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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婷婷喝的分不清人,枕著手臂趴在桌子上。蘇珊也佯裝伏在桌上與周婷婷一個樣子,陶子還未全醉,幼年記憶里的東北方言和英文交替往外蹦,汪春酒量最好,而且喝酒能為慫人長出幾分骨氣。見周婷婷睡過去,覺得是時候與陶子把事講明。于是舉杯向陶子提起自己與周婷婷的關系。
陶子聽過幾句就咧嘴笑著打斷:“我...早就知道,但是...這和我喜歡你有關系嗎?她對我有意見,為什么不當面對我說?你覺得她CARE你嗎?如果喜歡你早就該...翻臉了。她愛你,NO,NO,她更愛她自己的!我的傻TONY!”
汪春聽到這里看看宋迪,兩人臉上都很尷尬,他喝口酒壯起膽子:“陶子姐,你可能沒聽清,我和婷婷正在交往。她沒當面說,我想是顧及面子。陶子姐,你在我心中一直是學姐,我很敬仰,所以請照顧一下我和婷婷的感受?!蓖舸阂荒槥殡y之色,話說的婉轉。陶子滿眼含笑的伸手摸起汪春的臉:“就稀罕你這樣子,認真起來老可愛了!你們戀愛也好,同居也好,又沒有結婚!就算結婚又能怎么樣?我還是喜歡你!我又沒嫌棄她,她...為什么嫌棄我?難道一個人就永遠會和一個人在一起嘛?”
宋迪趕忙拉住陶子的手,又開始給她灌酒。汪春見陶子喝成這樣也沒辦法再說下去,只好作罷自己喝自己的酒。又是幾輪酒下肚,陶子再也扛不住,身子一歪趴在桌上睡了。宋迪心中暗喜,若是真的再喝下去,自己估計也要栽在酒桌上。他與汪春商議,決定先將三個女生抬進屋里后再繼續喝。于是拖著蘇珊和周婷婷送回房間。放在床上后宋迪問汪春要不要開個房間和周婷婷往前走一步,汪春連忙擺著手:“拉倒吧!你腦子里想的都是什么?”見汪春拒絕也就作罷,離開房間回到后院草坪,宋迪叫汪春先坐著等一下,說是一個人就可以搞定陶子。汪春也不想與陶子過多接觸,于是一人自斟自酌起來。時間不大,宋迪晃晃悠悠地回來,陪著汪春坐了一會扯些咸甜不淡廢話后,推說酒勁上頭要回去睡。只是一地的狼藉不好如此堆著,汪春擺擺手示意自己會處理。待宋迪離去,汪春獨自望著如鏡般的卡普蒂湖,雖說看得令人心曠神怡,可如何對陶子既能掰扯清楚又不傷面子,卻煩攪著他的心神。想著想著,眼皮又開始不自覺的跳起來,跳的他心慌意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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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夜未央’是喬艾倫挪用公司的錢私下辦的,對外聲稱是王冉經營。原本不想讓公司的人知道,但自從營業后狀況一直不理想,基督城的嫖客對亞洲女人只是喜歡嘗嘗新鮮,回頭客并不多。不得已叫13A為他拉客。
柳眉穿著衣服,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接待沈海嵐的弟弟,而沈丹童正赤裸著上身躺在床上帶著醉意的抽著煙,小身板瘦弱的似紙片一樣。柳眉收拾妥當準備起身出門,沈丹童卻從床上坐起來叫住柳眉:“噯,怎么這么快就走?我們的時間還沒有到呢?來,過來?!?/p>
柳眉懶懶的看著他:“你不都完事了嗎?抽完煙就趕緊走吧!”
“別轟我走啊!我買了一個鐘,這才過了沒多久。你過來陪我聊會天,今天我可辦了件了不起的大事。”沈丹童說著拍拍放在床頭柜上的機車頭盔。柳眉不情愿,但也毫無辦法,若甩手離開一定會遭到喬艾倫的責罵。只好意興怏怏的回到床邊點起煙,應付的問著:“說吧,什么大事?”
沈丹童得意的看著柳眉:“這事太大,還真不能說!不過你看著吧!一到明天基督城就會炸開鍋。我一定要叫那些得罪我的人知道惹我沈丹童的下場...”說著摟住柳眉。柳眉無奈的聽著一個醉鬼的醉話,若不是走到這一步,一定替沈海嵐抽她弟弟一個嘴巴。待熬到時間結束,沈丹童穿上衣服便要離去,柳眉見他的頭盔和外衣并未帶走,便叫他將東西收好。沈丹童卻毫不在意的說是不要了,叫柳眉替自己扔了。柳眉心里罵著沈丹童,將頭盔與外衣揉進柜子里,不想竟還蹭上一手黏黏膩膩不知是何物的東西,很是惡心。待洗過手坐回休息室,眼皮竟不知何故的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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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陽光從百葉窗跳進屋里,手機鈴聲敲打一夜宿醉的汪春,頭疼和口干一并襲來。他不耐煩的摸過手機虛瞄著來電顯示,號碼他并不認識。
“這里是基督城警察局,請問這是CHUN.WANG先生的電話嗎?”說話的人語氣蒼白。汪春聽到基督城警局這個名號時便醒轉一半,在他‘嗯’過一聲后,電話另一邊繼續問:“你名下有輛黑色馬自達MX-6,車牌是NB83818嗎?”
