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希望她是個男孩,那樣多少年后她就不必如母親這般承受這生死一線的分娩之痛。”
看了醫生剛從體內用助產鉗子夾出來的小東西,幽幽在自己的朋友圈寫下這段話。
是太疼了,或者說是太累了。待產室疼了五個小時終于把宮口全開,結果推到到了產室,再也沒有了一點力氣。剛進產室醫生看了看情況說:“很快就好了,我都看到孩子的頭發絲了。”
結果兩個小時過去了,幽幽還是生不出來。
醫生著急了,罵她。
她說:“醫生,我沒勁了,我好瞌睡。”
主醫生扭頭就走:“愛生不生。”結果主醫生坐一邊打起了瞌睡。助理醫生過來安慰了她兩次,讓她堅強一點。
她對助理醫生說:求求你,幫我破腹吧。”
這時主醫生跑過來看了看,生氣地喊:“你今天不生也得生,再等,孩子吸進去,就會窒息,到時候想生都生不出來。”
這回可把幽幽嚇壞了,她快要哭出來了:“醫生,你來,我生,我生……”
“這就對了,你看比你晚來的兩個都推出去了,來,調整呼吸,跟著我的節奏使勁。”
在吸氣,使勁,吸氣,使勁的節奏中,孩子的頭終于出來了一些。“好了好了,孩子頭快出來了。你要控制好自己的勁,千萬別把身體撕壞了。”
最后醫生用鉗子幫幽幽取出來孩子。
“幽幽,你看,男孩女孩?”醫生把孩子遞給她看。
“女孩”幽幽回答。
孩子的哭的聲音很小。主醫生對助理醫生說:“趕快清理口腔異物,孩子在里面憋的太久了。”
幽幽整個人身體被掏空,靈魂出竅一般。
忽然孩子喊出了清脆的啼哭聲。幽幽忽然發現自己已經是一個母親了,她有自己的孩子了。
“能把孩子給我嗎,她一直哭。”幽幽躺在手術臺上,主醫生在為她縫傷口。
“沒事,你休息一下”,主醫生變得很溫柔。
“我想抱抱,”幽幽朝孩子的方向望著。
助理醫生把孩子放在她左胳膊邊上。她側臉看著她,孩子已經包好了,只露出頭,綿綿的頭上面還有黑乎乎的東西。悠悠輕拍著孩子,忽然有種愛從心底升起。
孩子哭著停著,幽幽盡量貼著孩子。
“寶寶,媽媽愛你,愛你”。似乎孩子聽的懂,哭聲也小了。
推出產房天快亮了。她重新發了一個信息“母女平安,多謝關照。”幽幽讓熬了一夜的老母親回去休息,下午再過來。丈夫有要辦的事情也忙著。幽幽忍著疼痛和饑餓陪著孩子。忽然有人在門口喊“請問劉幽幽在嗎?”
原來是閨蜜小柳來了。小柳提著保溫杯和一箱奶進來了。
“你怎么來了?”小幽問她。
“晚上看到你信息,知道你生了,就早早起來給你做飯。”說著小柳幫她整整理病床前的柜子,把飯打開放上去。
“不用的,你還得上班。”幽幽看到了一碗米飯和一碗菜,還有一碗小米稀飯。
“以后每天上午的飯我來送,你媽就下午送”說著小柳示意幽幽趕快吃,她幫忙看孩子。
“剛生完孩子不要吃的太硬,大米我提前泡了的,水分很足,菜也比較清淡”小柳拉著熟睡寶寶的小手,端詳著孩子的臉。
“好吃,不過好像鹽有點輕。”幽幽吃慣了母親做的香辣飯菜。
“對啊,雞塊是白水煮的用醬料輕輕腌了一下。還有黃花菜,香菇,西藍花,都是用水焯過的,少油清炒。”
悠悠大口喝著濃香的小米粥。
“小柳,你熬的小米粥怎么那么好喝呢?我覺得小米很難熬濃,我一般都是用江米熬稀飯的。”
“你剛生完,需要吃的養胃的,而且你孕期一直缺鐵性貧血,所以飲食還得注意。”小柳便講起她熬的小米粥。
“這里面有好多材料呢,去皮去胡的肉棗,干桂圓,赤豆,花生豆,這些都要泡一晚上,今天早上文火熬的,最后還給你加了紅糖。我都上網查了,這個有利于清除產后的惡露。”
“你對我真好,我身體虛的起床都使不上勁,吃了你的營養餐,感覺有勁多了。”
“月子很重要的,我姐就是因為月子吃的太油膩,最后得了很嚴重的痔瘡,孩子都兩歲了便秘還沒有好。還有一個同學她老公是咸陽的一點也不注重月子更不在乎飲食,婆婆頓頓給她吃十分鐘煮的玉米稀飯和不發面的硬饅頭,一點奶水都沒有發出來。”
第二天上午,小柳給幽幽搭配了自己親自發面做的肉包子,和雞蛋米酒湯。皮薄餡兒足,一口咬下去軟糯糯的,胃里舒服極了。雞蛋米酒湯對于催奶水有很好的作用,老家的婦女坐月子得吃上上百斤的米酒。
第三天是烏雞湯配老家的豆角燜面;烏雞肉嫩湯汁清淡鮮美,里面還配有有枸杞、小紅棗、桂圓等。幽幽看到燜面就想起初中高中自己最愛吃的干糧。母親每次用溫火烘干燜面,幽幽就帶到學校,便加水加菜泡著當飯吃,直接用手抓著吃是最香的,舍友都搶著吃。
第四天是排骨芍藥搭配芝麻花卷。肉和骨頭用筷子一挑就分離,清湯熬出來的油花飄在上面,用勺子輕輕一波就可以直接喝了。芍藥細膩軟嫩入口即化。
幽幽出院的時候,醫生說她恢復的不錯,奶水也來得早而且量足,特別是很多產婦三四天不能排便的困難,幽幽沒有遇到。老公和母親接幽幽回家的時候,蹲在衛生間的隔壁女人還沒有出來。
有人說,月子對女人好的人,一輩子都是恩人;月子給的傷害,一輩子忘不掉;
也許隨著時間的推移仇恨會慢慢消逝,畢竟傷害我們的人,是沒有資格裝在我們的腦袋里。只有在最關鍵時刻給我們愛的人,才是值得我們一生熱愛并珍惜的。
也許,我們渴望美食帶來的刺激和幸福。但生活的平民百姓更能理解愛的力量。
所以不是美食,勝似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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