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0月在新聞里看到患漸凍癥的北大女博士婁滔口述遺囑:死后將器官全部捐獻出來,凡是可以挽救他人的器官,盡可以拿走。” 這句話讓我很震撼, 可以想象她說這句話時的痛苦,在疾病面前的無助和焦慮,她還能如此豁達地面對即將到來的死亡,生命是可以拿來共享的,這是年輕一代對待世界的態度。我開始祈禱,希望奇跡能眷顧這個優秀的女孩。然而,祈禱了數月還是未能如愿,今天早晨看到了新聞《痛心,北大漸凍癥女博士走了····但捐獻器官未能如愿》,扼腕嘆息。
有一段對“漸凍人癥”這種疾病的簡單描述:它如同一支點燃的蠟燭,不斷融化你的神經,使你的軀體變成一堆蠟。通常從腿部開始慢慢向上發展,不能控制大腿肌肉的時候就無法站立,而當軀干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時候便無法坐直,最后如果還活著就只能通過插在喉嚨里的管子呼吸,清醒的神志像被禁錮在一個軟殼內,或許還能眨眨眼睛,就像科幻電影里那個被冰凍在自己身體里的怪物。
婁滔是北大歷史系2015級博士生,按照她自己對未來的設想,畢業后要當可以傳道授業的大學老師,和父母住在同一座城市,不要天天見面,但要經常一起吃飯、聊天,這是每個女孩子對未來生活最簡單的設想,然而老天沒給婁滔這個機會,2015年的下半年被查出患有肌萎縮硬化癥(als),歷時兩年多的救治,婁滔的身體經歷了這個“漸凍”的過程,最后她不得不靠眼動儀與外界交流,人生被禁錮在身體里,年輕的心被囚禁,思維在生與死之間反復波動,時而要與疾病搏斗、時而要拔去呼吸機了卻生命。
婁滔在生病之前曾說過,“如果一個人活著給社會給別人帶來負擔,還不如不活。” 每個人都希望享受人生,可是生命卻是有條件的,每個生命都將離去,而活著的過程是對生命最好的詮釋。
婁滔說:“一個人活著的意義,不能以生命的長短作為標準,而應該以生命的質量和厚度來衡量。得了這個病,活著對我是一種痛苦。我要有尊嚴地離開,爸爸和媽媽,你們要堅強地、微笑著生活,不要為我難過。我走之后,頭部可留給一些做研究。希望醫學能早日攻克這個難題,讓那些因為”漸凍癥“飽受折磨的人,早日擺脫痛苦····”
婁滔是父母眼中“別人家的孩子”,是師長眼中優秀的學生和未來的棟梁,是同學眼中仗義、有活力的“滔哥”,她的生命本來和我們大都數人都沒有關系,可怕的疾病將她的生命禁錮在29歲的芳華,她卻用短暫的人生點醒我們被世俗禁錮住的靈魂,生命是可以用來共享的,人生的得失不在于生命的長短、獲取的多少,而在于一種精神的延續,我失去的,也許可以在你的身上得到體現;你未能完成的,我愿意用余生繼續你的遺愿。生活是美好的,生命必將永恒!
年輕的姑娘,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