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若愚
1
曾在微博上看過一個泰國的廣告,名字是《我的爸爸是個騙子》。
小女孩在作文里寫:爸爸是全世界最棒的人,爸爸也是最帥的,最聰明的,最慈祥的,最善良的,他是我的超人。爸爸希望我在學校好好表現,我的爸爸很好,只是.......他說謊。
小女孩的爸爸在女兒面前永遠是干凈整潔西裝革履,每天看起來很開心,陪女孩做作業(yè),經常鼓勵和贊美女兒,在女兒面前花起錢來也從來不心疼。可是,所有的光鮮外表下統(tǒng)統(tǒng)都是謊言。
他說謊他有工作,可是在送女兒到學校后,轉身就匆忙地跑著趕去面試。
他說謊他有錢,可是卻穿著樸素,滿頭大汗地在大街上發(fā)傳單招攬生意,幫別人的商店擦洗著玻璃。
他說謊說他不累,可是他在碼頭工地做著辛苦的體力活,背上扛著沉重的麻包,結束工作后隨意地坐在大街上的角落疲憊的喝著水,望著人來人往的行人顯得那么疲累。
他說謊說他不餓,帶著女兒在餐廳吃飯只點一份,說不餓,其實是為了留給女兒,只點一份其實是因為經濟拮據。
他說謊說他們擁有一切,可是其實他們什么也沒有。有的只是簡陋的房子,奔波的生活。
他說謊說他很快樂,其實每天都在為生活奔波,疲憊且拮據。
的確小女孩的爸爸是個騙子,但他所有的說謊都是為了自己的女兒。這樣的父愛深沉而偉大,他給了小女孩山一般的依靠和時時刻刻的心安。
都說父親是男人最溫柔的名字,我想這估計是對父親最貼切的形容了。
2
允杰曾和我說過這樣一個故事:
他的爸爸永遠都是一副冷淡的樣子,沉默,話說得也特別少。
每次回家允杰說,媽,我回來了。他媽媽總是很開心地問他累不累,今天怎么樣。而坐在沙發(fā)上看報紙的爸爸總是一臉沉默,一句話也不說,對于他的到來沒有一點反應。
他總覺得他的爸爸很討厭他,因為從沒見他擔任起父親的責任。小時候送上學的時候,別的爸爸都會親自送孩子進校門進教室,很親昵地摟著他們。而他的爸爸似乎永遠都只是一副表情,也不見他關心他。
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媽媽陪他,陪他上學,完成家庭作業(yè),制作家庭手工,而他的爸爸永遠是坐在沙發(fā)是上看他的報紙或者擺弄他的相機。
允杰總是說他感興趣的事情,他爸爸全都沒興趣,總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有一次他參加設計比賽拿到一等獎,特別開心地把獎杯拿回家里,感到很驕傲。
他爸爸卻說:“等你真的成為杰出的設計師再說吧。”然后擺弄他的相機去了。
允杰特別不開心地和他爸爸理論起來,說他爸爸從來沒有認同過他做的每一件事情,氣急敗壞地摔門進入房間。
他媽媽進來說:“生你爸的氣嗎?”
他很氣憤地說:“對啊,他總是什么事情都不認同我,也沒見他擔任起父親的責任。但是我不懂啊,他一定是故意這么做的,對吧。”
他媽媽說:“沒錯,他是故意的”。
然后拿出一本相冊,里面都是他的照片,他小時候第一次一個人上學的,和媽媽一起做手工的,他在畫室時的以及他在學校參賽拿獎的等等照片。他的每一張畫稿都被他爸爸收藏起來了,還偷偷給他買一大堆設計書和顏料,但是每次都是讓媽媽給他。
他媽媽說不送他上學是希望他學會堅強,因為父母不能陪孩子一輩子。有時候的打擊是希望他能夠進步,保持虛心。
他媽媽說他爸爸每一次拍他的照片,都會一個人對著照片開心的笑,他外出求學的時候,他爸爸在家做的做多的事情就是看他相機里的照片,他每一次的進步他爸爸都會非常的欣慰和驕傲。
所以說,父親他總是在你的背后默默地關注著你,關心著你。看似沉默,實則深沉。每一個云淡風輕的表面下,蘊含著無限的在意。
當你嘴上嚷嚷說著爸爸不愛你的時候,請多仔細的想想那些細節(jié)。父親的那些不經意的小細節(jié)里藏著對你深沉的愛。
3
上周和老爸微信聊天,他說我這么久都沒聯系他和老媽,是不是最近忙。我調侃他說你明明是想我了,還說我不聯系他,然后他發(fā)了一個咧嘴笑的表情。
那天和老爸說得挺多,聊了挺長的時間。快結束的時候,他給我發(fā)了一個紅包,寫著:謝謝你跟我聊天。
