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
? ? ? ? ? ? ? ? ? ? ? ? ? ? ? ? ? ? ——《金剛經》
獨自誤入一偏僻山林間的野廟,那種身心的悸動與安寧。“動”、“靜”同時存在的微妙。
拉薩河邊的柔情以及河水漣漪反射出絕美的光斑。
嘉陵江邊的閑暇游蕩與沉思默想。
…………
昔曾重游故地。河是那條河,江是那條江,水已不是往日那灘水。
瞬間定格不可復得,事物表面的恒常性假象中隱含著不可琢磨的變化。若誰試圖在未來中尋找過去,往往會丟失每一個珍貴的當下。
如酒食易備,飲酒的那份快樂心情卻不可提前準備。亦可以說,幸福的瞬間是可遇不可求的。
舊情難覓,莫試圖啜飲那舊日的清水,否則只會牽動物是人非的無限感慨。
需知,上天無時不在為人們開窗,只是他們的眼里只有門,卻錯過了窗外無限的精彩。難道是窗外的風景不符合他們的意愿?
無怪愷撒大帝會說:“大多數只能看到他們想要的以及他們愿意看到的”。
上天有時會給人驚喜,但通常會以一種陌生的面孔出現,讓人無法識別。
上天也會給人驚嚇,但通常會以一種熟悉的面孔出現,讓人得意忘形。
你要的,上天未必給你;上天給你的,通常是你所必要但未意識到的。
是的,當你開始思考上天時,上天就發笑,哈哈大笑……
你以為你命由你不由天,你是相信改變。
你以為你命由天不由你,你是相信命運,
相信改變,相信命運,相信改變命運,相信命運會改變。皆始于相信,有何根本區別?
雖說相信就有力量。但你相信什么,你就是什么。往往陷入某種形式的固執。
他不喜歡“相信”,他要毫無分別的穿越一切事物……
智者和愚者的區別在于:智者看到的處處是風景,而愚者無不在追尋過去的風景。
醒醒吧!如果過去不會過去,那當下以及未來將毫無意義。
醒醒吧!如果上天給人們安排的都是符合他們意愿的風景。既,他們已經知道了明天的幸福模樣,他們還會因此而感到幸福嗎?
是的,上帝看了都搖頭,最后活活被人類氣死。沒錯,尼采說:“上帝已死,出于對人類的同情。”
誠然,尼采只是為了叫醒人們,假言上帝已死。而上帝只是睡著了,他活在每一個醒悟過來的人心中……
過去已去,未來未來,人們怎能焦慮未來?
如果意識到未來可能遇到的問題,就想辦法解決。有辦法解決,人就不應該焦慮。
如果沒辦法解決,那就更不應該焦慮了。誰會因意識到自己活不過百歲而焦慮?
人應該焦慮的是焦慮本身。
適度焦慮本無害。使人焦慮的正是居安思危的本能應用。但如果這種本能超過理性的邊界,或成為一種習慣性的對境方式。那么,就不能稱為一種“好習慣”了。
還在為親人朋友而操心嗎?人們的操心是有理由的,如果那不是一種控制欲和自私的表現的話。
佛的哲學說:煩惱來自無明。
無明無外乎不知或顛倒知。
事物是其所是的樣子。
種瓜得瓜,非要讓幼苗長出瓜。那就是不知,是控制欲的表現。幼苗不是應該讓他自由生長,適當護持就可以了嗎?
如果哪天幼苗開出老花,那可真就應該焦慮了。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種的瓜苗,非要妄想長出豆。那是顛倒知,自私的表現。因為只想要豆,卻未曾意識到自己種的本是瓜。
如果你想得到未擁有的東西,你就得去做未做過的事。
有期待的操持乃人之常情。如果期待成為一種變本加厲的執著,那么,這種期待就容易發展成另一種形式的“傷害”。
俄耳甫斯就因為出于對妻子歐律狄刻的過度擔憂,心急之下回頭多看了一眼,結果使得妻子重又回到陰間……
所以,當因為過度操心而試圖改變什么時,若能意識到:改變自己,或許才是更為明智的做法。這樣至少能保證動作不至于過度扭曲變形。
各人操心好各人的事,往往事情就變得沒那么讓人操心。
不管幼苗還是老瓜,皆為如其所是的樣子。
過去已去,未來未來,凝結成的是一個個無數的瞬間。
當試圖談論瞬間時,瞬間已成過去。
瞬間不可說,它就像薛定諤那只不死不活的貓,撲朔迷離。據說薛定諤晚期轉而研究印度哲學去了。
若能清除時間的概念,瞬間便是永恒。永恒,難以設想……
瞬間,是力量的源泉。
如果誰真正體會到瞬間的力量,他便能毫無分別的穿越一切事物。
若擁有了瞬間的力量,忒修斯不用緊握阿里阿德涅的線團,也無懼克里特迷宮中的誘惑以及牛頭怪的強大……
對不可說的,必須保持沉默——維特根斯坦
凡有所相,皆為虛妄。
無無明,亦無無明盡。
無老死,亦無老死盡。
無智亦無得,以無所得故。
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槃。
以上是對不可說的,說了一堆廢話;對可說的,也說得亂七八糟。
不過,既然都寫出來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