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可信了端木敬所言,按捺著思鄉之情,苦等邊境燃起戰火的消息,果然不過數日,邊境就傳來戰報,云中國在邊境集結兵力,正有犯境之意。
朝堂上朝臣們對是戰是和爭吵不休,丞相夏侯霜雪是主和的,他自有自身的考量,畢竟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去歲西源遭遇大旱,為了賑災,國庫著實空虛。
而柳逢春和其余武將們當然覺得士可殺孰不可忍,紛紛表示愿與云中國在戰場上見個真章。
這正中五可下懷,五可急忙露出深受感動的神色,并且贊揚道:“柳卿家果然世代忠良,孤有柳卿鼎力相助,何愁不能安邦定國?”并且吩咐內侍:“去將孤那套寶甲從內庫去取來,孤要賜于柳卿,祝柳卿在戰場上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早日將云中國打敗,將云中王生擒活捉,以泄孤王心頭之恨”!
那云光寶甲本是傳國之寶,是先王所有,據說輕薄保暖,且水火不侵。夏侯霜雪一聽五可要將此甲賜于柳逢春,急忙制止,言道:“王上,這恐怕不妥,此乃先王傳于王上,是先王所有,是傳國之寶,不如另賜寶物于柳將軍吧。”
柳逢春正見獵心喜,豈容得夏侯霜雪從中作梗,急忙單膝跪地,抱拳謝恩:“王上對小臣如此厚愛,小臣真是感激涕零,唯有在戰場上奮勇殺敵,以抱君恩,請王上這就下令,小臣愿立刻帶將士們趕赴疆場,不將云中國打得落花流水,誓不罷休!”
五可巴不得柳逢春早點離開,急忙言道:“夏侯丞相不必多言,常言道,紅粉賜佳人,寶劍賜騎士,柳卿如此忠烈,值得嘉獎,來人,速將云光寶甲取來,孤愿柳卿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至此,夏侯霜雪見無法挽回,也不再多言,柳逢春得了寶甲不禁心花怒放,回到家中,立刻披掛整齊,又著人招來端木敬,著實顯擺了一通,第二天又在家中大擺筵席,請來一眾屬下、親朋,又顯擺了一整天還不肯作罷,最后還是葉橫波私下勸解了一番才有所收斂。
隨后的日子,柳逢春緊鑼密鼓地忙著練兵,也無暇再糾纏端木敬,端木敬反落了個清閑,自然多次偷偷入宮,與五可商議何時離開。
做的人自覺無人注目,誰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葉橫波卻派了人暗自盯著宮中動向,過不多日,他就將端木敬的行蹤告知了柳逢春,柳逢春聽了勃然大怒:“媽的,老娘在為昏王保家為國,他卻忙著給我帶綠帽子,等我得勝歸來,沒準兒他們兒子都有了!這還了得,我找他去。”
葉橫波笑著擺手制止:“師妹,你啊真是性急,我要是你就假作不知,待到臨行那日,來個釜底抽薪,將那小子打暈帶走便了,讓這對狗男女竹籃打水一場空。”
柳逢春撫掌笑道:“妙極,還是師兄足智多謀,可這樣也不解我心頭之恨,昏王兩次三番辱我,這口惡氣我怎能咽下。”
葉橫波心頭一喜,可又不敢直言,不由得假惺惺勸道:“師妹,慎言,小心隔墻有耳,再說,他是君,你是臣,你怎可出如此怨望之語?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以后再莫多說,忍著吧。”
柳逢春聞言,兩眼一瞪:“師兄說得是什么話,天下有德者居之,自從王上登基以來,昏聵無能,貪花好色,毫無明君風范,昏君無道,為什么要保他?師兄,你是近梁王世子,也是王室宗親,能力超著,又雄才大略,不如反了罷,趁我手中兵強馬壯,將那昏王趕下臺了,你做了王位便了。”
柳逢春這一席話正合葉橫波心意,他不由得將心事吐露:“師妹果有此心愿意襄助我成就大業嗎?”
柳逢春慨然點頭:“當然,師兄得天獨厚,比那昏王強之百倍,若有此意,我自然愿意鼎力相助。”
葉橫波大喜,端起酒杯,言道:“好,有師妹相助,何愁大業不成?但京中兵馬眾多,你恐怕孤掌難鳴啊,待我們從長計議,定能如愿。”
柳逢春不以為然,笑道:“師兄,你呀老是優柔寡斷,這又有何難,等我去戰場,與那云中王暗通款曲,佯作戰敗,引云中國入關,再殺他個回馬槍,管叫那昏君防不勝防。”
葉橫波聽了仍然猶豫不絕:“這恐怕不妥,如果云中國入關,百姓可不受苦,我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柳逢春獰笑:“師兄,成大事者莫拘小節,你老是瞻前顧后,莫不是對那昏王還有憐香惜玉之心?大不了事后納入后宮,封為妃嬪便了。”
此時,夏侯霜雪正在宮中對五可進言:“王上,柳逢春此人,以本相看諸多不妥,他與近梁王世子私下往來頻繁,頗有交情,請王上慎重,不可過于重用啊!”
五可心想,反正我遲早要離開,管他是忠是奸?五可笑著擺擺手:“丞相過慮了,您和柳卿都是我的股肱之臣,自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能讓忠臣寒心啊。”
夏侯霜雪看著五可油鹽不浸的樣子,心里又氣又急,老王在世時何等英明,卻只留下這樣一個繼承人,西源國禍不遠矣。
葉橫波與柳逢春商議停當,酒足飯飽才離開柳府。柳逢春望著葉橫波的背影,不由得冷笑:“哼,為誰辛苦為誰忙,想得倒美,讓我給他嫁衣裳!皇帝輪流做,也該到我家,索性反了,殺他個片甲不留,我自己登基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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