看到他說謝謝你跟我聊天的時候,我瞬間眼睛就起霧了。哪有爸爸向女兒道謝的,還只是因為我陪他聊了會。
那時候突然覺得,什么時候那個小時候在我心里高大的男人變得那么的卑微了,在女兒面前變得特別的小心翼翼了。
我盡量很輕快地語氣說:“哪有老爸向女兒說謝謝的,你是我爸爸啊,父女之間就算有什么隔閡和矛盾,一天過后就什么都沒有了。”
他說:“我以為你會覺得我這個爸爸不稱職,你媽也總是會說我對你沒有盡到做爸爸的責任,不關心你,不在意你。你有時候的抱怨我也知道,我以為你不高興。不過今天我很開心,因為我知道我女兒是真的更懂事了,也長大了,我很高興”。
那天就因為我陪他聊天,我可以感覺到他很開心,話說的很多,語音發(fā)了好多條,還感覺特別欣慰。
聊天結束的時候,一下子心情無法平靜。作為女兒的我是不是對老爸太過疏離和冷漠,而他也在和我相處的過程中變得越來越小心翼翼。
都說父愛像大山一樣,山里有棱有角,有水有樹,而我這個住在山里的孩子卻亂掏亂挖,亂砍亂伐!
實話說作為父親,老爸的確不是很稱職,因為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送過我一次上學,沒有給我開過一次家長會。唯一一次是送我上大學,他特別開心。
后來我媽還說他回去的時候哭了,抹淚說著擔心我一個人在學校。
我想起他會因為我開心而開心,會記得我喜歡吃的東西,然后給我買好。
我可以在他面前任性、發(fā)脾氣,甚至肆意妄為,因為我知道他和老媽永遠都不會離開我,所以我敢。每每想起我每次鬧別扭發(fā)脾氣,總是老爸先道歉,就會覺得我這個女兒挺不孝順的。
雖然大多數時候的父親很沉默,但是父愛如山,它沒有修飾,沒有語言,卻始終會聳立在你的生命之源,也會伴隨著你走過每一條坎坷而孤獨的路程。
4
記起看《美麗人生》中,二戰(zhàn)納粹集中營的一對父子。集中營中不允許大人和小孩住在一起,但是片中的男主角將自己的兒子藏起來,與他住在一起。
雖然集中營中的生活慘淡無光,但是這位父親,竭盡所能的為兒子編制了一個美麗的童話,將他們所經歷的一切都用很美好的事情來代替,努力讓兒子在一個很平和的環(huán)境中成長。
在二戰(zhàn)即將結束的時候,這位偉大的父親沒能逃得過屠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讓兒子躲在垃圾桶里,然后和兒子說我們在玩捉迷藏,不要跑出來,然后納粹士兵將父親槍斃了。
臨死前,父親眷念地看著垃圾桶中的兒子,笑著用很夸張的大踏步向前走,兒子也透過垃圾桶的小縫隙看著父親。在他幼小的心靈里也許就真的以為這是一個游戲,卻不知道這是父親走向被槍斃的刑場,而這也是他和父親見的最后一面。
電影里的父親很偉大,這部電影看完的時候淚流滿面。其實天底的父親都是一樣的,他們都愛自己的孩子。
詩經里有一句話: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撫我,畜我,長我,育我,顧我,復我。
都說“父愛同母愛一樣的無私,他不求回報;父愛是一種默默無聞,寓于無形之中的一種感情,只有用心的人才能體會。”
也許父親總是沉默的代名詞,他或許是世界上最嚴肅和最孤獨的那個人,但是他對你的愛也一定是最真實最沉重的。
父愛平凡,不濃烈,它就像地底深處的熔巖,雖然看不見,但你能感受到他內在的溫度。
很多父親其實就像朱自清《背影》中,那不善表達的父親為兒子去買橘子一樣,小小的細節(jié)里藏著深深的愛。
《背影》中這樣寫道:“我看見他戴著黑布小帽,穿著黑布大馬褂,深青布棉袍,蹣跚地走到鐵道邊,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難。可是他穿過鐵道,要爬上那邊月臺,就不容易了。他用兩手攀著上面,兩腳再向上縮;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傾,顯出努力的樣子。這時我看見他的背影,我的淚很快地流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