“對。怎么?”汪春一邊揉著眼睛一邊聽著。
“現在通知你一個重要的信息,請你嚴肅的對待。”電話另一邊頓了頓后:“你名下的車今早墜毀在1號公路旁的懸崖下,車內一男一女均已遇難。根據他們身上攜帶的證件,男性是中國留學生JIANFENG.XU。女性是日本留學生KYOKO。”
汪春聽到這里疑惑地從床上坐起來,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叫對方重復一遍。在對方又講過一次后,汪春茫然的呆坐床上,感覺自己一定是在做夢。
警方繼續說著:“經過調查,遇難者中的男性是你的室友,我們需要你的協助。而且根據我們手上的信息,你最后一次個人身份登記地址是在皇后鎮的‘歷史’旅館,請問你現在還在那里嗎?”
“對,我還在這里,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他昨天早上還和我見過面,你是不是在跟我開玩笑?還是什么整人的電視節目?”汪春一只手束起前額的頭發。
“WANG先生,我再次重申,這里是基督城警局,車上兩人已經遇難身亡。我們需要你協助調查,這是一件嚴肅的事情。請你留在現場不要離開,馬上會有專人帶你回基督城,也請保持手機開機狀態?!闭f完電話掛斷,汪春忙給徐劍鋒的電話撥過去,手機轉到留言信箱,又撥過幾次還是一樣。他直愣愣的看著眼前的行李箱,嘴里默念著‘這怎么可能?’。念過一陣后,想起電話里說會有人來接他。于是扭頭去叫宋迪,結果剛一轉身,卻驚得整個人從床上栽倒在地上,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或許是因酒后的燥熱,陶子在睡夢中除去上衣,半裸的躺在隔壁床上。陽光均勻的灑在細嫩緊致的肌膚上,勾勒出女子誘人的曲線??粗嗌淼奶兆樱舸后@詫的張大嘴巴。他不知如何與陶子共處一室,隨即看向四周,見到那把斷弦吉它靠墻戳著,確定自己未走錯房間,可又不知如何解釋眼前的一幕。剛才的電話已令他心神錯亂,此刻算是徹底拍暈。來不及將前后的事想清楚,慌忙穿起衣服打算先行逃離,怕是驚醒陶子后更加解釋不清。
陶子睡的很沉,前凸后翹的身姿任誰看到都會動心。汪春也不例外,只是承擔不起這個后果。他穿好衣服背起包,手中拎著鞋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間。剛打開房門,卻不想周婷婷站在門口,滿臉詫異的看著他。汪春驚得慌亂,以為與陶子同寢一室的事已被知曉,沒等周婷婷開口自己先擺起雙手解釋:“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陶子什么也沒做...。我一根手指都沒有碰過她,我保證!”
周婷婷見汪春口不擇言,尤其是聽汪春提及陶子,不免心生蹊蹺。不待汪春說下去,拉開眼前的男人進了房間,不想竟見到半裸的陶子,一時驚呆在當場。
“婷婷,你聽我解釋,我剛接到基督城警局的電話....”汪春剛說上幾句,周婷婷眼中已布下根根血絲,怒視向汪春。汪春不知是否該繼續解釋,臉上的愁容如團過的報紙,盡是窘困與無力。除了只會說“不是這樣的”以外,拽不出旁的話來。突然陶子轉醒,赤裸著上身從床上坐起,揉眼看著周婷婷的背影,以及背著行囊的汪春。她還未察覺自己上身赤裸,理著蓬松的頭發問:“幾點了?現在就要出發嗎?”
兩人望向袒露上身的陶子,汪春又迅速收回眼神斜身面向墻壁。由于蘇珊的關系,周婷婷一直隱忍著陶子對汪春的親昵,甚至曾經一度想要退離這場說不清道不明的漩渦,直至見到汪春花費一晚拼出的‘貝殼字’后才下定決心走近他。此刻,周婷婷凝視赤裸的陶子,擠壓的怨念與羞辱被那一臉渾然不覺的態度徹底掀起。她走到陶子的面前,狠狠一記耳光甩在她臉上,打的陶子慘叫嬌嗔。周婷婷再想抬手打第二下,手掌停在半空,顫抖的晃了兩晃還是放下,什么都沒說的轉身向外跑去。她無法處理眼前的場面,除了逃離她不知還能做什么,留下去只能逼她做出更加難以想象的事。汪春本想去攔住她,結果反被周婷婷狠狠地瞪住,瞪得汪春無所適從。剛想開口,也被周婷婷一記耳光扇在臉上,打的汪春木然呆住。周婷婷趁機推開汪春,跑回房間。此時陶子已發覺身上一絲不掛,拉起被子擋在胸前,問向還在發愣的汪春:“我怎么會在這里?這是怎么回事?”
