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西相比于媽媽更喜歡爸爸,雖然爸爸是個酒鬼,我覺得可能是因為爸爸總是體面帥氣,滿足了她小小的虛榮心;另一方面爸爸總會給她一些美夢般的承諾,雖然可能永遠無法實現。而媽媽對于弗蘭西的愛是歉疚的愛,是一種同情和義務。
盡管生活貧窮,但是他們總能將生活過成一朵鮮艷的花,從一個霉面包就可以看出。
瑪麗.羅姆簡簡單單地說:“孩子得有想象力。想象力是無價的。孩子得有一個隱秘的世界,里面住著從來不存在的東西。她得相信,這很重要。她先得相信這些不屬于人世的東西。這樣一來,等世道艱難了,孩子就可以回去,住到想象里頭。”
雖然我們不相信有圣誕老人,但是我們得讓孩子相信;雖然我們不相信有鬼怪和仙女,但是我們得讓孩子相信。這不是撒謊,而是給孩子想象的余地。
如果世界上只有這么一棵樹,你就會覺得它漂亮
這是媽媽面對一群認為她的女兒活的不長久的鄰居時所說的話,那個時候她愛她的女兒,相信女兒能健康地活下去。后來她又有了兒子,是不是因為她的世界又多了一顆更健康的樹,原來的樹就不那么漂亮了呢?
凱蒂提出進行交換。她給兩位廷莫爾小姐做一小時家務,抵每周一次的鋼琴課學費。
凱蒂不敢把他叫醒,恐怕廷莫爾小姐看出名堂來,知道她是在付一個人的錢三個人學。
家里有一臺白得的鋼琴,即使經濟窘迫,凱蒂也想辦法讓孩子學鋼琴,廷莫爾小姐知道凱蒂的伎倆,卻沒有戳穿,即使她也貧窮。這些是貧民窟里的百萬富翁。
弗蘭西看著那白衣大夫走過來,手里拿著這嚇人的針。他的身影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直到最后似乎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針頭。她閉上眼睛,等著去死。
弗蘭西打防疫針的描寫,可能這是許多小孩打針時所想象的場景。
一個通過自身艱苦奮斗走出了社會底層的人,通常有兩個選擇。脫離當初環境后,他可以忘本;他也可以在超出這個環境之后,永不忘記自己的出身,對殘酷拼搏中不幸落下來的人充滿同情,充滿理解。
這些故事最丑陋的一面是:它們臟歸臟,卻全都是真的。
這些沒孩子的女人,靠著一種扭曲的權威,把自己滿腔的憤怒,傾瀉給其他女人的孩子。
這樣的生活如同一條泥濘的大河,而每周來走訪上課的老師則如這河上閃爍的金光銀光。如果所有老師都像伯恩斯通小姐和莫爾頓先生,弗蘭西就會像上了天堂一般。不過也罷,沒有烏黑、泥濘的河流,哪能襯托出太陽的燦爛光輝呢?
他們干凈、漂亮、聰明,對自己的父親經營酒吧感到一些不屑。他為他們的不屑感到自豪,因為這說明他有能力養下有素養的孩子。
這是酒吧老板麥克加里蒂對于家庭的夢想,他對孩子的不屑感到自豪。我經過教育,經過自己的獨立生活,也會時常對父母的行為感到不屑,或者說是丟臉,如果他們知道我這種想法會怎么想呢?不,我不會讓他們知道的,我只會想辦法改變他們的行為。
不過他還是沒有把手從口袋里拿出來,而是拿住了一厚卷的鈔票。他心想:“我這么多錢,什么也買不來!他們卻什么都沒有。”
麥克加里蒂先生打破了我對他原來的認知,他變得可愛起來了,他想用一個凱蒂能接受的方式用金錢幫助他們,因為他喜歡約翰尼,他想要維持他的夢想婚姻,我想這可能是他生活的唯一慰藉,約翰尼死了,他沒有了傾訴的對象,他需要發泄,這個目的驅使他做了可愛的事(提供工作給孩子,借他欠約翰尼錢的謊言來給錢幫助凱蒂)
即使生活再艱難,凱蒂也不愿意讓孩子放棄教育。
瑪麗.羅姆利說:凱蒂說約尼過去經常和這個酒吧老板聊天。所有這些年的談話當中,約尼將自己的點點滴滴留給這個人了。所以凱蒂求自己的男人來幫忙,約尼在這個人身上的點點滴滴就匯聚起來了。是這酒吧老板靈魂里的約尼聽到了凱蒂的求告,特地來幫忙呢。
弗蘭西心想,“她不像愛尼雷那樣愛我。可是她更需要我。我想,被人需要和被人愛一樣好,或許更好呢。”
我一直都知道家里人其實更喜歡弟弟,但是如果需要依靠卻總是找我,因為弟弟是不可靠的,那我時不時地是不是也可以這樣安慰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