是長成阿蘭德龍，我也看著討厭！……你愛我嗎？”

　　“愛！”

　　就這樣，他們一邊慢慢說著悄悄話，一邊相互撫摸起來，不知不覺的就移到了墻角，軟臥下去……

　　事畢，他們又吻了好久，然后就又閑諞起來。程佳便問：“昨天你接的那位，是不是今天在你房子的那個女孩？”

　　“是的，她是我同學。”

　　“怪不得有些面熟！想是在我弟的影集里見過，你影集里好像也有一張，可是吹泡泡糖那個女孩？”

　　若水說是，又問：“你什么時候去我宿舍的？不知道她吃飯了沒有？”

　　“你真關心她！跟她有過嗎？”程佳點頭笑道，“——我還不是想去看看你給我寫的情書，一進門就看見她拿了一本書在看，男的在床上躺著。”

　　若水笑笑，半日后方說：“走吧！去見見面，說不定以后你跟她會成熟人的。”

　　“我不見她！”

　　“別吃醋嘛！”若水笑道，“我跟她只是同學，沒有別的關系。她也只是來做生意。走啊！”說著就拽她起來。

　　“你該死！人家還是精溝子呢！”程佳杵他一拳，扮個鬼臉，抓過擱在凳子上的褲頭穿上，然后拍了拍連衣裙上的土，又將若水后背的土撲打了兩下，吩咐他先走，她隨后就來，免得一同出去，人看見了未免不好。

　　……出了廠區大門，行不多遠，她便急急地趕上了他。因見路上還有別的人，她便像是跟他偶然相遇似的，打招呼道：“王若水，你是不是上街啊？”

　　若水先是愣了下，接著便說：“是啊！”

　　“我也上街呢，咱剛好一路。”

　　于是，兩人就一路嘴不停歇地說著話，往宿舍區去了。

　　若水開門時，阿胡正躺在床上，劉少英則半趴在他身上，兩人“嘻嘻”、“咯咯”笑著拍手玩耍。聽見門響，少英趕緊起身在床邊坐好，微紅著臉笑問走進門來的若水：“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又跟程佳打招呼道：“你就是羅慧吧？早上怎么一句話沒說就走了呢？”

　　“她是程佳，浩臣的姐姐，聽說她弟的同學來了，專門看你來的。”若水笑笑。

　　“浩臣的姐姐？”劉少英喜形于色，連忙站起身，急走過來，把程佳的手拉住：“我當年就說呢，浩臣那么瀟灑，他的姐姐妹妹一定都是大美女，果然不錯！程佳姐姐，我跟浩臣是同學，所以你也就是我的姐姐了。我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以后還要靠程佳姐姐多照應呢！”

　　程佳也滿面含笑說：“咱們能認識，也是有緣分。以后就別客氣，有什么難處，盡管找我，只要我能幫上忙，一定盡力。”兩人又說了幾句話后，竟悄悄咬起耳朵來。若水在旁不由得暗暗感嘆，女人家熱絡起來，可就是快！

　　不知什么時候，阿胡也早已下床，恭恭敬敬地給若水敬上一顆煙，又給點上火，含笑問他，房子租得怎么樣了？若水說差不多了。阿胡便笑向少英說：“劉少英，你還跟我打賭呢！輸了吧？”

　　少英回頭翻了他一眼，呵斥道：“去！去！別打岔！沒看我們在說話呢？”又跟程佳接著剛才的話題繼續諞。

　　阿胡便笑著回到床邊坐下，又說：“若水，你也坐吧，別老站著。”

　　“看你！看你！又反客為主了！毛病！”劉少英又翻他一眼。

　　阿胡忙說：“我記性不好，還老以為是在咱家呢。”

　　若水沒吱聲，又站了半會，才去床邊坐下。少英、程佳又說了半日話后，拉著手，去若水他們對面床邊坐下了。

　　程佳又笑望著阿胡問道：“你們打算在羅原做多長時間生意呀？”阿胡不語，只是圓睜了眼睛看她半會，一笑。劉少英急忙替他回答了。程佳又問了他幾句話，都是少英代他回答的。

　　臨走時，程佳又說：“明天你們到我家玩吧。跟若水一塊兒來。我休一天假。”少英忙說：“多謝程佳姐姐，我們一定來。”若水送程佳出去后，劉少英便小聲責怪阿胡：“你咋一點兒禮貌都沒有？跟人家程佳一句話都不說，人家問你話呢，連支應都不會支應一聲。”“我感情專一嘛！”阿胡笑道，“你看她那雙眼睛，多誘人啊！我怕一說話就情不自禁，你又要吃醋，所以干脆不說話。”“就你理由多！”劉少英瞪他一眼，卻突然又一頭將他拱倒在床上，大笑道：“不是說我打不過你嗎？怎么樣？誰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