陶子的問題汪春全然答不上的,苦著臉也是一番惱怒:“我怎么知道,我還想知道你怎么睡在宋迪床上呢?”說完跑出屋去敲周婷婷的房門:“婷婷,開開門,聽我說,真不是你看到的那樣,真的不是,我發誓,我和陶子什么都沒有,相信我好不好!”任憑汪春怎么叫門,屋里就是沒有回應。又叫過一陣,陶子也穿好衣服出來。看著急的面紅耳赤的汪春:“你是不是昨晚和我...?”
“怎么可能?你就別添亂了。我昨晚上把你們都放進這屋了,然后宋迪先去睡,我收拾完也回屋睡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會這樣!”汪春高聲答著,好令周婷婷也能聽見。
“那宋迪呢?”陶子困惑的問起。
被陶子突然這么一問,汪春這時才意識到醒來后還未見到宋迪。
熟睡的宋迪被屋外的吵雜聲驚醒,揉著眼,屋里的百葉窗灑進層層的陽光,想要伸展手臂抻開一身的懶筋。卻不料摸到極為彈手的事物。隨眼看去身邊躺著的不是陶子卻是蘇珊,而手正搭在她的酥胸上,頓時驚呼:“我的娘?。 ?/p>
蘇珊被宋迪伸過來的手碰醒,睜開眼看到宋迪驚訝的表情,反倒又閉上準備繼續睡下去。宋迪捂著頭迅速回想著昨晚的林林總總,如何也想不到身邊人從陶子變做蘇珊,他百思不得其解,推搡起蘇珊。蘇珊根本沒有起身的意思,一把將宋迪摟進赤裸著的懷里,宋迪拼命的掙扎出來,也顧不得掩飾他欲灌醉陶子發生關系的計劃:“明明是你姐在這的?怎么會是你?”
蘇珊眼角和嘴角一道撇著宋迪:“你想什么呢?你真以為跟我姐睡一晚就能搞定她?做夢吧!以為是古裝?。俊?/p>
“你先別說那些,你..你先告訴我你是怎么進...進這屋的?”宋迪看著蘇珊那一對不亞于陶子的酥胸,話說的有些結巴。
“宋迪,你撅起屁股我就知道你要干什么。昨天看你從前臺又拿了把鑰匙,就知道準沒好事。晚上我裝喝大,想看看你到底要耍什么花樣!結果你把我回房間后,我就從門鏡里看,你果然沒把我姐送回來。然后我就跟在你身后進來,如果當時你要霸王硬上弓,我告訴你我就拿臺燈給你腦瓜子拍碎!幸好你只是把我姐放下。你走后我就想帶我姐回去,怕時間來不及撞上你們。就先把我姐放在你那屋,本想回這屋揭露你的小伎倆。結果你這狗懶子,連燈都不開就往我身上撲。小樣,你跟老娘面前整這個,沒想到被老娘掉包了吧?”蘇珊近似取笑的口氣將昨晚上的事拼接起來,這才令宋迪如夢方醒,坐在床上啞口無言。
蘇珊看著宋迪握緊拳頭窩著火的表情,伸出腿來踹他一腳,宋迪抬起頭瞪著蘇珊。蘇珊脾氣更大:“你瞪什么瞪?怎么著你還想不認賬???”
“我認什么賬?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怎么認賬?”宋迪沖著蘇珊叫嚷起來。
蘇珊也不示弱又踹宋迪一腳:“你嚷什么?這時候能耐了,昨晚上你抱我的時候怎么不這樣?現在便宜讓你占了,還沒提上褲子就要推個干凈?晚了!宋大鼻子!你別想甩手當沒事?!?/p>
宋迪知道理虧,但對于這個結果卻是萬難接受,于是對蘇珊說:“我昨晚上...我想的是你姐,不知道當時是你!你不能....”
