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商雄楊運民在劉建的全程安排下順利得體地化為灰燼。真的是應(yīng)了那句話,生不帶來死不帶走。按照楊運民很早以前就做的交代,劉建在岳母的墓旁給楊運民立了墓碑,讓楊運民如愿地安靜地躺在自己妻子的身旁。在天愿作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現(xiàn)代都市人演繹的天荒地老大抵如此吧。沒想到楊運民在死后居然還能給世人留個佳話。
所謂人死不能復(fù)生。楊逸,這個從小恃寵而驕的富家女,過慣了我行我素的生活。一下子失去了親爹這個靠山,在這個一切拼爹的社會,楊逸覺得自己天塌下來了。父親走了,一切都沒有了,以后還能任性嗎?不能任性了可怎么辦?楊逸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苦惱中。
也正因為人死不能復(fù)生,這個被親爹從小寵到大的楊逸在親爹忽然離開后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化悲憤為力量,毅然追求自己的新生活,決然地向劉建提出離婚。
“我和你的婚姻是我父親一手操辦的。現(xiàn)在我父親走了,我和你沒有必要再演戲了。放心。你該得到的還是會得到的。畢竟演五年的戲不容易。這個我父親在遺囑里說得很清楚。”這些話,從楊逸的嘴里說出來,顯得冷冰冰的。
“五年,就是養(yǎng)一只狗也會有感情的,更何況是人呢。你怎么能說離就離。”劉建一副哀傷的表情。。
“是啊,五年,就是養(yǎng)只狗也會有感情的,更何況是人呢。所以,我父親給了你一筆錢,讓你坐上萬人敬仰的位子,這也是沒虧待你。你當(dāng)初和我結(jié)婚不就是為了這些嗎?”楊逸停了停,繼續(xù)說道,“放心,你和我離婚,那筆許諾的錢不會少了你。至于那個位子嘛……”
“看在我們夫妻五年的情分上,能不能不要離婚。”劉建小聲地說,像是在自言自語。
“怎么?你舍不得,我真不明白你有什么舍不得的?”楊逸不耐煩了。
“如果我說我愛上你了,你信嗎?”劉建的真情完全流露在他眼里的那滴淚里。
楊逸很是詫異,她幾乎認(rèn)為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如果換做別的女人,也許早已撲倒劉建的懷里,隨后激吻,隨后纏綿,隨后融為一體。楊逸有那么一剎那也有那么一絲絲的感動。但是就像周星馳《大話西游》里孫悟空一旦動情時,頭上的緊箍咒就會開始收緊,越是動情,收的越緊,感覺越是痛苦。楊逸在感動的同時,腦子里就會回想起母親從自家別墅跳下的情景,想起母親臨死前對楊逸說的話,肚子里就一陣反胃,進(jìn)而惡心,進(jìn)而難受。是的,楊逸痛恨這種感覺,于是乎,楊逸痛恨男人。所以,楊逸對男人不感冒。這也是楊運民選中劉建這個國民男人的理由吧——希望劉建用男人的魅力讓楊逸對男人感興趣。
“哈哈。”面對劉建迷倒眾生的深情告白,楊逸就用哈哈兩個字回應(yīng)。“不信。”
隨后兩人都沉默了,死一般的沉默。
楊逸用沉默來表示自己的堅持,劉建用沉默來表達(dá)自己的哀求。
五年來,兩人之間的沉默戰(zhàn)不間斷上演。就連兩人的新婚之夜也未能逃脫沉默的詛咒。
最后還是劉建打破了這份沉默,“是嗎?”劉建一改剛才的煽情表情,儼然一副高傲,志在必得,不可一世的樣子,“那我們就看看律師怎么說吧。”
“看就看,誰怕誰?”楊逸毫不示弱地說。
劉建和楊逸兩人叫來楊運民生前的律師楊律師。
楊律師向兩人宣讀了楊運民的遺囑。
“不可能的。我爸爸不會立這樣的遺囑。”楊逸聽完難以置信。
“謝謝您,楊律師。”劉建和楊律師握手道別,兩人用一秒鐘的時間交換眼神。那楊律師厚厚的眼鏡下面是讓人琢磨不透的眼神。可是,就算再讓人琢磨不透,又有什么關(guān)系,他的把柄在劉建手里,在這個利益高于一切的時代,誰掌握主動權(quán),誰就是勝利者。劉建是這么想的,更是這么做的。
“你,是不是你和楊律師篡改了我父親的遺囑。”楊逸指著劉建問。
劉建把楊逸的手放下,“東西可以亂吃,話是不能亂說的,亂說會被打屁股的。”劉建想像哄小孩似的,劉建頓了頓,繼續(xù)說道,“你,還要和我離婚嗎?”劉建環(huán)顧四周,繼續(xù)說道,“如果你執(zhí)意要離婚,那么你將失去這一切。”
楊逸沉默地站立不動。
“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對你的。”說著,劉建兩手摟著楊逸,就要親楊逸。
在劉建的嘴唇距離楊逸的嘴唇0.01厘米之際,楊逸掙脫劉建,一句話不說,跑開了。
劉建嘴巴歪了歪,笑了,“跑,你怎么也跑不出我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