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晨自然醒來7點05,想著我有一個早上寫作的習慣,沒有期待也沒有抗拒。心想我寫點什么呢?好像越是想著“寫”這個字,就越不知道怎么開始下筆。于是我繼續看昨晚的《我與地壇》。我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之前我不喜歡看這種描述人心理活動,描述的很長很奇怪的文字。但我這兩天開始讀史鐵生這本《我與地壇》后,就有一種神奇的魔力在吸引著我讀下去。
他來來回回變換著人稱,一會我,一會你,偶爾您。我在想他應該是很孤獨很孤獨吧,一直在自我對話,好像分裂出了好幾個自己。這幾種聲音有來自外界的,但大多數是來自內心的。我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感覺自己和他有些相似的地方。在我寫作的時候,發生在我腦海里的對話,就經常切換著人稱。有時候我會意識到到底該用你還是我。我已經分不清楚我是什么樣的我,你又是什么樣的我?我老感覺除了理性自我,感性自己,還有一個我存在著。我經常混淆她們,她們也經常同時出現,說著話,聊著天。
追這種“有幾個我”的問題,是不是有點無聊?有時候我會陷入虛無里,不知所以然的,漫無目的地踱著步子,走在白茫茫的天地之間,周圍空無一物,只有我自己。這里好像是一個可以暫時躲避外界喧囂的地方,是被我自己創造出來的。我在躲避什么呢?又沒有可以傷我性命的東西。
我時常在想,我的寫作到底是為了他人,還是為了我自己。在看到史鐵生說自己寫著寫著,突然有了當人質的感覺。他害怕自己有一天沒有靈感了,思維枯竭了,可怎么辦?他說自己像著了魔一樣,一本小說接一本小說的寫下去。想把從身邊經過的每個人都當做寫小說的素材。我還是看完這本《我與地壇》后,在去看看他的其他小說吧。我有很強烈的愿望去多了解一下他。
對了,說著說著,似乎忘記我要講什么了。他說他有了當人質的感覺,但后來又明白了他活著不是為了寫作,而寫作正是為了活著。他說他的人生就三件事,一件是死,一件是為什么活著,一件是寫作。我讀到這里的時候,突然很羨慕他,人生可以簡單到只有三件事,似乎比忙忙碌碌的身體健全的人要幸福多了。因為他們可能沒過多考慮過生死吧,也不知道這一生是可以只做一件事的,比如寫作。我看到他們在忙碌著工作,忙碌著照顧一家老少,忙碌著過交通紅綠燈,忙碌著大大小小的事情。我覺得這樣的日子好累,遠不如他。但他真正的苦楚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我說想讀一些中國文學作品,搜了余華的《活著》,只有試讀,僅8頁。后來找到了史鐵生的《我與地壇》。我在想為什么他們可以寫出那么有韻味,有價值,有思想的作品?史鐵生在《我的與地壇》里經常提到一個數字就是15年。這15年,他一直在與地壇在一起,除了他不可以去的幾個地方,園子里到處留下了他的輪印。有時躺在輪椅上發呆,有時看書,有時寫作。這么多年,一直待在一個地方,思考著生與死,還有唯一一件仿佛與生死無關又緊密關聯的事情:寫作。
當人跳脫出凡俗,日日思考,日日對著天地,對著樹木,對著花草,對著小昆蟲們,對著園內路過的人,對著自己,對著內心深處的自己,久而久之,仿佛自然會看透這世間的一切。這種失去過什么,又在多年療愈自己的過程中,一點點參悟了人生。連一直想要的死都看透了。他說死是一件不必著急去做的事情,是無論怎么耽誤都不會錯過的事情。何必急于這一時去赴死呢?為什么用了錯過?死亡好像并不可怕。他說他不怕死,有時候倒是怕活。但怕活不代表不想活。因為還想得到些什么。
人都是有欲望的,有欲望有時候是好事,有時候是壞事。“世人慌慌張張,不過是圖碎銀幾兩”,我覺得余華像一個局外人,在靜靜地看著被困在水晶球里的其他人。“偏偏這碎銀幾兩,能解世間惆悵,可讓父母安康,可護幼子成長。但這碎銀幾兩,也斷兒時念想,讓少年染上滄桑,壓彎脊梁,讓世人憂愁斷腸,痛苦迷惘。”這幾句又說出了她對世人的理解和無奈。
那個水晶球的世界是美好的,里面的人到底是快樂的幸福的還是壓抑的苦悶的?我又何嘗不是被困在里面,偶爾只有心靈逃脫出來,可以好好端詳一下住在水晶球里的自己,到底為了什么存在,又必須要忙碌著才可以活著?
人們的欲望被無限放大,但大到天也只是在水晶球里發生著一切,根本無法逃脫外面那層透明的玻璃。只有將自己的欲望收一收,才可以悄無聲息的穿越玻璃,走到外面。回頭看看那個水晶球,只不過是被某種更強大的生物創造的一個玩具罷了。
好吧,那如果出來的人知道了這一點,他會不會想到自己現在存在的這個世界又是另一個玩具呢?這樣想下去會沒完沒了,讓人再次淪陷,無限套娃,無限輪回,無邊無際,一望無垠。到底哪里才是世界的終點?如果真是這樣,看不到最大的世界,是不是回到水晶球這個最小的世界里,才是較好的選擇?不不不,勇敢走出來,哪怕當下的世界仍舊是一個“囚籠”。
我及時收回了自己的無限暢想,又或者叫意淫?
2021年12月20日上午8點33到9點58.
1931個字,85MIN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