“你想耍無賴不認賬是吧?”蘇珊說著撩開被子渾身赤裸的呈現在宋迪面前,接著又撩走宋迪的被子,倆人赤裸的一覽無余。宋迪慌忙捂住私處,驚恐的看向蘇珊。突然,蘇珊高聲呼叫救命,宋迪萬沒想到蘇珊竟會有如此舉動,慌忙捂住她的嘴按倒在床上:“別嚷!你想男人想瘋了?我告訴你,這事就這樣了,你對誰也不...”宋迪的話還未講完,就感覺下身一陣鉆心的疼,疼的從腦仁到腳趾都無力,捂在蘇珊嘴上的手也軟下來。
蘇珊一只手攥著宋迪的命根子,得意的看著宋迪:“接著說???說???”邊說手上加力,疼的宋迪斗大的汗珠瞬間就爬上額頭。
“宋大鼻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要是跟我來這套,咱現在就出去跟所有人說個清楚,說說你到底想對我姐做什么!你要是敢答應,我絕不為難你,全當是睡了只鴨!你要是不敢,咱們老老實實的處著,現在你選吧!”
宋迪疼的癱軟在床上,兩只手緊命的擺著,從嗓子眼里擠出“不敢”二字,在撕心裂肺的疼痛面前他屈服了。蘇珊聽到宋迪說不敢后松開手,宋迪隨即捂著下身在床上打起滾來。正這時宋迪的電話響起,他無力去接聽。蘇珊代他接起電話,一上來就聽到汪春的咒罵,于是趕忙將事情簡單的進行解釋。汪春聽是蘇珊的聲音先是一愣,聽過來龍去脈后,氣的七竅生煙,將兩人合在一起罵。蘇珊忙向汪春保證稍后會向周婷婷解釋清楚,汪春哪里肯放過,逼著兩人立即現身。蘇珊卻說自己與宋迪還未穿衣服,這話聽得在一旁的宋迪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徹底對蘇珊沒了脾氣。
兩人匆匆穿上衣服從房間出來,屋外已等著滿臉憤怒的汪春。宋迪與汪春相識多年還從未見他發過脾氣,嚇的躲在蘇珊背后。汪春一見宋迪,沖上去就去拽他衣領,蘇珊擱在兩人中間抵住汪春,好讓汪春不能靠近宋迪。
“春爺,別激動。我錯了,我也不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我也是受害者?!彼蔚习蟮慕忉專K珊聽宋迪說他自己是受害者,翻過臉罵著:“你受害個屁!”說完便從兩人中間閃開。汪春見有了空檔,上前一腳踹翻宋迪,此刻他氣的說不出話來,好不容易捱過一步步難關與周婷婷在一起,卻沒想到老同學惹出這樣一場鬧劇。
“這么缺德的事你都干的出來?你給我起來,去跟婷婷講清楚?!蓖舸鹤鹚蔚蟻淼街苕面玫姆块T口。陶子倒是放的很開,在一旁默默地看著,她覺得很是好笑,甚至掏出手機開始錄像。宋迪不知此時的情況,聽汪春交代過后,也拍著自己腦門怪自己糊涂。趕忙到周婷婷門外將事情前前后后解釋一遍,解釋后見沒有反應,窘迫的看向汪春。汪春也不理會,說是必須喚出周婷婷來才行。宋迪無奈的又說上許多好話,說著說著門竟然開了,嚇得宋迪向后退了一步。
周婷婷背著行李包走出房間,瞪著在場的每一個人,旅館里的時鐘走動的聲響像是刻刀劃在玻璃上。她瞪過一圈后就往旅館外走,宋迪又再攔住。可還未等宋迪開口,突然兩名警察向幾人走過來,警察見宋迪是亞洲面孔,便掏出一張紙,紙上是汪春護照上的頭像。汪春知道警察找自己的,不等對方詢問自行站了出來。所有人都感到震驚,錯愕的不知發生何事。警察例行公事的出示過證件,交代汪春參與調查的責權利后便要將他帶走。汪春深情的看著周婷婷,而周婷婷冷漠的并無言語。陶子與宋迪驚的來問發生何事,汪春向眾人解釋:“早上我接到基督城警局的電話,他們說劍鋒和KYOKO開車墜崖了,讓我回去協助調查,我想他們一定是搞錯了!”說完后眾人又是一陣震驚。汪春又向周婷婷做著保證,可周婷婷依舊無動于衷,心中泛起涼意。警察正在一旁等著,徐劍鋒的事遠比眼前這場荒唐的誤會更為重要,汪春無奈的嘆了嘆氣,跟著那兩名警察坐上返回基督城的警車。
汪春剛坐上警車,宋迪就從旅館里追出來,在車窗外對汪春保證一定會處理好此事,回到基督城后徐劍鋒那邊的情況一定要告訴他,然后接連向汪春道歉。汪春不愿搭理,他雙手揉搓著臉,一切宛如做夢般來的匪夷所思。待警車開動,車外的景色嫣如云煙,可他卻不知該先去擔心徐劍鋒還是周婷婷,撥打徐劍鋒的電話,依舊是語音信箱,KYOKO也是一樣。不祥的預感襲遍全身,就像將紙巾丟進墨水里一樣,污濁的顏色迅速的向內心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