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藥物治療外,實踐證明有一些物理療法也是非常行之有效的。目前,就我所知用于治療抑郁癥的主要有電休克療法(ECT)和經顱磁刺激(TMS)兩種。經顱磁刺激據說是目前治療抑郁癥最先進的手段之一,因此其價格也相對較貴,就我在湖北省人民醫院的治療經驗而言每次20分鐘的治療費用大概在120元左右。因為,它只是起到輔助治療的作用,患者其實是可以自主選則做還是不做的。這種技術的原理應該是利用特殊設計的磁線圈,放置在頭部附近,產生快速變化類似于磁性共振成像的強磁場,對大腦皮層神經細胞產生電刺激。經顱磁刺激技術利用的是磁場,因而對人體并不會產生什么副作用(湖北省人民醫院中負責操作經顱磁治療儀器的是一個已懷孕的醫生,可見這項技術的安全性),因而是一種無痛、無創的綠色治療方法,它主要通過不同的頻率來達到治療目的,高頻(>1Hz)主要是興奮的作用,低頻(≤1Hz)則是抑制的作用。因其無痛、非創傷的物理特性,實現了人類一直以來的夢想通過虛擬地損毀大腦來探索腦功能及高級認知功能,所以與PET、FMRI、MEG并稱為“二十一世紀四大腦科學技術”。雖然是無痛的,但在治療過程中還是會感到細小的如電流刺激一般的刺痛感,治療結束后也有短暫的暈眩。也許是因為這種治療需要持續一段時間才能夠顯現出來,所以在進行過7次治療后,我并沒有好轉的感覺。
另一種常用的、已經發展非常成熟的物理治療技術是ECT,它是所有抗抑郁治療中,有效率和緩解率最高的治療,但我本人并沒有親身體驗過。根據研究數據顯示,ECT治療的患者70%–90%病情改善。雖然社區醫院中使用ECT的緩解率低于臨床研究結果,但是治療抑郁癥的有效率仍然高于抗抑郁藥物治療。在美國APA《抑郁癥治愈手冊》中有對ECT有如下介紹:ECT對健康相關的生活質量有顯著改善作用。因此,那些心理治療和/或藥物治療無效的抑郁癥患者,特別是多種藥物治療無效且功能嚴重損害的患者,可以考慮ECT治療。對有些嚴重抑郁癥患者ECT特別有效,可以作為首選治療:并發精神病性癥狀,緊張癥狀,自殺危險,或因拒食出現營養問題的患者;病情嚴重的住院患者,需要抗抑郁快速起效的患者。以前ECT治療有效,或喜好ECT治療的患者,可以優先使用ECT。盡管ECT被認為是非常安全、有效、沒有絕對禁忌癥,不過有些軀體疾病對麻醉或ECT的使用有所限制。APA的研究證據表明:ECT治療時會發生心血管副作用,這是由于電流刺激植物神經系統和隨后出現的癲癇發作引起的。具體的是,ECT通常引起暫時性的心率加快和血壓上升,增加心臟負荷和顱內壓。這些副作用可以通過在ECT前改善血壓、ECT治療時使用抗高血壓藥物(如:短效的β-阻斷劑或鈣拮抗劑)加以處理。心律失常一般是暫時的,在ECT治療后發生,如果不能自行緩解的話,可以用抗心律失常藥物有效治療。另外,ECT治療會出現認知損害,常見的情況是ECT和麻醉后出現精神錯亂,一般持續30--60分鐘。ECT治療還會出現順行性遺忘,一般在ECT治療結束后恢復。一定程度的逆行性遺忘,尤其是近期記憶,會在ECT治療結束后持續一段時間,多表現在與個人無關的事情方面。ECT對認知的影響與電極放置位置、刺激電量、年齡和患者之前的認知狀態有關。逆行性遺忘隨著時間推移而改善,一般在6個月內恢復,也有些患者報告記憶不能完全恢復,尤其是與治療時期有關的事情。罕見的是,有患者報告有廣泛而持久的認知損害,其原因還不明確。對大多數患者而言,經過ECT治療,隨著抑郁癥狀和有關記憶或執行功能損害的改善,患者的主觀記憶和生活質量明顯改善。
ECT的實施過程也要比經顱磁刺激繁瑣得多,不僅在治療前需要評估患者的精神病史等諸多心理條件是否適用ECT的治療,還需要對患者的軀體病史,軀體檢查,認知評估,生命體征等進行詳細的檢查以確定是否存在增加ECT危險性的因素。除此之外,因為涉及到麻醉的過程,也必須在治療前增加麻醉評估,以確定和處理麻醉危險因素的性質和范圍,需要采取的治療藥物或麻醉技術的調整。這一評估要求包括治療的適應癥,治療的危險性,任何需要進一步評估的建議,治療的替換措施,或ECT治療技術的調整。在評估需要慎重的適應癥時(如:近期發生的心肌梗死,心律失常,顱內占位病變),需要和麻醉師一起仔細權衡這種情況下ECT治療的風險和收益,必要上還要加上內科醫生,其他專科醫生。一旦完成,ECT治療前評估將作為具體的、個體化的討論基礎,和其他的治療措施進行風險和收益權衡,作為知情同意的一部分。得到患者的同意后,還要對家屬進行宣教,并讓他們參與到知情同意中來。
與經顱磁刺激相比,ECT不需要每天都進行,其常規只要一周2--3次即可。次數較少的治療對認知功能的損害也相應小些,但是療效發生的間隔也會有所加長。在臨床工作中,這樣頻度的治療會帶來一些護理保障上的問題,如患者需要住院,或ECT后的搬運。在疾病的急性期,ECT一般需要6--12次,通常不超過20次。ECT治療一定要持續到癥狀緩解或者明顯達到一個緩解平穩期,過早的停止ECT會增加復發率,降低整體的效果。因此,醫生和護士必須使用正規的評定量表可以評估治療的癥狀效果和對認知的影響,以便對治療參數或頻度進行調整。
了解詳細的ECT資料,可以參看APA的:The Practice of ElectroconvulsiveTherapy: Recommendations for Treatment, Training, and Privileging (A Task ForceReport of the American Psychiatric Association) (2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