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氣候好,秋來無一點蕭瑟之感,只是百物似乎更老熟深沉了些。早晚稍涼,半夜讀書寫字需加一件衣。白天有太陽照著,溫暖平和,完全像一個稍稍修改過一番的春天。經(jīng)過了雨季,草木都極旺盛。波斯菊開猶未盡,綺麗如昔。美人蕉結(jié)了籽,遠(yuǎn)看猩紅一片,仍舊像開著花。飯能像一頓飯那樣開出,破舊的藤箱里還有一件毛衣,就允許人們對未來多做一點夢。” 《老魯》摘 汪曾祺
為什么春天我要急急造一個花園出來呢?這里房間是能看到風(fēng)景的,如果你喜歡仰望的視角,兩棟玻璃建筑,映襯風(fēng)云變化。運氣好的話,還可以看到天的藍(lán),云的白,我管它“貧民窟的印象派”。雖然通常是一半的明一半的暗。今天有穿堂風(fēng),來自陽臺,魚骨線切割了空間,也關(guān)不住風(fēng)來了又去。那海上的一股旋風(fēng)吧?哦不,是牽牛,還未開花,所以冠以花的屬名都省掉“花”字。果然是本地的植物,一點兒也不怯生,抱團幾棵主苗,充滿生的渴望。走廊過道的吊蘭,不高興做左右侍衛(wèi)了,它想回到故鄉(xiāng),只好又把它們搬進來了。真正的故鄉(xiāng)風(fēng)物,是去年秋天家里帶過來的兩株蘭草,也沒有開花,所以稱作草。我以為它們就是喜歡睡覺的,畢竟睡了這麼久,哈哈兩株都出來了新葉子。還是不緊不慢的樣子,誰知道明年就開花了呢!
陽臺沒有沙灘、藍(lán)天、白云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即使秋天來了,它們也不會停止生長,南方的氣候溫暖慣的,好像沒有冬天似的!
我也想問: 今春看又過,何日是歸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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