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的文字和故事總是能深入人心。在這部小說里,我試圖假借一位生活在明代的小文人,訴說他曾在黃河岸上生發出來的故事和情懷,借以描寫故土,抒發世若春夢之感,亦試圖窺探文人小說繁盛的那個遙遠時代……
23.
一夜好睡。第二日一早,夫人還在榻上睡著,陶寶山記掛著昨日的那些書畫,便早早地起來往偏廳去了。
陶寶山坐在書桌前,一件件仔細翻看起來。在明亮的光線下,那一對青白瓷釉質似水般流淌順滑,那塊龍紋玉帶環是用上等和田玉雕刻而成,上面雕著的龍紋栩栩如生。陶寶山想著,肅王對自己如此關心,自己又無甚方法去回報與他。他曾在肅王身邊待過幾年,知道肅王雖是帝胄之家,卻也好文人雅士之愛,倒不如趁此機會挑選幾件上品物件送給肅王,以報答肅王的知遇之恩。于是便將這一對青白瓷瓶、龍紋玉帶以及東坡絹畫收了,另寫了一封短信:
洪武二十八年夏月,臣永登縣令陶寶山再拜于肅王千歲座下:
入夏以來,永登連降大雨,致使青龍山坍圮,臣上山查探,于一山窩處探得一山洞,內藏瓷器、書卷、珠玉若干。臣隨千歲多年,亦知王上千歲好文人雅士之物,今特命人將宋青白瓷瓶一對、龍紋玉帶一枚、東坡絹畫一幅,送呈千歲。
臣素感千歲知遇之恩,待臣下如家人,常晝夜喟嘆、感激涕零,不知以何報千歲之厚恩。臣雖眼小識短,亦覺此三物乃世間珍品,當下罕有。今天賜臣下良機,使臣下發現此寶,未知能入千歲眼否。
臣陶寶山誠惶誠恐,再拜頓首,謹言以上。
陶寶山命人叫了沙捕頭入府,交代他帶著這些東西及信件前往蘭州府呈于肅王座下,并囑咐沙捕頭務必護得三物周全。
沙捕頭領命,便趕忙往蘭州府而去。
幾日以來,除了衙門公事公文,陶寶山便日日沉浸在那些書籍書畫中。陶寶山將那件雕有山水圖、書有摩詰之詩的玉佩串了,戴在腰間,再將那兩只海棠紅和鷓鴣斑的瓷瓶擺放在書房之內。
一夜回內府時,陶寶山還從一只箱子中拿了許多珠寶、頭飾、簪佩送給夫人,那柴婉靜見到這些東西自然高興,對陶寶山不似從前,也溫柔了幾日。
24.
不覺又是幾日過去了。一日,陶寶山又在書房內品讀那些書卷,忽聽得門外一陣匆忙的腳步聲。
“大人,小人從蘭州府回來了”。沙捕頭進入書房,向著陶寶山行了一禮。
“沙捕頭,此行辛苦了。肅王可安好,不知肅王收到那三件物品,有何吩咐呀”?
“回稟大人,肅王一切安好。小人進入肅王府,將那瓷瓶、玉環、畫卷并大人的書信呈于肅王,肅王看了書信,瞧了大人送的東西,內心大悅,當著小人的面摩挲了半日,還特留小人在王府住了兩日,并命小人帶了許多東西回來。肅王說了,大人有心,送去的東西都深得他喜歡”。說完,沙捕頭便將肅王所帶東西呈了上來。
陶寶山一聽自然非常歡喜,命人從賬房支了五十兩紋銀給沙捕頭,并說道,“沙捕頭,此事辦的不錯,這五十兩銀子權當本官一些心意”。
沙捕頭趕忙跪在地上,向著陶寶山不住地叩頭,“承蒙大人看得起,派小人往王府送東西,小人自當盡心竭力,不敢說辛苦”。
陶寶山本就覺得這沙捕頭為人忠實,現在又聽他如此說,便起身扶起沙捕頭說道,“你奔波了這許多日辛苦了,趕緊回家歇息去吧”。
沙捕頭拿了銀子,這才緩緩退出,自回家去了。
“肅王向來善待于我,要不是此次有這些東西,還真不知道如何報答肅王”。
陶寶山這樣想著,突然想起,要不是母親托夢,并將那山窩處指給他看,他還未必能發現這些寶物。當下便命人收拾了果饌、紙錢等物,等到晚上,向著家鄉母親所葬的方向燒了,以寄對母親大人思念和感激。
自有了青龍山藏寶一事之后,陶寶山再次得到肅王的肯定,夫人對他的態度也有所改變,自己又得到了許多古人的詩詞文賦,頓時覺得生活也美好了起來。
前情回顧:
【連載】《河秋一夢》(1)
【連載】《河秋一夢》(2)
【連載】《河秋一夢》(3)
【連載】《河秋一夢》(4)
【連載】《河秋一夢》(5)
【連載】《河秋一夢》(6)
【連載】《河秋一夢》(7)
【連載】《河秋一夢》(8)
【連載】《河秋一夢》(9)
【連載】《河秋一夢》(10)
【連載】《河秋一夢》(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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