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的作者菊開那夜,在她的《日本櫻花與巴黎霓裳》中這樣寫道:“……他在遙遠的北方,那里下雪了,我要去看他,千萬里投奔一個人,義無反顧的姿態先把我自己給感動得一塌糊涂。我買一大包零食,火車北上,車窗外陌生的樹林往后退,是我所永遠不會親臨的風景……”
如果有一天,當一座城市給予你的意義,不再只是城市那么單純,想必感情的起伏已然在生命里留下了深深印痕。知道太多這樣的故事,故事中的主角們癡心而痛苦地演繹著遙不可及的愛情童話。
也許理智者會果斷地選擇放手,然后慢慢地去遺忘。可果真忘得一干二凈又談何容易,是不是從此便有了一個地方,對于某些人來說是無法輕易觸及的領地?
這樣的城,我愿意稱之為他城,他所在的城。
他在那個城里工作、生活,與這一端的人親密地對話,遠遠地關心。而那座城市,似乎也不再冰冷與陌生,不再是地圖上的小小色塊,也不再是無動于衷的一個名字。
一直很喜歡火車站,雖然常常彌散著離別的氣息,然而也有相逢的喜悅。我始終記得那樣一個場景,某日從火車上走下來,那個走在我前面的女孩是多么歡快地奔向了等待她的人。大概有些東西,正是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突然地就變得美好起來。
去一座城,看一個人,成就一次美麗的遇見,或者成為筆下美好的故事,真是宛若一部浪漫的劇。而我愿意記下這樣兩種美。
像菊開那樣,一個人坐火車,去你的城市看你。踏上那片土地卻并不急于找尋你的影子,等所有的人都消失在視線里,偌大的站臺上只留下孤單的我。其實我的內心一點都不孤獨,因為知道有人在等待,轉身,看到你陽光明朗的臉龐。我在你的目光里平靜地微笑,其實心跳早已不由自主地加快……
這種美,叫溫暖。
還是一個人坐火車,去看你的城市。獨自走向出站口,沒有告訴你我會來。我可能會穿潔白的裙子,帶很少很少的東西,但走很遠很遠的路,而你也許永遠也不會知道,我一步步丈量過你的足跡,看到過你每天都看的風景。走到精疲力盡,在附近的旅店住下,洗澡,上網,寫一段心情文字,然后睡覺,第二天坐車回去……
這種美,叫憂傷。
這憂傷才是心底永遠抹不去的絕響,關于一個人,一座城市,關于一生讓人心疼的記憶。我會在他城里起舞,我會在回憶里想你。