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的7月,正是我小學二年級的暑假,這也是一年最忙的季節,生產隊的搶收搶種勞動正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跟著父親在烈日下干了一天的農活,我掙到兩個紅糖饅頭吃的事,就發生在這個時候。
一天下午,陽光灼烈,一絲風也沒有,大地跟火爐似的,家門口翠綠的桃樹葉子,都曬成了卷。母親擔心在田里勞動父親會中暑,裝了一茶筒的魚腥草涼茶,讓我趕緊給父親送去。
平日里緊跟我屁股后面跑的大黃狗,此刻懶洋洋地趴在走廊盡頭陰涼的地板上,伸出長長的舌頭,高頻率“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理都不理我,我只好自己一個人去。
一走出屋外,明晃晃的陽光照得我眼都睜不開,地上騰騰的熱氣一陣陣地往我的褲管上竄,十幾分鐘的路程,漫長的似乎上了一趟月球。
父親正埋著頭割稻子,聽到我的喊叫才放下鐮刀,朝我走來。他粗糙有力的雙手一把接過我手上的茶筒,昂起頭咕嚕嚕地喝去快半筒。
知夫莫如妻啊!果真,父親一早帶的一茶筒水早已被他喝干了。
這時,小隊的管賬的緒運叔公跑過來,找父親商量隊里的事情,緒運叔公熱情地跟我打招呼。
“今年我們隊里大豐收,明天參加勞動的隊員中午不帶飯吃,隊里買紅糖饅頭給大伙改善伙食,你來不來?”
“我是小孩啊,也能分給我吃?”
“只要隊長同意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